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峰因爲莫小茜的關心露出笑容,故意扯謊說:“我什麼也沒做,我只是有預言的能力。而恰巧,我的預言比較準。”
莫小茜根本不相信俞峰什麼都沒做,她擔心俞峰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就再次叮囑說:“你要是做了什麼違法的事情,別指望我去給你送牢飯啊。”
“哎,莫小茜你真無情。放心吧,我答應你。”
俞峰又說了幾句天冷注意添衣服的話,然後就匆匆掛了電話。
夜川故意避開莫小茜的電話去把百葉窗打開,但是耳畔卻把二人的談話全部記下。
這個俞峰似乎對莫小茜有別樣的心思,那莫小茜呢,喜歡他麼?
夜川想起剛纔莫小茜說自己只和他接吻過,脣角的弧度慢慢變大,看來那個俞峰並沒有得手呀!
會議室裡,警官何珊珊和陳樂、紅玉兩個督查正在開案情分析會。
紅玉翻開一摞文件,“根據法醫的屍檢報告,死者男,身高178cm,年齡大概是32到36歲。死亡時間是在11月4日中午12點到13點之間,死因是心臟穿孔。死者的胸前有四個尖利的深孔,像是被某種禽類的利爪抓破的形狀,但是肋骨並沒有破損的跡象。死者的身上沒有其他的傷痕,死時肌肉並沒有過度緊張,應該是瞬間就被兇手終結了生命。現場沒有發現兇器,而且,山上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應該是被拋屍在山上的。”
何珊珊分析說,“禽類爪子再尖利也不長,不能穿過肋骨捏碎心臟。所以,這種兇器可能是特質的。兇手殺人的手法十分醇熟,能夠一擊就中,肯定是個慣犯。兇手從死者的正面出手,而死者沒有掙扎,說明死者可能認識兇手,他要麼是沒有想到兇手會殺他;要麼是早就料到了兇手要殺了他,而他知道自己逃不掉,索性就等死了。陳樂,查到死者的身份了麼?”
“查到了,”陳樂吧投影屏幕切換到死者身份介紹,“死者叫李大力,是一名職業殺手,因爲崇拜小李飛刀,所以一直用匕首殺人。只要有人出錢,他就會殺人。據說出道以來,李大力從未失手過,唯一的一次失手,就是刺殺夜川。”
何珊珊疑惑:“夜川竟然能從一個職業殺手的手中逃脫,這不是太奇怪了?紅玉,女裝店那邊有什麼情報?”
紅玉對着何警官露出失望的表情,“女裝店裡沒有監控設備。導購小姐說沒有見過夜川,對於夜川怎麼進到店裡,又怎麼離開,她完全沒有印象。但是導購小姐說她見過死者。她的口供和莫醫生說的基本一致。她還說,事發之後,莫醫生和另一個神秘男子都曾拿着夜川的照片,問她見沒見過這個人。”
“還有一個人尋覓夜川?”何珊珊皺了皺眉,大膽猜測:“難道,追蹤夜川的是兩夥人?死者要殺夜川,那另一個拿着照片的找他又是因爲什麼?”
陳樂撓撓頭,“說不定找夜川的人是夜川的同伴。”
何珊珊問陳樂,“李大力刺殺夜川的地方查到了麼?”
陳樂展開景城的地圖:“我去查了一下郵筒的分佈情況,發現郵筒安在十字路口的地方一共有五處,但是臨街有奶茶店的只有一處,就是博川街。博川街距離女裝店所在的梧桐大道,僅有不到1公里。案發現場的血跡已經被清潔工清洗了,現場也沒有看
見李大力的飛刀。何警官,你看我們怎麼辦?”
何珊珊雖然年紀輕輕,卻憑藉出色的偵破能力,連續破了幾個大案,成爲重案組的傳奇人物。
陳樂和紅玉都是她帶的新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何珊珊。
何珊珊肅起臉色:“我認爲,破案的關鍵還在夜川身上。他能躲過職業殺手的飛刀,還能帶着刀傷跑了1公里,然後奇蹟般的從女裝店逃脫,而沒讓導購小姐發現。這些都說明,他比普通人的身手更敏捷、意志更堅定。他失去的記憶,可能就是被追殺的原因。”
何珊珊想起之前莫小茜讓她查過的資料,繼續分析說:“我查過失蹤人口和通緝檔案,裡面都沒有夜川。現在要想破案,不能單靠莫醫生幫夜川恢復記憶,還要尋找新的線索。陳樂,你再去山上,找到李大力死時的第一案發現場在哪裡,還有兇器在哪裡。紅玉,你繼續查景城的戶籍檔案,把1980年到1986年之間出生的男性全部排查一遍,學歷本科以上,尤其是懂心理學的。夜川既然只記得莫醫生,他和莫醫生的生活之前一定有交集。紅玉你以莫醫生爲圓點,查她身邊的其他人,務必要把夜川的身份挖出來。”
“是。”紅玉和陳樂都異口同聲。
何珊珊吩咐說:“派去保護夜川和莫醫生的便衣就位後,要重點觀察夜川的舉動,蒐集可以判斷他的身份的信息。”
診室的門忽然被敲響,夜川前去打開門,就看見劉芸帶着兩男一女進了房間。
“莫醫生、夜助理,這三個人要見你們。”
莫小茜點頭,“好的,劉芸你去忙吧。”
劉芸推門離去,三人對着莫小茜和夜川出示證件,然後一一與莫小茜和夜川握手。
“莫小姐、夜先生,我們是何警官派來貼身保護你們的。我叫張龍、他叫趙虎,她叫王莉。”
莫小茜憋着笑,張龍、趙虎……還王朝、馬漢呢。
“辛苦各位了。”
莫小茜給三位安排了休息的位置,然後跑到衛生間,給何珊珊打了個電話。
何珊珊在電話那邊笑着說:“小茜,你果然心思縝密啊,居然能想到找我確認一下這些保鏢是不是冒牌貨。你放心吧,他們身手非常好,保護你們絕對沒有問題。”
“你辦事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對了,案子有什麼新進展麼?”
“暫時沒有什麼新線索,不過,我們會同步查夜川的身份。如果你有什麼新的情報,可要及時告訴我啊。”
莫小茜一口答應:“放心,我比你們更想知道他是誰。”
何珊珊沉默了幾秒,忽然偷笑:“小茜,你不是看着人家長得帥,就藉着他失憶的時機,故意讓他住你家,想要近水樓臺先得月吧?”
莫小茜無語,“你怎麼和安瀾一副德行,見到個帥哥就走不動!我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損友。”
何珊珊乾笑了幾聲,“作爲好朋友,我會替你把好關的。要是這個夜川是什麼作奸犯科之人,我絕對不會把你往火坑裡推!”
莫小茜不滿:“你不是說通緝犯裡沒有他麼,怎麼還作奸犯科之人,說的這麼恐怖!”
“呦呦,”何珊珊偷笑,“這麼快就開始護着你家男人了,這樣會不會太明顯哦。”
莫小茜撇嘴,忽然看到手機在震動,“我有個電話進線了,不和你扯了啊……嗯,拜拜。”
這個電話是俞峰打來的,莫小茜急忙接聽,“喂,俞峰,怎麼啦?”
俞峰溫柔的聲音響起:“小茜,心理學會今晚有一個舞會,賈會長主動邀請你也來參加,說不定你參加高峰論壇的事情有轉機。我知道你不願意見他,可是我們還要在圈裡混,這麼多協會的朋友,溝通一下總是好的。怎麼樣,做我的舞伴吧?”
莫小茜皺眉,賈會長主動邀請她,肯定沒安好心!
可是想到她去參見高峰論壇的機會,還有和其餘醫生的交流,莫小茜又有些心動。
俞峰沒聽到莫小茜在第一時間拒絕,就知道她還是想去參加舞會的,於是又助推了一把,“別猶豫了,晚上七點,我接你吧。”
“嗯,好吧。”
莫小茜掛了電話,實在想不懂賈會長到底想搞什麼鬼。
下午沒有預約病人了,莫小茜就準備提前下班。
夜川看見莫小茜開始整理東西,挑起好看的眉毛,像是嗅到了什麼情報:“怎麼,晚上有約?”
莫小茜點頭,“心理學會晚上有個舞會,賈會長邀請我也去參加。”
夜川雙手環胸,高深莫測地看着莫小茜,“那個俞峰也去麼?”
莫小茜停住動作,擡眸看着夜川,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像是綻放的一樹梅花。
“怎麼,你又吃醋了?”莫小茜輕飄飄地說。
夜川戲謔地挑了挑眉,眸光越來越幽深,像是漸漸鋪開的夜幕,閃爍着幽暗的星光,“莫小茜,你要是九點不能到家,就別怪我不客氣!”
莫小茜輕聲笑着,絲毫不在意夜川的恐嚇。
她穿好風衣,捏着車鑰匙,看着依然站在辦公桌旁邊的夜川露出笑容。
“夜助理,限你五分鐘內穿好衣服。我在車裡等你。”
夜川不解,“幹嘛?”
“本小姐需要挑一件參加舞會的禮服,你來給我當個參謀吧。”
莫小茜推開診室的房門,不等夜川的答覆,瀟灑地下樓了。
下樓時,莫小茜想起昨天晚上把夜川丟在家裡、今晚又要讓他自生自滅,忽然有點擔心:夜川會不會覺得她不顧他的死活?
可是他們只是普通和合住,兩個人算不上是朋友,她幹嘛要在意他的看法!
莫小茜走到停車場,打開車門坐進去。
等了不到五分鐘,夜川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坐在她的副駕駛位置上。
莫小茜發動車子,轉頭看向夜川,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要是禮服選的快,還有時間,我就先請你吃晚飯。”
夜川揚起淡淡的笑:“看來莫大醫生還算有點良心,知道吃獨食是可恥的行爲。”
莫小茜輕聲笑,“我建議你再換種說法,因爲現在我還是能聽出酸意。”
夜川不贊同地搖頭,眉宇間浮現出勝利的喜悅,“我有什麼好吃醋的。莫大醫生主動說要請我吃飯,我想你的舞伴知道了纔會吃醋呢。”
莫小茜沒有接下話茬。
她透過車窗看到三個便衣跟着他們的步伐,進了後面的車子,就踩下油門,駛離停車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