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跑出檀香灣,被幾個流、氓差點強、奸了;她認人不清,錯信了田鴻宇,被當成了棋子。
不管是最後承受那種下場,都是她罪有應得了,她死了,他就能恢復平靜的生活,徹底釋懷這些年壓抑着的恨意。
可爲什麼,他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跑來救她?甚至,不顧自己的危險?
“哭什麼哭?想淹死我啊?別以爲你掉幾滴貓尿,你逃走的事情就能一筆勾銷了,別忘了咱們的協議還有大半年呢,你要不好好的還債,就別想蘇媛能健康平安!再敢給我跑一次,我就把蘇媛送到深山老林,讓你再也見不到她!”
蘇眠並沒有告訴蘇清顏自己爲蘇媛捐獻骨髓的事情,因爲他心裡很明白,蘇媛,是能讓蘇清顏留在自己身邊的唯一砝碼。
若是蘇媛的病徹底好了,也許蘇清顏就會毫不留戀的離開H國。
這場遊戲,到底還是自己輸了,輸的毫無道理,輸的毫無預示。
蘇清顏被蘇眠一威脅,紅着眼眶瞪着他:“你就是拿媛媛威脅我,我都傷成那樣了,昏迷不醒了,你還在我耳邊說什麼‘別給我裝死,你以爲你這樣不聲不響的裝躺屍,我就能輕易的放過你,輕易的原諒你擅自逃跑的過錯?”
“說什麼‘你要是再給我裝死,我們的協議就此作廢,我絕不會給蘇媛捐獻骨髓,更不會給她用藥!不僅這樣,我還要讓她一輩子都承受着病痛的折磨,你聽到沒有!’之類的話。”
“你個暴君!”
蘇眠一愣:“那些話,你聽見了?”
“聽見了。”蘇清顏抹了一把鼻涕。
“然後呢?還有呢?”蘇眠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提到嗓子眼裡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反正就是有些手足無措。
“然後,然後什麼?然後我就昏了,什麼都不知道了!”蘇清顏掛着眼淚,小臉髒兮兮的,但說這話的時候,特別的理直氣壯。
蘇眠提起來的心臟,瞬間被砸了個稀巴爛……
這該死的女人!昏了!她竟然敢說她昏了!
難道她就聽那些什麼他威脅她的話聽得那麼清楚,後面的那些他的恐慌他的擔憂他的後知後覺他無法失去她的那些話,她一個字都沒聽見?
不行,他快氣死了,快氣死了!
蘇清顏看着蘇眠的臉都綠了,拽了拽他的衣袖:“難道你還說了些什麼?”
蘇眠一手甩開了她的手,蠻生氣的模樣:“一邊去,懶得理你!”
然後,就胡亂的摸出一根菸,點燃之後,狠狠的抽了起來。
蘇清顏覺得蘇眠似乎真的生氣了,她挪動了一下身子,想哄哄他來着,結果,卻看到了他手心裡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那是剛纔被他捏碎的陶瓷杯劃破了。
剛纔他一直握着方向盤,所以蘇清顏沒注意到。
現在雖然血已經幹了,卻依然刺痛着蘇清顏的眼眸。
蘇清顏的心裡,更加自責愧疚了起來,看着那傷疤,她的狠狠的吸了吸鼻子,眼淚啪嗒啪嗒的就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