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辦法?”寧輓歌連忙問道,捲翹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陰影,遮擋住那一絲着急和擔憂,恨不得自己替他痛。
“你叫我一聲。”他的聲音沙啞,輕的沒有一絲力氣。
“鬱太子——”這算是什麼辦法?
“叫我的名字。”
寧輓歌懵了。
別看他們幾個人平日老二老三叫的好玩,但那僅限於他們那個圈子裡的人,圈子外的人,誰不稱呼他們一聲鬱太子,白二少……
敢對他們直呼其名的人,平輩裡似乎壓根就沒有。
寧輓歌叫過他的名字,在最初認識他的時候,那時候她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一夜的抵死纏綿,他俯身貼着她的耳朵,問她的名字。
她沒說,只是用手指在他的後背上寫了一遍,他好像沒有認出她寫的字,但卻告訴了他的名字:“鬱靳久,你要牢牢記住這個名字。”
後來,她如他所願,牢牢的記住了他的名字,卻再也沒有見到過他,可他一直都在她的心裡,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鬱靳久看着她,“不是想給我止痛,叫我的名字。”
薄如蟬翼的睫毛輕顫了下,無端的緊張莫名的涌上心頭,緊緊纏繞在她的心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是一顆埋在土壤裡的種子正在奮力破土而出,渴望陽光和露水。
緋脣翕合好半點,嗓音裡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她叫不出來。
鬱靳久,三個字於她而言,太過重要,是深藏在心底最深最沉的秘密。
鬱靳久也沒有逼她,手指纏繞在她垂落下來的髮絲上,深呼吸一口氣,眼底拂過黯淡,“算了……”
眼眸緩緩閉上,眉心皺的很深,彷彿很痛一樣。
寧輓歌看到他忍痛的俊顏,額頭細細密密的汗水,心頭劃過濃濃的心疼,拿紙巾輕輕的擦拭他額頭上的水珠。
爲了讓他高興點,少痛一點,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脣瓣輕顫,喃喃的溢出三個字,“鬱,靳,久……”
第一次這樣直呼其名,字正腔圓,嗓音柔軟,有着江南女子的軟糯,落在他的耳畔,猶如細雨落在湖面的聲音。
閉着的眼睛猛然睜開,凝望向她,有着一絲不敢相信,“你叫我什麼?”
寧輓歌見他的神色不像是生氣的樣子,猶豫了下,再一次的輕喃:“鬱靳久……”
這一次沒有第一次那麼緊張了,聲音越發的好聽。
因爲疼痛而蒼白的脣瓣輕勾起弧度,眼底的光亮了亮,“去掉姓,再試試。”
寧輓歌呼吸一滯,有點不敢相信,他是想讓自己叫他……靳久?
這麼親密的名字,她從來想都不敢想,現在要當着他的面這樣叫,她真的叫不出口!
鬱靳久漆黑的眼眸凝望着她,俊顏上劃過一絲委屈,聲音淡淡:“試試,剛剛聽了,好像沒那麼痛了。”
“真的嗎?”只要她叫他的名字,他就不會痛了?
她怎麼覺得不能相信呢?
“當然……”鬱靳久輕咳了一聲,神色比之前更難受了,“現在……好痛。不願意就算了,我忍得住……”
說着就轉身要蜷曲身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