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長安僵硬在身側的雙手攥成拳頭,陰森駭人的眸光盯着她,遲遲沒有說話。
倒是顧長寧叫了起來,“媽媽,你不陪我一起住在這裡?”
顧安陽搖頭,“媽媽和爹地回酒店住!”
顧長寧立刻急了,“那我也要去酒店,你們不能丟下我一個人!”
顧安陽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不行,你既然答應叔叔要住在這裡就要言而有信,你在這裡住兩天陪叔叔,兩天後媽媽來接你!”
顧長寧小臉垮下來,懨懨無神,很不想離開媽媽,可是平日顧安陽一直都教育他,做人要言而有信,說出口的話一定要做到,否則就不是男子漢了。
心裡很是掙扎,捨不得,但是爲了證明自己是個男子漢,還是咬牙答應了。
不放心的補充道:“只有兩天哦,兩天後你可一定要來接我。”
“一定!”顧安陽與他拉鉤鉤,看了一眼高政。
高政明白她的意思,彎腰將長寧放下來,他走向白長安,辛苦的昂起腦袋,“叔叔,我們進屋吧。”
白長安站在原地動也不動,恍若未聞,眸光直勾勾的盯着顧安陽看。
顧安陽避開他的眼神,輕聲道:“長寧這兩天就拜託你了。”
至於行李就不拿了,衣服可以重新買,工作資料她手機裡有備份,合約可以重新再打印!
“我們走吧。”顧安陽看了眼高政。
高政點頭,主動的牽起她的手緊緊的扣在掌心裡。
顧安陽先是一怔,迎上他含笑的眼眸,瞬間明白過來,沒有掙脫他的手,對白長安和莫傅卿說在家,也和長寧說了再見。
白長安和莫傅卿眼睜睜的看着她和高政牽手走到車邊,高政很紳士的替她拉開副駕駛的門,顧安陽坐進去,擡起頭看着他,露出溫婉的笑容。
高政迴應她的笑,繞過車頭坐進駕駛位,迅速的開車離開。
顧長寧看到媽媽走了,心裡格外的捨不得,不斷安慰自己是男孩子不可以哭鼻子,這才忍住了淚水,伸手扯了扯白長安的褲子,“叔叔,你怎麼了?受傷了嗎?”
白長安低頭看着他乾淨漂亮的臉蛋,心裡縱然恨極了顧安陽,可是看到他們的孩子,那股恨終究是恨不起來的。
看着顧長寧清澈不染塵埃的臉頰,真想告訴他,自己是受傷了。
他的心受傷了,被一個叫顧安陽的女人傷的千瘡百孔,遍地瘡痍。
莫傅卿帶着一身戾氣和錯愕,憤怒離開了。
他伸手抱起顧長寧,捧着自己一顆碎的七零八落的心緩緩的走進去了。
……
酒店房間。
顧安陽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雙手抱着自己的手臂,眺望着這個承載着太多悲歡離合的城市,眼底瀰漫着一層層荒涼。
高政倒了一杯溫水走過去,遞給她。
顧安陽回過神接過杯子,說了聲謝謝。
高政雙手插在口袋中,身子往落地窗上靠,眸光懶散的看向她,“我幫了你這麼大一個忙,說句謝謝就夠了?”
顧安陽眨了眨杏眸,“一會請你吃飯。”
高政搖頭:“以白長安和莫傅卿的能力,想要去柏城調查你的事並不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