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聖尊離開之後,紫衣策夢侯又一次約見了水神華茵公主,追問神域與龍族聯姻之事。
“這都幾個月過去了,聯姻之事還是不成,看來……你是很想你的秘密公諸於事。”策夢侯瞥了眼來人,口氣不善地說道髹。
水神華茵公主先前纔過去撞上了祝一夕,心中有氣,現在還要受策夢侯威脅,自然更是氣氛,“你當事情那麼簡單就能辦成了,無極聖尊若是那麼容易被擺佈,也不會在神域這麼多年,無人敢冒犯他了。蠹”
“你們要怎麼辦成,我沒興趣知道,我要的是結果,現在聯姻之事不成,祝一夕還想起過去的事,事情就更加難辦了。”策夢侯冷然哼道,鬼眼一直受魔尊指令暗中監視着祝一夕一行人,自然對那裡事情瞭若指掌。
也正是因爲知道了祝一夕已經想起以前的事,才大發雷霆追問他辦的事情怎麼樣了,而他又只能來找這水神麻煩。
“無極聖尊不可能同意聯姻之事,而月圓之夜絕情絲髮作之時,本當得手的,結果祝一夕和燕丘跑了出來壞事,現在他們日日在那周圍,哪裡還有機會再去下手。”水神華茵公主怒然道,尤其現在祝一夕的修爲一躍在她之上,她根本難是其對手。
策夢侯羽扇輕搖,淡聲道,“剛剛得到消息,無極聖尊已經離開了,現在不再和他們在一起了。”
“什麼時候的事?”水神華茵公主追問道。
“幾個時辰前。”策夢侯道。
水神華茵公主聽罷,秀氣的眉宇微微一緊,按理說無極聖尊知道了祝一夕想起了一百多年前的事,這個時候是不會離開她的,這個時候他去一個人離開了,若不是與祝一夕之間情斷義絕,便是有着什麼目的。
但不管是什麼,也不能牽扯出她的秘密,可是祝一夕一日不死,她的事就會有敗露的危險。
“聯姻之事不能早日辦成,無極聖尊就會繼續和祝一夕在一起,而起所做的一切即便我不說,他們總有一天會知道,他們之間任何一個出手都可以置你於死地,這些事相信不必我再提醒你了。”策夢侯意深深地笑了笑,眸底卻是一片陰冷。
“我當然知道,你若也想成事,就看緊了祝一夕和燕丘他們,別讓他們再亂插手。”水神華茵公主哼道,上一次若不是他們插手,老祖和兩位尊者定然就得手了。
可就是因爲她和燕丘,不僅失敗了,還讓無極聖尊對神域多有提防了。
“這是你的最後一次機會,若還是辦不成,那你就等着你的真實面目公之於衆吧。”策夢侯冷哼道。
水神華茵公主聽罷,看着準備離去的人策夢侯的背影,面上掠起深冷的殺意。
策夢侯何其精明,不用回頭也能猜測到她此刻的表情,淡淡地笑道,“如果,你有在打算,最後事情辦不成就殺了我滅口,那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爲這個秘密只要我一死,很快魔尊甚至整個魔域都會知道,到那時傳到祝一夕他們的耳中,也是必然的事。”
聯姻的事,她必然是辦不成的,到時候爲了不讓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只能先殺了他滅口,如果連這一點他都想不到的話,也枉爲策夢侯了。
水神華茵公主咬牙看着他離開,等了許久纔等到一戴着鬥蓬的人影,從樹後走出來,聲音低沉肅然,“早知會有如此禍患,當年就該除了他的。”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水神華茵望向遲遲現身的人,道,“就算除掉了他,那個秘密早晚還是會被無極聖尊和祝一夕察覺,要想永覺後患,只有徹底地除掉她,而無極聖尊若再被絕情絲所控制,忘了她的話,自然也不會再追究我到底是誰了。”
到時候,策夢侯說出來,還是不說出來,都礙不到她了。
“如今,祝一夕修爲不低,且還有燕丘在,哪是那麼容易對付的,無極聖尊他不想做的事,要逼他就範哪有那麼容易。”那戴着鬥蓬的神秘人,深深嘆了嘆氣。
“父君,那件事泄露出去,不僅我性命難保,你也會聲譽掃地。”水神華茵公主道。
戴着鬥蓬的神秘人沉吟了良久,道,“只要無極聖尊不追查此事,沒有人、誰會去關心當年龍珠一分爲二的真正原因,祝一夕和無極聖尊之間的事,我會看着辦,只是姚青黛的事你做得太魯莽了。”
“若是她不多事,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我也不想下手殺她。”水神華茵公主冷然道,本以爲解決了他,就能永絕後患了,沒想到現在還是這麼多的麻煩。
“你殺了她,固然能保守秘密,可是四海龍神與姚青黛之間尚有婚約,他總會再去追查她的行蹤,若是知道她已經死了,而當年關於姚青黛最後的行蹤又是你告訴四海龍族的,他豈會不懷疑你?”戴鬥蓬的神秘人沉聲訓斥道。
一旦被龍族發現了姚青黛已死,第一個就會懷疑到她的頭上,她雖得到了龍族的龍珠,可是她畢竟不能化出龍身,介時豈會再相信她是龍三公主,到時侯不僅是無極聖尊,四海龍族也會發難,局面可想而知會有多糟糕。
“現在她死都死了,我能怎麼辦?”水神華茵道。
那戴着鬥蓬的神秘人,來回踱步思最一陣,“那你就想辦法,讓四海龍神相信姚青黛還活着,然後再找個合適的理由,讓名正言順地徹底消失,卻又與咱們沾不上半分關係。”
水神華茵聽罷,暗自思量了一番,回道,“知道了,父君。”
“行事萬萬要謹慎小心,不能再讓策夢侯這樣的發現了端倪,到時候只會被更多的人捏住把柄。”那戴着鬥蓬的神秘人鄭重地告誡道。
“我會小心的。”水神華茵回道,她已經吃過一次虧了,這一次必須得小心謹慎了。
“至於祝一夕,你不要再與他碰面了,當年本想取燕丘的仙元給你,結果失手了,你跟燕丘撞上若是被識破了,討不了什麼好處,畢竟他被關進玄天宮,你也脫不了干係。”
別的人或許還肯講道理,而燕丘那樣的混世魔神,向來只認他自己的道理,而他不想聽話,說的天花亂墜對他也沒有用。
“知道了,我不會再去找他。”水神華茵公主應道,上一次是沒想到她還在那裡,當時燕丘並不在那裡,所以不曾碰上面。
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加之還有一個燕丘在,她不會再上門去自討苦吃,更何況現在也沒有那個閒功夫。
“我走了,無極聖尊既然離開了,十有八/九是回了神域,得弄清楚他到底要幹什麼。”那戴着鬥蓬的神秘人說罷,舉步離開,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沒了蹤影。
水神華茵原地待了不多久,也隨之離開了。
然而,另一邊,因着無極聖尊的離開,燕丘完全樂開了花,不僅像個尾巴一樣的跟着她,更是變着法兒的把小亓霽哄得跟他快成了好哥們兒。
百草仙君遠遠瞧見與亓霽正玩得興起的燕丘,微微側頭朝飛林嘀咕道,“這情況,不太妙啊。”
“怎麼了?”飛林看了看他一臉沉重的表情,不解道。
“燕丘,這是要給霽兒當後爹啊。”百草仙君指了指不遠處,玩得正高興的兩個人。
亓琞他的心也太大了,就這麼走了,就不怕燕丘趁着他不在,把他兒子媳婦兒全給拐跑了。
“你想太多了吧。”飛林看了一眼,卻並不怎麼相信。
“你也不看看,從聖尊一走了,霽兒天天都追着燕丘,要跟他在一塊兒玩,這關係好的就差沒有開口叫他爹了,這才幾天的功夫都這樣了,不定等他回來,他兒子已經把人認成乾爹了。”百草仙君小聲說道。
畢竟,平日裡亓霽跟無極聖尊在一起的時候,也沒見他玩得這麼瘋的時候,不得不說燕丘這哄人的功夫,還真是比聖尊要強。
“霽兒不會的。”飛林被他這麼一說,也有些擔憂起來,但還是相信霽兒不會胡來,他只是一向沒什麼玩伴,有人陪他一起玩,他就特別高興。
聖尊性情疏冷,即便陪亓霽玩的時候,也不會太過胡鬧,而小孩子正是活潑好動,他現在難得遇到肯跟他一起瘋玩的燕丘,自然覺得新鮮些,但親生父子之前的血脈,是別人替代不了的。
“你兩在說什麼?”祝一夕不知何時站在了兩人身後,冷聲問道。
“沒什麼。”百草仙君連忙堆起一臉笑,指了指燕丘和亓霽,乾笑道,“他們玩得真好啊。”
祝一夕瞥了一眼,眉目間斂去了寒意,燕丘好動,而亓霽又貪玩,兩個人湊在一塊兒,完全都玩瘋了,她說了幾回也沒一個聽進去了。
燕丘一邊陪亓霽玩着,一邊裝做漫不經心地問道,“霽兒,你是喜歡跟燕丘大叔一起玩,還是喜歡跟聖尊大叔一起玩?”
“燕丘大叔。”亓霽脫口而出道。
“那你是是喜歡燕丘大叔,還是喜歡聖尊大叔?”燕丘笑問道。
“都喜歡。”小亓霽笑着回道。
“要是兩個只能選一個你最喜歡的,那你是喜歡燕丘大叔,還是聖尊大叔?”燕丘追問道。
“聖尊大叔。”
燕丘翻了翻白眼,耐着性子說道,“你不是前天還說討厭他的嗎?”
“現在不討厭了啊。”小亓霽眨了眨眼睛,說道。
其實,他走了幾天了,他還有點想他了,所以也就不生他的氣了。
“那你剛纔說喜歡跟我玩的,怎麼現在又變成喜歡他了?”燕丘鬱悶地問道。
“燕丘大叔,你怎麼也笨,我是喜歡和你玩,但是玩歸玩,我最喜歡還是我聖尊大叔啊。”小亓霽說道。
“你怎麼立場一點都不堅定。”燕丘說着,瞬間沒了再跟他玩鬧的心情,起身道,“我不玩了,你去找你最喜歡的聖尊大叔玩兒去吧。”
小亓霽奇怪地看着突然就生氣地人,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錯了,扯着脖子喚道,“你真不跟我玩兒了?”
“不玩了!”燕丘往一旁的空草地上一坐,閉着眼睛一躺,曬起了太陽。
小亓霽抱着藤球過去,笑嘻嘻地道,“燕丘大叔,你最好了,再跟我玩會兒嘛。”
“沒你聖尊大叔好,走開,別擋我太陽。”燕丘閉着眼睛,哼道。
本以爲很快就能搞定了這個小傢伙,天天是跟他玩在一起,可卻還說最喜歡的是無極聖尊,虧得他這些天又給他吃的,又給他玩的,結果只是喜歡跟他玩,他又不是小孩子,誰喜歡跟他玩兒了?
祝一夕遠遠看着情況不對,尋了過來,“霽兒,怎麼了?”
“燕丘大叔不跟我玩。”小亓霽抱着珠,不開心地說道。
祝一夕走近,瞅了眼躺在草地上的燕丘,問道,“你又哪根筋不對了?”
“別管我。”燕丘鬱悶地哼道,她是那油鹽不進的德行,她兒子也跟她一樣,任憑他掏心掏肺的,人家硬是一點不領情。
自己出去幹點什麼不好,偏偏在這裡受這樣的窩囊氣,可是一想出去,卻又發現,似乎還是留在這裡好一點。
萬一他不在,魔尊帝鴻或是神不安好心的仙神來找麻煩怎麼辦?
“霽兒,給你煮了湯圓,要不要吃?”祝一夕當真不理他了,牽了兒子走開問道。
“要!”小亓霽一聽有吃的,聲音清脆地應道。
燕丘睜開一隻眼瞄了瞄,果真母子兩個扔下他就走了,鬱悶地爬了起來,一邊拍掉身上的草屑,一邊抱怨着跟了過去。
“好事永遠不叫我,麻煩事兒就扔給我。”
“小兔崽子,不讓你叫我一聲爹,我就不叫燕丘了。“
……
他們到了廚房,飛林和百草仙君也跟着一同來了,一夥人湊了一桌子吃湯圓,霽兒很快吃掉了碗裡的,便伸着脖子瞅着別人碗裡。
燕丘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又偷偷給了他一個,但還是被祝一夕給瞧見了。
“霽兒,你的已經吃完了,不能再多吃了。”
“我就再吃一個。”小亓霽扭頭向她請求道。
祝一夕無奈嘆了嘆氣,道,“只能這一個。”
孩子畢竟小,可亓霽一吃東西就沒個分寸,幾次吃得太多了,又肚子撐得難受,還險些生了病。
小亓霽轉過頭,依依不捨地吃掉了碗裡最後一個,“我吃完了。”
祝一夕接了碗放下,給他擦了擦嘴,道,“去玩兒吧。”
“聖尊大叔什麼時候回來?”他問道。
祝一夕怔了怔,笑語道,“他辦完事就回來了?”
聖尊走的時候,霽兒正跟他生氣,送別都不肯跟他說話,走了幾沒幾天卻每天問一回他什麼時候回來。
“那他一個人,要是又生病了怎麼辦?”小亓霽擔憂地說道。
之前生病的時候,百草叔叔,飛林,他們很多人都在照顧他,要是他一個人了,不就沒有人照顧他了。
“放心吧,你聖尊大叔就是去想辦法治病的,治好了,以後就再也不生病了。”百草仙君跟他解釋道。
其實,擔心的又何止霽兒一個呢。
這一轉眼已經過去十來天了,到下一個月圓之夜,他若是還沒有回來,到時候絕情絲再發作,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