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走進來,還要讓保安送鑰匙?
橋楚立刻拉開門,看着門外的人,眼中的水霧重了幾分,“首長,您怎麼在這裡?”
秦佑珂挑着眉頭,手中的臘味飯還熱乎着,他徑自走進去,問道:“我不能在這裡?”
橋楚怎麼敢說不,她看着男人自來熟的樣子,只好把門關上。
秦佑珂皺着眉頭看着不遠處被隨意放着的行李袋。
橋楚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紅了臉,把行李袋拿起來,她淡定的走向臥室,“回來後就休息着,還沒來得及收拾。”
秦佑珂坐在沙發上,拿着茶几上的花,問着她,“這花你不喜歡?”
“宿舍沒有花瓶。”橋楚說道,本來就不知道拿着這束花怎麼辦,一直放在這裡。
他問着,她只好找了個藉口。
秦佑珂的眉頭緊緊皺着,感覺她出院後,魂都像丟了一樣,說道:“我讓傭人準備了花瓶,放在陽臺處。”
橋楚眨了眨眼睛,有幾分愕然,“是嗎?”
回來的時候她把屋子逛了一圈,沒有發現秦佑珂,但是也沒有發現什麼。
她站在一旁,手指攪在一起,問道:“首長,這麼晚了,您爲什麼過來?”
秦佑珂一眼就像看透了什麼,問道:“你知道我在哪裡?”
橋楚沉默着,她不想撒謊,也不想承認。
秦佑珂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她的沉默,沒有接話,顯然就是想要讓她接話。
橋楚手足無措,手放在身後搓了搓衣服,她說道:“我去把花瓶拿過來。”
她轉移話題的技術,爛到爆。
經過沙發旁邊的時候,秦佑珂站起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用力一扯,她的腳步往沙發旁靠了靠,跟他的距離,也近上好多。
“首長?”橋楚驚呼,下意識的,就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誰告訴你的?”他問道,心裡瞭然,她已經知道自己剛纔去了什麼地方。
他想要知道,到底是誰在暗地裡做出這種事情。
橋楚垂下眼眸,手緊緊被握着,怎麼也抽不出來。
“駱天馳。”她說道,語氣裡帶着幾分的失落。
秦佑珂眉頭擰起,手緊緊握着她的手腕。
她本來就瘦,住了一段時間醫院,王嫂每天給她進補,反而沒見她長回肉,而是更加瘦了些。
盈盈不堪一握,秦佑珂鬆開手,她的手已經有一道紅環。
“你還跟他有聯繫。”聲音裡,有着抑制不住的醋意。
橋楚擡起眼眸,裡面的水光瀲灩,說道:“他換了號碼打過來的。”
秦佑珂沒有說話,她說的還不夠。
橋楚又說道:“我已經把他的號碼拉黑。”
他勾着嘴脣,同時心裡則是納悶着,駱天馳這樣頻繁地纏着橋楚,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秦佑珂沒有說話,而是坐在沙發上。
橋楚揉了揉手腕,走到陽臺,果然看見一個精緻的玻璃花瓶放在洗衣機的旁邊,用來插花,是好看得很。
她拿起來,盛了些水。
端到客廳後,她把花拆散開,坐在另外一張椅子上,她慢慢插着花。
秦佑珂看着她恬靜插花的樣子,居然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本來,他們不應該是這樣的。
本來,他已經娶了她爲妻,他們會有一個孩子,她每天不會是在軍區與那些糙漢老爺們一起操練,也不是跟在他的身後當他的警衛員。
而是與他站在一起,當他的妻子。
每天在家裡相夫教子,一邊照顧着孩子,一邊做好飯等着自己下班回來。
歲月靜好。
橋楚感覺到他的目光有些熾熱,擡起眼眸看着,她有些意外,他果然在看着自己。
以前,他連一眼都不願意看着自己,每次看着自己的目光都是冰冷,甚至是帶着警告的。
而最近,他的目光越來越不正常,每次都是帶着溫度。
那些她熟悉的溫度,可是橋楚不敢亂猜測,只能夠無視。
她低下頭,繼續插花。
秦佑珂說道:“等會兒再弄。”
她停下手,帶着不解擡起眼眸。
“吃飯。”秦佑珂把其中一盒飯遞給她,“這是你想吃的臘味飯,之前在醫院王嫂爲了你的身體着想讓你儘量少吃這些,現在身體康復了,沒問題,吃吧。”
橋楚看着眼前的盒飯發呆,他沒有繼續參加晚會,而是給她送了一盒飯過來。
原因還是她之前在醫院跟王嫂說過,她想要吃的臘味飯。
橋楚沒有打開盒飯,而秦佑珂則是打開了。
菜肉還有着餘溫,香味瞬間飄散開來。
橋楚一整天沒有吃飯,聞到這飯菜的香味,的確是想吃了。
她吞了吞一口唾液,本來還不覺得餓的,但是食慾跟飢餓瞬間被這食物的香氣給刺激出來。
她拿着另外一盒飯,打開,裡面的臘味誘人得很。
“這間臘味店上過食評,味道應該不錯。”他本來不太好這口,但是看着橋楚吃下了第一口,他忽然覺得,這樣的臘味飯,應該不錯。
“好吃。”橋楚垂下眼眸,品嚐着飯。
秦佑珂吃下一口,沒有想象中的黴味,反而是好吃得很。
“好吃就多吃。”秦佑珂說道。
橋楚繼續吃着飯,一頓飯兩人默默吃了二十來分鐘。
吃完後,她站起來,看着秦佑珂一眼,把桌子上的袋子收拾着。
她問道:“我回來的時候,宿舍很乾淨,是您讓傭人過來幫忙打掃過吧?”
“嗯。”秦佑珂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安排好一切。
知道她能夠出院的前一天,還讓兩個傭人過來做了大掃除。
“今天在醫院結賬的時候,王嫂用的是你的銀行卡。”橋楚把兩個飯盒裝進袋子裡,綁好,然後扔到垃圾桶。
秦佑珂沒有說話。
橋楚繼續說道:“她說是您的安排,其實我有報銷的,您不用給我付賬。”
“病房是我故意安排的,保險裡並不報銷。”秦佑珂說道,病房一天就要花六位數,半個月下來,她又有多少錢可以結賬?
橋楚頓了頓,給他倒了一杯溫水,然後默默坐回原來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