不給顧知深說話的機會,她已經果斷的掐斷通話。
冰城此刻是無盡的黑夜,而墨爾本卻是陽光明媚,萬里無雲。
沈憐藍身穿套裝站在落地窗前,沐浴在光暈中卻無法遮蓋住她身上的陰冷與戾氣。
一旁的隨扈出聲:“大小姐,顧知深來了,你真的要將孩子還給他?”
沈憐藍斜睨了他一眼,眸光最終定格在熟睡的臉龐上,這個孩子在被抱過來後除了吃,就是睡,睜開眼睛看到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不哭不鬧的,安靜的有些不同尋常。
每次看到他的五官,那麼像顧知深,讓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認識顧知深的那段往事。
當然,他也有不像顧知深的地方,看到的時候她就忍不住的在想,這不像的地方,應該是像他的母親……
心裡就像是被千萬只蟲蟻在噬咬,瘋狂的嫉妒,瘋狂的痛恨他的母親。
她那麼的努力也沒得到過那個男人的心,憑什麼那個什麼都不如自己的女人可以得到,還可以生下顧知深的孩子!
她得不到的,也決不允許別人得到。
她可以允許顧知深結婚,但絕對不能允許他和愛的女人結婚生子,所以現在……
“把他丟掉。”漂亮的杏眸裡閃爍着的光芒宛如淬着毒液,語氣狠絕。
隨扈一怔,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小姐……”
“或者你更樂意看到我親手打爆他的腦袋,看着他的腦漿和血液四濺?”射向他的眼神陰毒至極。
“我知道了。”
隨扈走過去抱起還在熟睡的顧承寒,要離開房間的時間,聽到沈憐藍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聽說西郊那片森林風景不錯就送那兒吧。”
聲音雲淡風輕,隨扈的背影卻是明顯的一僵。
西郊那片森林前兩天才被報道有野生狼羣,警方一直在強調不讓市民靠近……
大小姐要他把孩子丟那兒去,即便不是親手殺了他,也沒什麼區別了。
一個剛出生十幾天的孩子扔到狼羣中,能活的機率又有多少呢!
微乎其微。
縱然如此,他卻依然要照做,沒有人可以違抗大小姐的命令。
從來都沒有!
房間裡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她走到了吧檯前,倒了一杯度數極高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的同時,杏眸裡浮起陰鷲,冷笑了一聲,嗓音幽冷的在寂靜的空間裡徘徊……
“顧知深,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誰讓你那麼不聽話,忘記了我的警告,愛上了別人!
…
顧知深聽到嘟嘟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意外和憤怒,這是沈憐藍的一貫作風。
從來都是要做主道一切的那一方,要把一切都攥在手裡,控制着一切。
被她看上的,不是佔有就是毀滅。
毀滅?
薄脣勾起一抹嘲弄,自己不是已經被她毀了一次,現在他倒是要看看,沈憐藍還能再怎麼毀掉自己!
…
顧知深用了四天的時間安排好了冰城的一切,喬家上次元氣大傷,剛剛緩過來一口氣,現在程煜飛再動起來也不是太困難,再者還有鬱靳久幫忙。
沈憐藍不准他帶人過去,那就只得把鬱靳久留在冰城,他隻身前往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