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下去吧。”藍洛宸似乎一點都不意外蘇眠會來找他,吩咐了助理先退下,便邁步進了辦公室。
推開門的時候,蘇眠正坐在沙發上煮茶,一點都不拿自己當外人似得,不過一看到藍洛宸走了進來,他砰的一聲就把陶瓷杯砸在了桌子上,發出一道震耳欲聾的響聲。
然後直起身子,衝到了藍洛宸的面前。
“藍洛宸,你什麼意思?爲什麼把鬱翩然的身份證和護照給黑了?讓她哪也去不了?你是想把她困在S市一輩子不成!”
蘇眠昨晚徵求了鬱翩然的同意,便讓助理訂了去H國的機票,結果助理卻說,鬱小姐的護照不能用,身份證也先是出錯,他派人調查了一下,才知道是藍洛宸暗中做了手腳。
所以他才一大早,怒氣衝衝的跑到LR集團找他理論。
面對蘇眠的指責,藍洛宸也不惱,施施然的坐到了沙發上,爲自己倒了一杯茶,品了兩口之後,這才慵懶的瞥了一眼蘇眠。
“我的確黑了然然的護照和身份證,不過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和你這個外人,好像沒什麼關係吧?我是困了她,又不是困了你?你完全可以馬不停蹄的滾回你的H國,我絕對鑼鼓喧天,鞭炮起舞的夾道歡送!”
“你!”蘇眠都快被氣炸了,沒想到他會在背後來一招釜底抽薪:“藍洛宸,你太奸詐了!”
藍洛宸斜睨了一眼蘇眠,氣息中帶着淡淡的冷冽:“奸詐嗎?當初你篡改了小企鵝的出生證明,甚至當着我的面,讓我女兒叫你爹地的時候,你就沒有想過你有多奸詐嗎?”
“現在到大言不慚的指責起我來了,蘇眠,想玩手段,我隨時奉陪!”
藍洛宸當然知道,隱瞞小企鵝的身世,鬱翩然那死女人也有份,可他此時此刻恨不得跪在仙人掌上唱征服,哪裡敢趾高氣昂的指責她半句?
所以只能把一腔怒火發泄到了蘇眠的身上。
蘇眠的臉,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你都知道了?”只是一問,他頭自問自答了起來:“憑你的勢力,真想要查,也是輕而易舉的。”
“不過藍洛宸,即便小企鵝是你女兒又怎樣?整整五年了,你一聲不吭消失的無影無蹤,你陪過翩然去產檢嗎,你聽過琪琪的胎動嗎,你爲她做過一次胎教,給她講過一次故事嗎?”
“你知不知道她是幾月幾日幾十幾分出生的?你知不知道她第一次開口說話,第一次學走路,第一次叫爹地的時候,是怎樣的情景嗎?”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讓小企鵝叫你一聲爹地,你又有什麼資格說她是你的女兒!”
這一聲聲的責問,猶如驚濤駭浪一般的,席捲着狂風驟雨,拍打在了藍洛宸的心坎上。
錯過了女兒的正常,他愧疚,他懊悔,更心疼,恨不得想狠狠的扇自己一巴掌,可更多的,卻是泡在血池昏迷不醒的無能爲力。
藍洛宸狠狠的攥了攥手心,杯子被左手的力氣捏碎,劃破了手心,他卻不覺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