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呂烈鷹昂明白自己必須馬上出手了,如果再不行動,南岸的幾名彥軍士兵都將被羽人給殺光。

就在呂烈鷹昂打算出手的時候,他卻驚訝的發現一名羽人突然中箭,從藏身處墜落下去。透過樹葉間的空隙,他能依稀的看清射手的身形和裝束,不過對方也很精明一擊得手立刻又藏入了密林之中,從裝束上看對方好像是名校尉。剛纔絕對是一次漂亮的配合,獵人從獵手變成了獵物,彥軍通過一名士兵的動作吸引羽人的注意,從而暴露羽人中急於立功者的位置,最巧妙的獵手是最具有耐心者,他們會很有耐心的不去咬餌,而是等待機會,時間越長能抓住對方的機會就越大,高明的獵手之間比的就是耐心。

呂烈鷹昂終於明白羽人爲什麼不立刻吃掉南岸的彥軍斥候然後立刻去追已經渡河的另外幾名彥軍士兵了。不是不吃而是吃不掉。

或許不用呂烈鷹昂動手,彥軍有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解決掉眼前的羽人,但是眼前是一個機會,一個對於呂烈鷹昂來說能加入彥軍的一次機會,所以他不能放過,於是他出手了。

據一名自稱當時路過附近碰巧看到經過的長門遊方敘述:

15日

無風。

森林裡寂靜的連鳥鳴都聽不到。

呂烈鷹昂靜靜的浮低在樹杈之上,此刻的他就是一隻靜伏獵物的花斑豹一動不動的爬着,如果仔細的觀察你根本就無法發現這位未來偉大的蠻族君王像一隻兔子,嘔,不對,是一隻蝮蛇在盯着獵物,等待着最佳的捕獵時機。然後,接着他動了,看啊身形真不虧爲靜如處子,動如閃電,只是九箭,這個世界便安靜了。

而實際上,呂烈鷹昂確實動了,但動的沒有那名長門遊方說的那麼瀟灑,也沒那名長門遊方說的那麼勇猛。

當時的真實情況是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連射三箭,三箭也確實射中了他剛剛就盯上的三名羽人。但接下來的後果卻是災難性的。五隻箭分別從四個不同的角度射向我們可憐的主角。

呂烈鷹昂則只能以跳,蜷身,翻滾等一系列跟瀟灑根本就沾不上邊的動作來躲避五處變飛來的箭矢。接着有四處不斷的有箭射來,這使得呂烈鷹昂根本沒有喘氣的機會。

當然呂烈鷹昂畢竟不是一隻省油的燈。他一邊上傳下跳的躲閃着箭矢一邊,一邊估摸着羽人射手們即將移動的位置,接着便時不時的回上一箭,而每當他翻手回上一箭的時候就必定有一名羽人應聲倒地。

不過當呂烈鷹昂射出第四箭的時候,他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爲攻擊他的五名羽人當中的一人發現形式的不對就立刻停止了射箭。他不射,呂烈鷹昂就無法知道他的位置。而且那人在移動時根本就不會發出一點聲響,很明顯對方是一名經歷過戰鬥,至少是小規模遭遇戰的老手。

而彥軍方面到現在爲止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估計那名校尉和他的部下是顧及另外一名一直隱而不發的羽人,應該還有沒鬧清羽人身後遇襲是真是假而不敢輕舉妄動的因素在裡面。

而那名被羽人射傷的彥軍斥候已經停止了**,估計是已經死了。

呂烈鷹昂背靠一棵大樹靜靜的蹲在那,口中微微的喘着一絲粗氣。其實呂烈鷹昂並沒有消耗多少體力,在剛剛的躲避中,他實際上運用了亙白系的內力,而他躲避動作的笨拙只不過是爲了迷惑敵人的一種手段,不至於把敵人嚇跑,因爲他的目標是全殲這隻羽人巡邏隊。

約一個對時之後,或許是對方不願給呂烈鷹昂喘息的機會,因此他終於動了。

“在上面。”呂烈鷹昂憑藉感覺猛的擡起自己手中的弓,但是隨後他卻喊了聲“糟了。”

只見那名羽人猛的躍起同時他的背後突然閃爍出一股猛烈的強光,羽人在化羽翅時背後的翅點總是會閃出強光,光的強度可比太陽,而且都是一眨眼的功夫。可呂烈鷹昂沒想到這種光居然可以這樣用,於是呂烈鷹昂的眼立刻變成了一片空白。

“該死,難道要死在這了?”呂烈鷹昂憤恨的想。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弓玄的響動聲。

可是他卻沒有自己中箭了的感覺。

當強光盡去,呂烈鷹昂慢慢恢復了自己的視力之後,他驚訝的發現那名羽人摔落在地上,身上插着一隻箭羽,鮮血染紅了地面。

此刻,冷汗順着呂烈鷹昂的額頭流了下來。就在剛剛他與死神擦肩而過,此刻他的呼吸真的變的粗重起來,因爲對死亡的恐懼使他的心跳加速而不能再平穩的調整自己的呼吸,然而這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則是致命的,粗重的呼吸明顯的暴露了他所在的位置。

就在這時,從不遠處的一處漆黑的密林中竄出了一個石子砸在了他的額頭上,把他從恐懼當中拉回了現實。

順着石頭飛來的方向他看見了林子中有一個黑影,從身形上看依稀是那名校尉。

只見那名校尉豎起手指,向他飛快的做了幾個彥軍裡用的戰術手勢。

來雲州之前,爲了以防萬一呂烈鷹昂學習了羽人和彥軍兩方的戰術手勢,雖然戰術手勢一般都做爲兩方斥候軍的絕密,但對於天驅來說,弄到相關的資料並不是難事。

而現在那名校尉通過手勢告訴呂烈鷹昂他已經基本確定了那名羽人所在的位置,要求他和自己一起向那邊包抄過去,並通過手勢說明了希望他運動的方向。

呂烈鷹昂稍微點了點頭,示意對方自己明白了他的意圖。接着猛的扎入一旁的一處荒草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