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扮得好看,坐在小小的花園裡喝着茶,吃着張媽做的點心。
“芳華小姐穿起旗袍來,真是好看。”張媽切了一些水果,給她們送去,順帶誇獎了一番。
芳華倒是不好意思,微微低頭含蓄道:“謝謝張媽的誇獎。”
許紅調侃笑道:“原來你也會害羞!”
她們這些小年輕在家裡喝茶聚會也是一種時興,張媽把小餅乾這些也拿出來。
“張媽,我與芳華吃得不多。”許紅道,見她來回轉着遞送點心,總覺得有些太多。
張媽一臉不贊同,“你們現在正在長身體,不能吃太少,芳華小姐,不要客氣,想要吃什麼,就跟張媽說。”
芳華點頭微笑道:“許紅,我真羨慕你家裡有張媽,做的點心餅乾都很好吃,我都想把張媽帶回家去了。”
芳華嘴甜,夸人也不是直接的,但是確是明顯,逗得張媽十分開心。
敲門的聲音傳來,張媽把手中的托盤放下,道:“你們先吃着,我去開門。”
許紅跟芳華點了點頭。
門外,是秦秋白,他身後跟着的副官,每個人手上都拿着一個袋子。
張媽打開門便見到這個陣勢,愣在那裡,“你們這是做什麼?”
看到一羣軍官站在門口,還是有些害怕的,張媽一眼便認出那個隨意上門提親還惹怒了許紅的秦秋白。
“請問許紅小姐在嗎?”秦秋白維持禮貌,要是對待別人,他可能沒有這般的好脾氣,只不過對方是許紅的家人,所以給對方留下好印象,是必須的。
張媽想起許紅說過討厭秦秋白的話語,冷漠道:“我家小姐今天不在家。”
秦秋白在她要關上門的瞬間,抵在那裡,沒有用力,但是就是讓張媽關了不門,他道:“張媽,我的人一直在這邊看着,許紅小姐的同學芳華也在吧?”
張媽見謊言被戳破,瞪了瞪眼睛,一副要把許紅保護在身後的樣子,“我們家小姐不願意見你。”
“你跟她說,三娘已經把所有的旗袍做好,我給她送過來了。”秦秋白說道,他可是等了幾天纔等到三娘做好旗袍。
剛好,今天有空,就把旗袍送過來,順便見許紅一面。
張媽瞪着眼睛,一臉的不歡迎,但是之前聽聞許紅說做了一批衣裳,她不好自作主張,於是說道:“你等我一下,我去問小姐。”
副官看着張媽離開,上前問道:“秦長官,要給這個婦人一點教訓嗎?”
秦秋白是威望極重的少將,基本上沒有人敢這般對他。
他臉上還掛着笑容,否定了副官的想法,“不用,她的人,我一個也不動。”
若是換做是人,說不定已經被請回去喝茶了。
張媽伏在許紅耳邊告知秦秋白來得消息,許紅臉色一變,有些蒼白,“他現在就在門口?”
張媽點頭,“小姐,要給二老爺打通電話嗎?”
她說的二老爺就是許紅家裡的二叔,是政府的官員。
“不用。”許紅道,看着芳華,她還在這裡,實在不想邀請他進來,“張媽,你就跟他說,我的身體不舒服,不見人。”
張媽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芳華這下子好奇了,問道:“許紅,是哪個人啊?”
許紅沒有告知,只是說道:“你與我都不想見的人。”
她知曉芳華絕對不會想見到秦秋白,因爲那是她的噩夢,而她,則是不想在芳華面前與秦秋白交談。
她怕秦秋白的語言會讓芳華看不起自己。
張媽轉達了許紅的話,秦秋白皺着眉頭,見她要關門,立刻上前說道:“既然許紅小姐身體不舒服,我更是應該探望。”
他說着,便走進去,身後浩浩蕩蕩的跟着幾個副官。
張媽不過是一個婦人,沒有太大的力氣與他鬥,看着他們走進去,她氣急敗壞,真想喊警察過來把他們都給抓走。
她跟在他們身後,道:“小姐說了不想被人打擾!”
秦秋白完全無視張媽說的話,目光緊緊看着花園的涼亭處。
許紅穿了一身粉色旗袍坐在那裡,端起茶杯正在喝茶,手指還輕輕拈起一處蘭花指,那是喜歡唱戲的人都會做的動作,特別的有韻味與嬌俏。
她比花園裡盛開的花還要豔上幾分,周圍的美麗只是爲了她而襯托。
秦秋白看呆了,站在那裡不再走動,還說生病,她與芳華正在涼亭裡喝茶,沒有見到一絲的不舒服。
果然是個小騙子,虧他還帶着心思給她送來了旗袍。
許紅感覺到熾熱的目光,擡眸一看,發現是秦秋白的。
張媽沒能攔住他。
他一身軍綠色的軍裝一絲不苟,神采飛凡,風姿俊逸。
許紅感覺到心臟漏了一拍,就說他是土匪,主人家都拒絕他的拜訪還要硬着闖進來,一點禮貌也沒有。
她在心裡抱怨,可是心跳卻因爲這抹對望而加快。
他們之間隔着米蘭花樹,可是這點隔絕,不影響彼此的目光。
芳華感覺到她的沉默,拈起一塊小餅乾,問道:“許紅,你在發什麼呆呢?”
順着她的目光一看,她愣在那裡。
是秦秋白!
芳華看着他們的情深對視,心裡更不是滋味,秦秋白真的看上許紅了,她想到這裡,女子的小妒忌就悠然而起,不過,很快便止住。
她雖然妒忌,但是也害怕秦秋白。
於是,她的肩膀縮了縮。
許紅收回目光,假裝雲淡風輕,道:“不過是一個無恥之徒。”
聽着她不在意的聲音,芳華問道:“你們已經認識了?”
許紅沒有告訴她兩人第一次見面的不愉快,只是解釋道:“芳華,不是你想的那樣,反正我一點也不喜歡他。”
芳華看着秦秋白過來,拿着餅乾的手抖了抖,他的溫柔似乎只落在許紅身上,她一個旁人看見,就覺得可怕。
“許紅,我怕……”她也不淡定了。
許紅揚眸看着秦秋白的步伐,道:“芳華,你不要害怕,就坐在這裡。”
芳華硬着頭皮,一步步看着他走過來,然後咧開笑容,對許紅說道:“許紅小姐,下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