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雪放下手機,將陷入那份深刻回憶裡的思緒重新抽拉了回來。
過去的,就讓它埋葬在回不來的時光裡吧。
……
夜帷已降,碧月當空,今晚的夜色很好,點點星光閃爍照亮着人間。
林氏集團五十週年晚會的場地選在A市最有名的君臨酒店萬人宴會廳。
出席的都是名流貴族、商壇了不起的人物,賓客陸續而來,場面盛大。
氣派的勞斯萊斯穿梭過豪車羣,停在宴會廳的門口。
鐵越恭敬地拉開後座的車門,露趾高跟鞋小心地踏在了地毯上,半開叉長裙露出了半條光滑白皙的美腿。
付小雪微微彎身而出,鐵越體貼過來扶她一把,總算把身子站穩。
“太太,小心點走。”鐵越叮囑她。
這可是不一般的大場面,如果太太一露相就摔了個狗吃屎的話,那實在有點丟人。
付小雪小心翼翼地擡步,但還是拐了一下,差點跌倒,幸好鐵越扶住她,隨即聽聞有旁觀者在竊笑。
“還以爲是哪家的大小姐呢,你看她,連走路都走不穩。”
“但人長得倒是很漂亮。”
“人家坐的車那麼壕,說不定真是超級千金,或許是私生女?”
付小雪環視一週,這才發現,很多雙眼睛都在注視着自己,他們甚至因爲她而駐足。
“太太,不用理會他們,習慣了就好。”鐵越在耳朵提醒。
付小雪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部,穿的是抹胸裙子,實在很不自在,但放眼看去,幾乎所有的女士都這樣的穿着,甚至比她的要露。
攏了攏披在身上的黑色小西裝,她目不斜視地往裡走。
因爲怕摔倒,所以她所有注意力都在腳上那雙高跟鞋上,絲毫沒有察覺,進場的時候,她的出現引來了無數的獵豔與新奇的目光。
席上都是衣着華貴的男女,在人羣之中,有一道視線特別灼熱、深沉,讓人無法忽視。
付小雪擡眼,視線穿越過無數個人,在那錯綜交錯的空隙之間,準確無誤地對上了他的眼神。
她腳步一頓,停住了。
人羣中最亮眼的男人,穿着一套裁剪得體流暢的黑色燕尾服,優雅時尚,毫不刻板,配搭在他健美頎長的身上,氣派、尊貴不凡的氣質淋漓盡致。
他身邊站着一個同樣耀眼奪目的女人,林舒曼,一襲優美的黑色長裙,充分展現她的好身材,讓她像人羣中傲傲自立的黑天鵝。
北冥烈將酒杯交由旁邊的侍應生,向她擡步而來。
走近付小雪,北冥烈眼裡的那道驚豔早已經掩埋,但看她的眼神深邃似海。
“鞋子穿得還好?”北冥烈低眸,看見她侷促的站姿,優雅的淡藍色長裙很合適她,將她雖然瘦弱卻玲瓏有致的身材無瑕地展現出來,開叉的設計秀出她半條性感的美腿,他的眼神有點深下去。
付小雪兩腳挪了挪,將雙腿緊攏,逞強說:“還好。”
其實真想現在就脫掉。
他似乎聽見了她的心聲,性感的嘴角扯起,露出一抹笑意,對她伸出手臂,示意她挽住他。
“來我這裡。”他的話帶着暖暖的意味,在空氣裡流動,卻又着不容拒絕的霸氣。
付小雪羞澀地低頭,很聽話地過去,挽上他的手臂,手掌撫觸到他西裝順滑舒適的衣料,很親膚暖和,莫名讓她多了一份安全感。
這對如此養眼的男女挽在一起,引起全場的轟動。
林舒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來到他們的眼前。
“付小姐,歡迎你來,那天我們有些過節,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林舒曼一改那日的敵對態度,對付小雪笑意盈盈。而且伸出手主動求握。
既然對方主動示好,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她總不能讓林舒曼晾在這裡。
她伸手,與林舒曼友好回握。
林舒曼一下子握緊她,握的時候看起來並沒有用多大的力,可是,只有付小雪知道,她暗中使力,故意弄痛自己。
付小雪皺眉,林舒曼在此時鬆開了手,大方得體地招呼:“請到那邊去坐吧。”
她把手縮回來,與眼底帶着得意的林舒曼對視,波濤
暗涌,對方在跟她暗裡較勁。
付小雪沒有生氣,反而露出友善的笑容:“謝謝林小姐。”
林舒曼眼裡露出意外之色,沒想到她倒是沉得住氣,居然連一絲怒意都沒有。
看着吧,好戲就在後頭。
北冥烈真是一個自帶主角光環的男人,這場林氏的慶曲,他硬生生地成爲全場關注的目標,不少人來恭維他,想要跟他攀上關係,只不過林舒曼都在旁邊一一替他應酬回去,避免了他的冰塊臉讓人產生尷尬感。
付小雪始終在北冥烈的旁邊,倒是變得可有可無起來了。
“對了,舒曼小姐,這麼重要的日子,怎麼不見舒傑少爺呢?”
有人提起林舒傑,付小雪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今晚那個花花公子會出現嗎?出現又如何,他那天在醫院裡究竟做了什麼事他自己很清楚,要是再算起舊賬來,出醜的未必是她。
林舒曼看了眼付小雪,失望地並沒有在她臉上看見一絲畏懼之色。
還不是恃着有北冥烈在?
“他”話未說出,她的視線便放到門口處,見到一抹熟悉的人影。
林舒曼笑得意味深長:“他來了。”
林舒傑頭部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今天穿了一身休閒西裝,頭上戴了頂禮帽,一進場便被無數美女簇擁着,忙不過來。
“林二少爺還是那麼受美女歡迎喲。”一位蠻有地位的富商冷嘲熱諷地說。
林舒曼難掩尷尬地笑笑。
林舒傑遠遠地,視線就定在北冥烈旁邊的付小雪身上,他一把撥開圍在其身邊的漂亮女人們,手裡拿了一杯酒,大步地向她這邊走過來。
他的眼神變得兇狠、暴戾、帶有侵略性,身上殺氣騰騰,他腳步越來越快,異樣的表現讓不明真相的衆人不敢冒犯地讓出一條路。
付小雪面對着殺氣撲近,卻表現得淡定自如,沒有要逃跑的意思,不是因爲她信任旁邊的北冥烈可以爲她擋住危險,而是因爲,過去她跟南音相依爲命,被人欺負、爲生活奔波,她從來沒有當過溫室的花朵,不是不能經歷風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