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古曰曰特地囑咐趙姨佈置的,她很是滿意。
古曰曰在餐桌旁自戀地轉了一個圈,然後掏出手機,一個電話撥給了霍深嶽。
不一會兒,霍深嶽纔拿起手機接聽,“怎麼了?”
聽到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古曰曰莫名地有些激動,她開門見山道:“總裁大大,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準備了一個驚喜給你!”
電話那頭的霍深嶽先是愣了愣,小女人這是要討好自己?性感的薄脣微微勾起了一絲弧度,霍深嶽只覺得心情大好。
坐在他對面的夏合將霍深嶽的表情變化全部都收入眼簾,放在膝蓋上的一雙手已經緊緊攥起,指甲深深地刻到掌心。
古曰曰那個賤人,就一定要打擾她和深嶽的哥的兩人世界嗎?
夏合垂下眼眸,美麗是眼中劃過一絲恨意。
而這邊古曰曰心裡正暗戳戳地激動,那頭的男聲響起:“什麼驚喜?”
“嘿嘿,不告訴你!”古曰曰調皮地咧嘴笑了笑:“反正,你肯定會喜歡的!”
黑眸中染上些許笑意,霍深嶽輕聲回答道:“那我儘快
待會兒就回去。”
夏合和霍深嶽兩人面對面相坐,夏合將電話裡的那個甜美女聲聽得清清楚楚。
在家裡面等深嶽哥?是誰給古曰曰那個賤人勇氣和信心的?霍宅怎麼會是古曰曰的家?別做夢了!
在心裡恨聲罵着,夏合緊緊地咬着牙關,腦子高速運轉着,她很怕深嶽哥此刻又告訴他不去霍家老宅了。
那她今天的一片苦心便荒廢了,決不能讓古曰曰得逞。
眼眸裡閃過一絲暗沉,夏合趁着霍深嶽低頭沒注意的時候,手肘輕輕地碰到餐桌上的紅酒杯。
“啪!”
晶瑩剔透的水晶高腳杯摔碎在地,鮮豔如血的紅酒濺了一地。
霍深嶽順着聲音看去,只見夏合長到腳踝的白色連衣裙上,已然濺上了點點紅漬,他微微皺起了眉。
“深嶽哥,我這……你能不能快些送我回老宅。”夏合精緻的小臉上寫滿了慌張,讓人好不憐惜。
霍深嶽遲疑了一會兒,他本想用完餐後就直接回家的,去看看小女人給他準備了怎樣的驚喜。
只是現在……夏合弄髒了衣裙,若是沒有他撐場面,到時候可能被人笑話。更何況,自己剛剛已經答應了小合要回老宅的。
眉頭緊緊皺起,算了吧,還是先解決當務之急吧。霍深嶽剛準備開口講話,卻聽見電話那頭的古曰曰有些失望的聲音:“總裁大大,你現在是不是有事情要忙啊。”
她剛剛可是聽見了夏合的聲音,可是這個飯點,霍深嶽怎麼跟夏合在一起呢?古曰曰感覺到心裡莫名地有些失落。
霍深嶽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是的,我可能會晚些回去。”
“啊……”古曰曰有些沮喪,不過很快又滿血復活,“那你儘快回來,我在家裡面等你哦!”
那副語氣,就像是一個等着丈夫回家的妻子,霍深嶽的心裡微微泛起一些波痕
,一股暖意涌上心頭。
“好,我會盡快回去。”
聽到這裡,夏合心裡一顆懸掛已久的大石頭總算落地,若是深嶽哥送自己回老宅,媽媽一定會很高興,說什麼也要讓深嶽哥在家裡吃一頓。說不定,深嶽哥還會在霍宅住上一晚呢。
那樣,深嶽哥便錯過了古曰曰所說的驚喜。
美豔的紅脣勾起一抹勝利的冷笑,再次重新擡起頭,夏閤眼中的計算和恨意已然消失不見。“深嶽哥,那我們走吧?”
霍深嶽滿懷心思地點點頭,走上前付了賬,便和夏合離開了西餐廳。
夏合自然地坐在了前駕駛座上,對此,霍深嶽倒也沒有異議,畢竟,夏合雖然不是他的親妹妹,但是霍家人都待她如親人,自己也是非常疼愛這個小姑娘的。
在夏合得逞的微笑中,勞斯萊斯幻影飛馳在公路上。
過了一會兒,跑車便穩穩地停在了霍家老宅大門前。
溫曉琴正和幾個姐妹正坐在院子裡聊天,看見霍深嶽倒是很驚訝。
不過驚訝之餘,更多的倒是驚喜。
每一個母親獨居在家中,都是很希望孩子來看望她的,豪門世家更是如此。
溫曉琴趕忙走上前,親切地拉過霍深嶽的手。“深嶽,怎麼有空回來呢?”
“媽,今天深嶽哥送我回來,一道看看老宅。”夏合緊緊挽着霍深嶽的胳膊,精緻的面容上全是幸福的笑意,像是一個被丈夫呵護得很好的小女人一樣。
看見只有霍深嶽和夏合兩個人,溫曉琴有些困惑。“古曰曰沒來嗎?”
霍深嶽以沉默,算是回答了溫曉琴的問題,溫曉琴知曉兒子的脾性,心裡猜測,大概是小兩口鬧了矛盾吧!不過這倒也正常,便沒有再多問。
她抿了抿嘴,將疑惑全部放在心裡,有些事情想想便罷,兒孫自有兒孫福。
“那好讓管家做下午茶,晚上就在老宅吃。”說着,溫曉琴便向屋內走去。
“媽......”霍深嶽剛開口,溫曉琴便進了內屋。
一旁的夏合看着霍深嶽似乎還想說什麼,便故作親熱地將霍深嶽拉到一旁,對着母親的幾位姐妹問好。
“哎呦小合這嘴可真甜吶!深嶽對你好不好?”一位上了年紀的阿姨問道。
夏合見她打扮得珠光寶氣,極爲奢華,心裡雖然不喜,但還是溫婉地笑了笑:“麻煩阿姨操心了,深嶽待我是極好的。”
霍深嶽被幾個老阿姨團團圍住,無奈之下,只好讓古曰曰再等一會兒了。
用完豐盛的下午茶之後,溫曉琴又拉着霍深嶽的手,家裡長家裡短地說了好長一段時間。
儘管霍深嶽心裡着急,卻無可奈何,若是他這個時候匆匆忙忙便走,那得多麼讓母親傷心。
就在霍深嶽的擔心中,直到外面的天空都微微泛起了黑意,潔白的牆壁上掛着歐式大吊鐘,上面的指針已經指到了近七點。
“深嶽,今晚就在老宅睡吧,你好久,都沒有跟媽媽晚上散散步了呢。你的房間,每天都讓傭人收拾,很乾淨的。”溫曉琴擡起
_ttκΛ n _CO
手,將霍深嶽略微有些傾斜的領帶整理了一下,柔聲說道。
霍深嶽猶豫了一會兒,母親說得在理,可是自己的心裡,不願意再讓小女人苦等。自己答應了古曰曰要去看她的驚喜,作爲男人,要言而有信。
“不了,媽,改日我再來老宅陪您聊聊天。”霍深嶽推脫道。
他臨走時的步伐有些急忙,溫曉琴看在眼裡,不由得問道:“深嶽,是有什麼着急的事情嗎?”
本來想找個藉口推脫,霍深嶽想了想,最後還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公司裡還有些急事沒有處理,我得去工作。”
“去吧,工作重要,但是也不要累壞了身體。”
溫曉琴將霍深嶽送出大門之後,轉身便看見夏合癡癡地盯着門外的目光。
她微微皺起了眉頭,小合這丫頭,怎麼還是對深嶽戀戀不忘?
夏合心裡一驚,她本沒想到溫曉琴會突然回頭。眼眸裡的情意已經無法收回,那樣赤裸裸的目光裡,充滿了愛慕,不知道母親會怎麼想。
她垂下眼眸,掩蓋了心裡重重情緒。
溫曉琴淡淡地看向低着頭不吭聲的夏合,終究什麼也沒說,當母親的,怎能不明白兒女的心意?
心裡默默地長嘆一聲,溫曉琴轉身便離開了。
在溫曉琴離開之後,夏合這才擡起頭來,美豔的眼眸裡,不甘和痛苦滿得幾乎溢出,她死死地盯着大門。
那是霍深嶽離開的地方。
是她永遠也不能追上去,永遠也不能到達的地方。
門外的天空似乎更黑了一些,像是一塊浸泡了濃濃墨水的綢布,緊緊地矇住一個人的口鼻,讓人無法呼吸。
夏合有些痛苦地閉上眼睛,在深嶽哥的心裡,終究還是古曰曰更重要一些嗎?若不是這樣,深嶽哥剛剛爲什麼要欺騙母親,說公司有急事要處理?
她知道,根本沒有什麼急事,是深嶽哥一心想着回去看古曰曰所謂的驚喜!
她到底哪裡不如古曰曰了?
一顆碩大的淚珠從夏合緊閉的美眸中滾落,滴到黑色水晶地板上,像一顆晶瑩的珍珠。
屋外的狂風亂起,似嗚咽,似委屈。
公路上,一輛深紫色的勞斯萊斯幻影風一樣地飛馳。
駕駛座上,霍深嶽一心只想加速,再加速。也不知道小女人現在有沒有等着着急,這麼長時間了都沒有打電話給自己。
霍深嶽的心裡,隱隱約約地浮起一絲擔憂,古曰曰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吧。
勞斯萊斯幻影開地幾乎飛起來,幸虧這條公路上的行人不是很多,也沒有交警。
停在公路一旁的大衆汽車裡,一個男人正悠閒地叼着煙,猛然間一輛限量版的勞斯萊斯幻影從他的身邊呼嘯而過,像是一頭急速奔跑的獵豹,帶着一陣風飛過。
“shi/t!開這麼快!有錢人就是任性!”男人狠狠地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而此時,被霍深嶽焦急惦記的古曰曰,正趴在餐桌上呼呼大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