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江自然也知道。
或許是把話說開了,心裡的陰霾也散去不少。輕鬆下來的琴江,心思也開始活泛起來。
明知在那處上藥是一種折磨,卻偏偏要去做。
“嗷嗚~呃!主人,不要!”
夢羽受不住了,開始掙扎求饒起來。
“不要!主人,放手!”
夢羽扭動着身子,近乎是哽咽地求饒道。
那處的痛,順着脊柱,直達腦中。而且,除了痛以外,還奇癢難忍,又不能抓撓,簡直要折磨死人!!!
“怎麼了?不打算快一點好了嗎?”
琴江一邊說,一邊壞心眼地用指尖按了按。
“啊!主人,你好狠心,很痛的!”
琴江這一下的力道似乎是大了一些,疼得夢羽痛呼出口。
“難道不該是癢嗎?”
琴江的嘴角微微揚起,邪肆得很。
“主人,你你你...”
那處的敏感,被那樣的刺激,夢羽都軟到有些說不出話來了。身體更是誠實地扭動起來,在牀上蹭來蹭去,哪怕現在的夢羽根本不想動。
琴江沒有繼續調笑夢羽,看着夢羽那種難受的樣子,心裡還是憐惜的。自然不會把人欺負狠了,很識趣地收了手,趁着還沒有發生什麼的時候。
換了一種藥膏,繼續給某隻的其他地方上藥。
夢羽滿頭大汗,簡直就是倍受折磨嘛!
不行!
要討回來!
小貓咪眼睛的餘光,飄到某個人飽滿得像是熟透的蘋果的某一處,計上心來。
“好了~趴着別動,小心傷口~”
面對某隻一直不停地掙扎,琴江真是覺得某隻實在是太活泛了一點。什麼時候都老實不了,無奈得很。
“既然主人如此體貼,那小羽也爲主人上藥好嗎?”
夢羽要開始整人了,偏了偏頭,一臉的好心加魅惑。
自己這麼受苦受難的,是不是也應該有個人來陪一陪啊?
好歹也應該拉一個墊背的嘛!
而且,琴江故意整自己,難道這口氣就這麼嚥下去?就這麼算了?
不可能!
“...還是不要了。”
琴江低頭想了想,回絕了。
光是受罰,就這麼痛!而且,還要上藥,看着夢羽那個樣子,就知道疼得不得了!
自己還受得了嗎?
而且,還得...
好羞啊!
自己可不像小貓咪那麼沒皮沒臉啊!
這下,夢羽愣了!
自己的計劃,難道要落空嗎?被你這麼壞心眼地整了,這口氣我還得嚥下去?不要吧?
“難道主人是打算十天半個月都不見人?”
夢羽衝着琴江歪了歪嘴角。
夢羽這話算是說到重點上了。畢竟,依照琴江現在的狀況,不論是爲了穩定所有人的情緒也好,還是說作爲他們的大哥這個身份也好。十天半個月都不現身,這是比較不現實的事情。
“這點傷要十天半個月?!小羽,你莫不是騙人的?”
聽到這話,琴江嘴角抽了抽。
臭小子!
你的小心思,我看出來了,纔不會讓你得逞呢!
“好吧,確實不會那麼久~”
琴江的語氣,讓夢羽心裡有點小小的失望。
遭了,不會是看出來了吧?
夢羽軟塌塌地說道。
“別以爲你那點小心思,我不知道哦~想整我,沒門兒!”
琴江一邊說,一邊慢慢趴下,點了點夢羽的小腦袋,語氣裡卻是一種戳破夢羽陰謀的快意。
這傷着實很痛,琴江不是不知道。
這夢羽下手的方法,琴江還是知道的。
夢羽下手的時候,力道沒有放在皮上,而是放在肉上的。若是放在皮上,發出的聲音絕不會是悶悶的,應該是脆響脆響的。而且,在昨天的時候,皮膚就應該是深紅色,甚至是紫紅色了。但若是放在肉上,則會有顯著不同。放在肉上,聲音是沉悶的。就當時而言,皮膚應該是烏紅烏紅的,並且還會在皮下結出血塊。一般來說,結出血塊,那纔是真正折磨的開始。這種傷,基本上應該屬於後勁兒比較大的。當初的時候,痛感並不明顯。但是,越是到後來,就越痛。尤其夢羽最後改變了方法,就更是糟糕。接近尾聲的時候,夢羽把重點放到了皮上。否則,現在的自己,也不會有如此“嬌豔欲滴”的皮膚了。還真真是皮皮肉肉都照顧到了,倒還周全!
但正是因此,疼痛也加倍了。
琴江知道,如果不把結塊揉開,的確會是像夢羽說的那樣,十天半個月都沒法出門,只能趴在牀上。
但琴江實在是不想再遭受一次折磨了。
這樣的傷,上藥比當時被罰更痛!
“小羽只是關心主人,沒想到主人是這樣想小羽的,人家的心都碎成渣渣了~”
夢羽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眼睛眨巴眨巴的,彷彿下一刻就要掉下淚來。
“你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莫不是想要落井下石?”
琴江捏了捏夢羽的小臉,看着某隻那種委委屈屈的樣子,就知道某隻心裡纔不是那樣想的呢!
肯定又在挖坑,讓自己跳了!
“人家沒有~”
夢羽嘟了嘟嘴,更加委屈了!
然而,這樣的委屈,卻得了琴江的一記白眼。
琴江沒有說出自己知道夢羽手法這件事,其實和頭一天有關係。
琴江作爲景廷派的實際執行人,怎麼可能不知道戒尺是拿來幹嘛的?施刑的部位在哪裡會不知道?
只是,已經答應了夢羽,就只有這樣了。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雖然琴江並不認爲自己就是個君子,但是自己對夢羽所做的一切,的確是罪無可赦。
也是該罰的!
但是,琴江絕不會想到自己遭殃的地方竟然是玉臀!
當初,琴江還以爲是打打手板心就算了,或者是拍拍背。 шωш ✿тт kān ✿¢ Ο
哪裡知道會是這樣?
這纔有了,那樣呆愣的表情。
既然已經裝作不知情了,若是現在說出自己知道夢羽的手法,和自己剛剛裝傻的說法前後不一,肯定會引起疑惑的。
並且,自己本來就是想要受受罰,好好收斂收斂自己的心思,好好磨礪磨礪自己的心性,自然也就沒有必要說出來了。
並且,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願的,也不是什麼大事。
更何況,做這一切的人是夢羽,那就更沒有什麼了。
琴江把懲罰的權力交給夢羽,並不是瘋了,只是這次的事情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
以往的他,是所有人捧在手心裡的人,是人中龍鳳,是天之驕子。
然而,越是這樣,越是像琴江自己說的那樣。在這樣一個充滿吹捧、奉承、謊言的環境下,人心早已被矇蔽,早已認不出自己究竟是誰。
正是因爲失去了正誤的標杆,也越發地不知黑白的界限。
琴江把懲罰自己的權利交給夢羽,考量的地方不止一點。
琴江自己作爲掌權者,就更要知道這黑白的界限。若是黑白不分,定要失之偏頗。若是失之偏頗,定要失了民心。若是失了民心,定會引起門派上下的騷亂。到時候,不滿自己統治的弟子定然會揭竿而起,最後逼宮退位,致使自己失去這掌門人的地位。
這個時候,就要有人能夠在自己身邊,提醒自己,矯正自己的行爲。
而夢羽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
身爲掌權者,誰也不會輕易冒犯自己的權威。
這個時候,處在自己身邊的人,說出的話,有時是出於恐懼,有時又是出於借自己之手鏟除異己,以及一些不知名的目的。
若是自己在這個時候被矇蔽了雙眼,定會出現一些錯案冤案,會危及到自己的統治根基。
但是,把話說回來,又有幾人敢在自己面前說真話呢?
甄狄?
或許吧...
可是,於他而言,有一處軟肋!
他還有一個親生弟弟--甄箏。
出於對自己唯一的弟弟的庇護,以後難免不會成爲自己的掣肘。也有可能會扶植屬於他們自己的勢力,從而取代自己。
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
畢竟,現在拿回門派遺失在外的至寶,是所有人的共同目的。
但是,日後取得了至寶,回到門派之後呢?
那個時候,是不是又回到了以前那個爭權奪利的時候了嗎?
現在,自己在門派裡還能夠算得上是爲所欲爲。
這不還是因爲有自己的師父坐鎮嗎?
回去以後,師父定要宣佈退位,讓自己真真正正地成爲掌門。
然而,那個時候,一切的情況都不復從前了。自然,處理事情的方式,也一定會不同。考量的東西,不也更多了嗎?
夢羽是靈體,對於靈力的感知是自己的幾倍。
然而,夢羽卻說這門派的至寶--晶石有幾分邪氣?當時的自己,心中雖是疑惑,可還是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是沒有一點感覺,只是不想把這件事挑明,也不想深究下去罷了。畢竟,即使是深究,也是無果的。
何苦去花費精神呢?
現在,或許同行的人裡面,還沒有人打晶石的主意。
可也說不準以後,會不會有人打晶石的主意。
這晶石的力量是如此駭人,自己的幾個師弟,修爲靈力都不低。若是打了這晶石的主意,後果不堪設想!
但夢羽就不同,他沒法和晶石共同存在。這便少了驅使晶石的可能,也少了奪取晶石的心思。
畢竟,晶石對於夢羽而言,有百害而無一利。
從利益的角度出發,夢羽絕不可能做傷害他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