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聲,海風聲,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無聲消逝,只留下了她眼前白衣銀髮的人,心砰砰直跳,卻又緊張得連呼吸都忘了怎麼呼吸。
良久,無極聖尊開始識到自己做了多瘋狂的舉動,冷靜下來結束了這個吻,拍了拍她肩膀道,“回房去休息吧。旎”
“哦。”祝一夕懵懵地應了聲,真的乖乖地回了房,捂着心口深深吸了幾口氣,這才漸漸清醒過來,一把捂着自己的脣。
剛纔,聖尊師父……是在親她嗎?
她沒有傷重,所以不是給她渡仙氣,也不是喂她喝藥,可是……她撓了撓頭,真的是聖尊師父親的她,不是她主動親的他嗎,畢竟自己曾有那麼想過。
她拍了拍了自己的臉,讓自己打起精神來,好好回想了一下遍早上發生的事鞅。
聖尊師父叫她去看日出,然後去了海邊,然後回來的時候遇到了方大娘說起了齊老伯家兒子,然後回家來她要回房,師父拉住了她,她差一點親上他……
對,她差一點,但是沒親上。
所以,剛纔就是他先親過來的,就是他。
這麼一理清楚了,她趕緊衝出了房門,過去敲響了他的房門,“聖尊師父,聖尊師父……”
好久一會兒,無極聖尊開了門,面上一派雲淡風輕,“有事?”
祝一夕看他平靜的樣子愣了愣,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嘴,說道,“聖尊師父你剛纔是不是親了我。”
“你記錯了。”無極聖尊一本正經地說道,女子紅脣潤澤嫣紅,他幾乎都還能感覺到自己脣間殘留的餘香,他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我沒有記錯,不是我親你的,是你親我了。”祝一夕堅定地辯解道,她回想了兩遍,剛纔就是他先親上來的。
“你沒睡好,記錯了,回去睡覺。”無極聖尊說罷,砰地一聲關上了門,如釋重複地吐了口氣。
他自己都腦子一團亂麻,想不通自己那時候怎麼就跟中了邪一樣做了那樣的事,怎麼跟她解釋,他這個做師父的,竟然去親了自己撫養了幾年的徒弟。
“我記錯了嗎?”祝一夕站在門外嘀咕,頭還有點暈乎乎的。
好像這種佔人便宜耍流氓的事兒,師父從來不會幹的,倒更像是她會幹出來的,可是她又明明記得,是聖尊師父親過來的。
無極聖尊在屋裡聽到頭疼地皺起眉頭,自己真是昏了頭了,這麼多年美貌絕色的女仙女神君,他也沒動過非份之想,怎麼偏偏就對自己的徒弟起了這樣的念頭,還做了這樣的荒唐事。
祝一夕回了房,躺在牀上卻絲毫沒有睡意,擡手摸着自己的脣,嘀咕道,“真的是我記錯了嗎?”
雖然是一晚上沒睡覺,頭有點暈乎,可是她分明就記得,那會兒是他親過來的,可是聖尊師父卻又好像真的沒有。
她煩燥地撓了撓頭,那會應該直接問的,自己怎麼回房了。
想着想着,她又忍不住住笑了起來,回味那一刻親吻的滋味,不像是那次渡給她仙氣的感覺,比那個時候更緊張,更心動,更讓人着迷。
她煩燥地睡不着,隔壁房間的無極聖尊又何嘗不是,他自認幾千年來一向行事冷靜有度,可方纔她離她那麼近的時候,他怎麼就忍不住生了綺念,想要親吻她。
而且,再回想那一刻的荒唐,他還該死地在回味她脣上清甜的滋味。
祝一夕也不知自己是怎麼睡着的,做了一個甜甜的美夢,醒來的時候已經午後了。
她簡單洗漱了,拉開門出去站在了早上自己站的位置,想起早上發生的事兒,捂着發燙的臉忍不住笑出聲來,隔壁房間的無極聖尊剛一拉開門,卻正撞上這一幕。
“我……餓了,去準備吃的。”祝一夕愣了愣,指了指廚房說道。
“嗯。”無極聖尊淡淡地應了聲,看着她朝廚房去的背影,又瞥了眼她方纔站的位置,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過了好一會兒,他尋到了廚房,見祝一夕已經備好了午膳,心情大好地哼着小調,一如往常搭了把手盛好了飯菜。
祝一夕吃飯不時偷瞄着對面用膳的人,咬着筷子目光落在他的脣上,半天移不開目光,還在思量早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無極聖尊自然知道她在看着自己,而此刻在想什麼也一清二楚,淡淡擡
起眉眼看了看她,“吃飯。”
“哦。”祝一夕慌亂夾了一筷子菜塞進嘴,掩飾自己的尷尬,可卻夾了一筷子辣椒,嚼了一口趕緊吐了出來,轉頭去找水。
無極聖尊將水遞給她,等她解了辣,看着水潤的脣,連忙移開了目光,再這麼下去,他真要魔怔了。
“爲師要閉關療傷幾天,你自己別亂跑。”他道。
“師父你傷勢惡化了嗎?”祝一夕緊張地問道,他一直照顧她,可卻從來不說自己到底傷得怎麼樣,本想讓邱先生幫忙看的,可是師父卻拒絕了。
“沒大礙,只是需要閉關靜養幾天。”無極聖尊道,也許閉關幾天不見面,自己會冷靜下來吧,而且這個時候她要再追問起早上一事,他是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了。
“我可以照顧師父。”祝一夕擔心地道。
“不用,你自己這些天,別再傷了手。”無極聖尊說罷,起身出去,回了房間去閉關養傷了。
祝一夕一個人用了午膳,到他房門外,扒在房門外從門縫裡瞄了瞄裡面的情形,見他只是坐在牀上打座調息,無奈嘆了嘆氣,在臺階上坐了下來,側頭看了看早上兩人親吻站的地方,喃喃道,“真的是記錯了吧。”
師父怎麼會親她呢,這些年他雖對她照顧得細緻入微,但從未有逾越男女之防舉動。
無極聖尊閉關不出,她一個人在家閒了兩天,還是出門去了,今天幫這家辦點事兒,明天給那家乾點活兒,日子倒也一天一天過去了,本就手不方便,自己一個人就更懶得回去自己做飯了,於是天天便跑去了方大娘家中間飯,每每都是一早出去,天黑了纔回去。
一早,無極聖尊又聽到她出門的聲音,皺着眉頭睜開了眼睛,她這一天起早貪黑的在忙什麼。
明明是自己想避着她靜心,這她一天一天自己跑出去,真的安靜下來了,他又覺得不自在了,總覺得周圍少了點什麼,冷清有點不適應。
原是想閉關摒除雜念,可這一天一天,雜念卻更多了,縱然自己不願相信,他也不得承認,自己對於一夕已經並不單純只是師徒之情了。
她的什麼事,他都必須要在自己控制之中,他不想要和另的人男子有過多的來往,不想要她跟西陵曄成婚,甚至不想自己以外的人接近到她身邊,這種近乎荒唐的管制,只是因爲她希望她的世界只有他,她的一切也只屬於他。
他深知,這是他不該出現的念頭,可又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這種念頭已經根深蒂固了。
不然他不會在知道她愛慕的是自己時,心中暗生喜悅;不會去百般猜測她的不開心;不會荒唐去吻了她……
她心心念念是他,他心之所繫亦是她,而這些註定是三界和世俗都難容的。
事已至此,他到底……該將她怎麼辦?
午後,外面的海風越來越大,天也陰沉下來了,不多會兒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直到天黑了,院外才傳來嘈雜的聲音,方大娘一直囑咐,“慢點,先送她回房。”
無極聖尊聽聲音不對勁,拉開房門才見方大娘和人扶着一身的人回來,還人事不醒地半靠在人身上。
“齊公子,不好意思,一夕跟我們出海去,海上起來了龍捲風,她爲了帶船回島上暈倒了,已經讓人去請邱先生了。”方大娘解釋道。
無極聖尊沉着臉,上前將人抱了起帶回了房間,方大娘欲進門看看,房門卻砰地一聲關上了。
祝一夕被她聲音驚得打了個寒顫,睜開眼卻見是他,“師父。”
無極聖尊將人放下,拿帕子擦了擦她臉上的雨水,“叫你別亂跑,你都幹什麼去了?”
天意萬象訣沒有雙手的配合是無法用好的,雖然她單手可以使用一些小術法,可在海上要將一艘船從龍捲風裡帶出來,她必會弄得舊傷復發。
祝一夕委屈縮了縮肩膀,“那麼多人在船上,我總不能不管。”
無極聖尊低頭看着地上的水跡着有隱些的血跡,這才發現她腳上滲着血,彎腰看了看傷口,冷沉着一張臉,“你……”
哪知,一擡頭,她冰涼的脣吻了過來,得逞之後說道,“那天就是師父你親了我.”
這樣的索吻,她已經預想過無數遍,自然做起來也是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