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自己就再推波助瀾一把吧!就當做這次哥哥辛苦的些許慰藉好了。
“怎麼了?”
琴江完全不懂紫露爲何是這樣一副情態,太奇怪了!
自己和小羽感情好,紫露嘆什麼氣啊?
難不成是爲了他和琴珏之間的事?
而自己讓他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糧?
還是說覺得自己侵佔了他在他哥心裡的地位?
吃醋了?
“我哥對你動了真情。”
紫露靜靜地瞅着琴江的眸子,緩緩道。
“?!”
這次,絕對是換琴江相當錯愕了。
而且,琴江覺得他從出生到現在,就從來沒有這麼錯愕過。
琴江隱隱覺得,或許接下來紫露給自己的解釋,會讓自己的心痛到無以復加。
“否則的話,我哥怎麼會因爲心疼你,怕你疼而故意推遲喝靈血的時間呢?並且,估計他每次都沒有喝夠就草草了事了。那‘玉液幻靈杯’一杯靈血,至少可以供給我哥一個月的靈血。但是,一杯‘玉液幻靈杯’的靈血量,卻是不少。‘玉液幻靈杯’還有一個特點,如果靈血的靈力太弱了的話,它就會永遠也裝不滿。我哥可能是怕這件事拿給你知道,所以才婉拒的。他自己喝的話,他就可以控制喝多少。但是,你的靈血質量是不是足夠好,能不能灌滿‘玉液幻靈杯’,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紫露一臉心痛地半真半假道。
當然,紫露提出的有關這“玉液幻靈杯”的特點,自然是真的。至於其他的,既有他很靠譜的猜測,也有他刻意的渲染。
“......他怎麼可以這樣?”
琴江被紫露的話震到久久說不出話來。
等着後來說出話了,那聲音也是沙啞到嚇人。
此刻,琴江覺得簡直應該抽死自己。
早在龍泉鎮的時候,小羽那副扭扭捏捏的樣子,根本就是假的!爲的就是自己,滿打滿地爲自己盤算,而自己那時居然還算計他!
自己他媽的還算不算是人啊?
別人傾盡所有,爲你鋪設一條陽關大道,而你居然還在背後算計別人!
簡直不是人啊!
而且,若是這樣看來,那豈不是自從下山以來,夢羽都一直處於靈血匱乏的狀態中?
自己的靈血質量又差,自己受了傷,還要累他爲自己療傷......
琴江簡直不敢往下想下去。
並且,琴江也留意到一點。
難不成還在龍泉鎮的時候,小羽就已經知道了這一條路註定危機四伏?就知道要...
那麼,在碧霜潭的談話...
琴江忽地覺得好混亂。
“人只有對動了真情的人,纔會心甘情願地去犧牲,去讓步。”
看着琴江因爲心痛到無以復加,而使得雙眼失焦的情況,紫露覺得這一把自己的人情還賣得不錯,應該是學到了自己哥哥的精髓。
但看到琴江那般無法自拔的樣子,紫露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安慰兩句。紫露將雙手搭在琴江的肩上,按了按,語重心長道。
“...........”
被紫露觸碰,琴江的眼睛有一度的回神,但琴江仍舊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
以前,琴江也只是覺得夢羽聰明。
現在,琴江才發現夢羽至情至性。
“你提到的那個‘靈粹血珠’,是一種高級的補充靈血的藥物。但是,煉製起來卻很麻煩,並且需要藉助‘玉液幻靈杯’的作用才行。你自己也說,現在自己的靈血質量不行,那你自己先想想你這樣的靈血是不是足以灌滿‘玉液幻靈杯’再說吧!”
紫露在聲音裡暗含了些靈力,提醒琴江不要再這麼沉迷下去,他們彼此還在討論有關夢羽的正事。
想着這次到的是玄瀅這邊,紫露覺得有些事情其實還是可圖的。
於是,一個小小的計策,在紫露心中油然而生。
“那該怎麼辦啊?小羽再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聽着包含靈力的聲音,琴江覺得如同當頭棒喝,立刻就回神了不少。聽得紫露這般說,琴江覺得似乎此事已經走進了一個死衚衕。
但琴江不允。
琴江眼睛泛紅,斷喝道。
“那你就好好管着他,不讓他那麼勞神不就行了?”
紫露帶着有點兒爲難的笑容道。
畢竟,這也是可行方法的一種。想要夢羽不那麼搖搖欲墜,除了開源,還可以節流嘛!
“你是他弟弟,你會不瞭解他?”
琴江簡直覺得紫露是在拿他尋開心。
並且,就連紫露自己都是一副爲難的樣子,難道到了琴江這裡會有什麼改觀嗎?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難道是說假的嗎?
琴江揚了揚眉,反問道。
“呵呵...讓他乖乖聽話,確實是比登天還難!”
被琴江這麼一反問,紫露有點尷尬地確認道。
“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琴江覺得紫露和夢羽同爲靈體,又是孿生兄弟,應該知道怎麼解決和靈血有關的事情纔對!
琴江急切求解道。
“這樣吧!我這裡還有一顆‘蛟骨血草’,你拿去吧!研磨成很細很細的粉末,過最細的篩子五遍。每一天拿一些兌在水裡喝下去,堅持十四天。這樣,你的靈血應該會好很多,而且你也不用去擔心吐納之功的事了。”
紫露皺着眉思索了一會兒,像是在考慮如何讓這件事得到更加完美的解決一樣。
忽的,紫露眉眼一鬆,語氣輕快道。
“你...應該沒有把話說完吧?若是這個‘蛟骨血草’真有那麼好,爲何當時小羽不讓小珏服下,然後給你供給更好的靈血?”
看着紫露的眉頭皺着,琴江的心也就一直是玄着的。直到見到紫露的眉頭鬆了,才覺得稍稍舒了口氣。
琴江幾乎是豎起耳朵把紫露的話仔仔細細地聽完的,他不想錯過一絲一毫的能夠讓他家的小貓咪好過一點的方法。
待到聽完了紫露的話,琴江並沒有立刻做出答覆。反倒是細細思索了一陣,忽覺紫露的話中似乎暗藏着一些玄機。並且,就表面而言,紫露的話看上去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可細細思索之後,不難發現紫露似乎是在刻意隱藏着什麼。
琴江蹙着眉,隱隱帶着幾分銳利和威壓,從下而上掃視着紫露,眯着眼,沉聲詢問道。
“哎...果然還是瞞不過你。”
看着琴江這麼一副要吃人並且審問罪犯的樣子,紫露微微瑟縮了一下身子以後,肩膀一耷拉,深深嘆了一口氣。
“有什麼不妥嗎?”
瞧着紫露這樣,琴江暗道自己的感覺果然沒錯。
琴江皺着眉,死死盯着紫露道。
“這種草,原本就是一種可以用來補血的藥草,生長在一片平緩之地。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一片平緩之地變成了蛟冢。蛟得知自己即將死亡的時候,就會來到這裡,等待着最後的了結。蛟死後,皮綻血濺,最後餘留白骨森森。而那一片平緩之地,也因爲地勢的變化,成了一片血湖,血湖下全是蛟的骨頭。隨着時間的推移,那些草漸漸適應了這種血腥的環境,便開始以蛟的骨頭作爲土壤,蛟的血液作爲肥料。這就長成了‘蛟骨血草’。‘蛟骨血草’的藥性極烈,一般人很難承受其藥性。修爲稍高一些,受的苦,也可以輕一些。”
紫露將聲音放得極輕,將“蛟骨血草”的情況緩緩道來。
不過,這看似是非常平常的描述,卻隱隱含有要琴江自己抉擇的意思在裡面。
並且,這裡也包含着紫露的一種試探。
“這...”
聽聞如此的一種情形,饒是琴江也有些覺得這“蛟骨血草”有幾分血腥之氣,並且隱隱覺得靈藥不該是在這麼血腥的環境裡生長出來的。
而且,說起血腥之氣,琴江覺得胃下有些翻涌。
“之所以說‘蛟骨血草’的藥性極烈,是因爲供它的是蛟的屍骸。蛟也是龍的一種,雖然沒有龍那麼強,但也不容小覷。自然這力量上,也就霸道起來了。修爲高一些,那麼相對的,對於強大力量的承受能力也要好一些,對於這種力量的接納能力也要好一些。若是一些修爲極高的人,還可以拿這‘蛟骨血草’當做是療傷的聖藥。但是若是修爲低了,或許僅僅只是聞一聞它的味道,也會七竅流血而亡。琴江,你確定當時的主人承受得起如此藥力?”
紫露揚了揚眉,略帶遺憾地說道。
“的確承受不起。”
聽聞紫露講述了和這“蛟骨血草”更多的信息之後,琴江暗道是自己多心了。
並且,琴江心底也在暗暗盤算着,這“蛟骨血草”對自己和夢羽來說是否有利。
畢竟,琴江雖不是丹鼎修,但也知道這藥性越烈,雖然效果越好,但這隨之而來的副作用,也許也不輕。而且,這靈血之事,不僅關乎自己,也關乎着夢羽,可謂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琴江不得不仔細權衡。
“當時,我哥也考慮過這件事,甚至我們還在一起研究過。要與哪些藥物配伍可以既保留‘蛟骨血草’的功效,又可以緩釋它的藥性。結果,我們沒有找到任何可以折中的辦法,自然也只有擱置了。”
紫露帶着深切的遺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