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頓了一下,又沉聲的響起,“如果沒有云思晚,她的確是一個不錯的結婚對象。”
緊握住金屬的手揚起捂住了脣瓣,死死的咬住脣瓣,眼底蓄滿了潮溼,渾身都因爲他的一句話而顫抖。
如果沒有云思晚,她的確是一個不錯的結婚對象!
如果沒有云思晚,她的確是一個不錯的結婚對象!
如果沒有云思晚,她的確是一個不錯的結婚對象!
原來這麼多年,她在他的心裡就只是一個不錯的結婚對象。
夏綰綰沉默許久,聲音再次響起,“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什麼,只是你要好好處理這件事,畢竟笙兒也跟着你這麼多年,對我也算是孝順,別太寒了她的心。”
“我明白,我會給她挑個好人家,有薄家給她撐腰,沒有人敢讓她受委屈!”
“這樣就好……”夏綰綰的話還沒落音,外面突然傳來什麼破碎的聲音。
薄淺徹臉色一沉,冷聲喝道:“誰?”
虛掩的門被人推開,祁東城走進來,“抱歉薄少,我剛不小心撞到旁邊的花瓶了。”
“沒受傷吧?”夏綰綰關心的問道。
“謝謝夫人關心,沒有!”
夏綰綰淺笑,“那你們聊,我先回去休息了。”
薄淺徹起身送她出去,夏綰綰走出書房看到旁邊打破的花瓶,眸光掃了一眼祁東城,一言不發的走了。
“什麼事?”薄淺徹似乎沒有起疑,側頭問祁東城。
“雲思晚他們幾個人在天台燒烤,還偷了不少酒。”祁東城如實彙報,一開始發現天台有煙,還以爲是着火了,結果調出監控一看,臉都黑了。
雲思晚他們幾個人居然薄家的天台自主燒烤,他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
度假村?
薄淺徹聞言,冷峻的臉龐沒什麼變化,平靜的問:“拿了多少酒?”
祁東城說的是“偷”,而他說的是“拿”,言下之意他們可以隨意拿酒窖的東西。
“大概有8、9瓶,有一支價值三十多萬的紅酒也被他們拿了。”
薄淺徹點了點頭,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他,“再送十瓶。”那幾個人酒量應該不錯,四個人八九瓶,怎麼可能夠喝。
祁東城一怔,黑眸跟隨着他移動的背影而去,逐漸幽深複雜。
……………………………………
薄淺徹上天台後就看到三個人坐在欄杆上,十一靠着,四個人一手拿串,一手拿酒瓶,豪邁的連酒杯都不需要。
雲思晚穿着黑色的T恤坐在欄杆上,一腳跨到欄杆外,一隻腳在欄杆內晃盪,深紅色的長髮在風中拂動,偶爾髮梢會掠過宮藍染的肩膀,宛如靈蝶。
劍眉慢慢的皺起,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不喜歡她和別的男人親近,更不喜歡她好像是一隻隨時會飛走的蝴蝶。
即便是折斷她的翅翼,他也不會讓她飛走的。
步急如流星,走到她跟前,雲思晚看到他,眯着眼睛,歪着腦袋,“渣男,你來啦……烤肉,宮宮烤的,可好吃了。”
薄淺徹看都沒看一眼,伸手扶住她盈盈一握的細腰,“下來。”
這樣太危險了,搖搖晃晃的,隨時會不小心摔下去。
“不吃拉倒!我還捨不得給你吃呢……”雲思晚一口咬住手上的烤肉,滋滋有味的吃起來。
薄淺徹不顧她的意願強行抱下來,雲思晚嚥下嘴裡的食物,不高興道:“你幹嘛啊!我在上面吹風正舒服呢!”
亂舞的頭髮幾乎要遮擋住她整個臉蛋,他伸手按住那些凌亂的髮絲,聲音低沉,“上面危險。”
“呵。”雲思晚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醉醺醺的眼睛像看白癡一樣看着他,反問:“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你更危險?”
於她而言,什麼子彈刀刃,什麼炸彈病毒,遠不如薄淺徹這三個字危險,似毒有癮,一沾入骨。
她真的不想和他有什麼感情牽扯,更不想和他走的太近,問題這混蛋每次都主動來撩撥她。
明明都有未婚妻了,還來招惹她,不是渣男是什麼!
薄淺徹眸色一怔,隨之緊繃的下頜緩緩放鬆,“我不會傷害你。”
雲思晚扁了扁嘴巴,明顯是不相信他的話。
傭人將酒送上來,識趣的退下去了。
雲思晚看到酒,立刻就將薄淺徹給推開了,吆喝阿九和宮藍染,“來來來,剛還愁沒酒,現在酒來了,繼續喝,不醉不歸。”
宮藍染跳下來,走到她身旁,拿了一瓶酒仰頭喝了大半,喘着氣道:“美人,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棒的一件事!”
與雲思晚在一起,好像永遠都沒有什麼煩惱,不管多大的事在她眼裡都不算事,畢竟她連生死這種事都看破了。
雲思晚傲嬌的揚了揚下巴,“必須的啊!能認識我,簡直是你修了八輩子的福氣,所以好好珍惜我,對我好點,萬一哪天我掛了,有得你哭……”
“呸呸呸!”阿九在一旁打岔,沉着臉道:“說什麼胡話!”
“就是!”十一在一旁幫腔,“剛剛還說好了,我們四個人永不分離。”
雲思晚點頭,“等我們幹夠了,我們回冰城,我讓老頭子開發個小區,就四家,我們一人一套,做鄰居!”
宮藍染拿着酒瓶笑,“三套就夠了,我肯定是和美人住。”
“滾!”
“我自己住,那美人你可千萬別來我家蹭吃蹭喝。”
“算了,你當我沒說。”
四個人有說有笑有酒,薄淺徹那麼挺拔的身影杵在那裡,卻很自然的就被他們給屏蔽了。
薄淺徹沒有硬插入他們的談話中,走到一旁拿起桌子上的酒,喝了一口。
雲思晚眼角的餘光瞄到他的動作,黛眉緊蹙了下,很快又鬆開了,仰頭又大口大口的喝起酒來。
該關心他,能關心他的人,不是自己。
宮藍染側頭不動聲色的將她眸底那抹落寞收盡眼底,嘴角浮過一抹苦澀,一言不發的陪她喝酒。
傭人送上來的十瓶酒,再次被他們瓜分了,留下一個一個空酒瓶在地面上滾到角落裡。
阿九醉的一塌糊塗,最後靠在同樣醉的不省人事的十一上睡着了。
雲思晚醉了,被薄淺徹抱在懷中,他坐在地上,手指在她的長髮裡溫柔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