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考進商海大學就等於半隻腳踏入了上流社會的大門,但並不代表就此可以許你一個美好的未來,無論是富家千金還是政界貴公子,凡是踏進商海大學的那刻起並未曾輕鬆下來,真正的對決纔剛剛開始。
對於通過考試而進入商海大學的向晚晴來說,更要嚴格苛求自己。
自從沈陌生日過後,向晚晴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一股腦地投入書海中,每週三也不再去桂花林中瞥一眼沈陌的背影,更不願探出頭去看一看窗外美景。
眼見聖誕將近,耶誕節對於商海大學來說,不僅是一年一度的校慶,還是即將步入社會的大四生的畢業典禮。
「晚晴,你想要什麼聖誕禮物?」毛絨絨從門外進來,一眼就看到躺在牀上死磕書的向晚晴,她兩眼一翻,踩着新買的紅色皮靴走到牀邊,一把搶過向晚晴的書。
「你個書呆子,再這麼看下去,我看你都要變成書了。」
向晚晴楞了楞,看到來者是毛絨絨,又幽幽嘆了口氣:「我只是在找一些事做。」
「找事做?那爲什麼只看書!你的成績已經很好了,你該做的是出去走一走,耶誕節馬上就到了,不如我們去逛街吧。」
向晚晴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架,看了一眼窗外,似有驚奇,喃喃自語:「居然快到聖誕了。」恰此時,一葉秋黃應景落下。
「你啊,真是讀傻了。」毛絨絨單指戳了下向晚晴的腦門,二話不說,拉着她的手往外拽,人生有太好的光陰,豈可總是浪費在讀書上,即使失戀了,也可以再找嘛!
果然是聖誕臨近,每家店鋪都佈置得很有節日氣氛,街上的人比平常多了起來,三三兩兩的人們在精美的櫥窗前停步,竊竊私語着該送一個怎樣的驚喜給朋友。
向晚晴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無論是上一秒還是這一秒,無時無刻中,她的腦海中都會出現那個俊美的男子,沈陌。
誰說她讀書讀傻了?若是讀傻了,她又怎會在書中的字裡行間,都能讀出沈陌的影子?
「晚晴,你看這對珍珠耳環好看嗎?」毛絨絨拉着向晚晴的手走進一家飾品店,那是一副小巧的黑珍珠耳環,放在手中猶如黑夜中閃爍的小星星,別緻而閃爍。
「晚晴,耶誕節我就送你這副耳環好不好?你看它多可愛,等耶誕節狂歡舞會的時候,你帶着它,襯着你白晰的皮膚,肯定會……」毛絨絨話沒說完,一回頭髮現手邊的向晚晴居然不見了!
向晚晴隨着毛絨絨是進了飾品店,看着毛絨絨說了句「耳環」,卻發現對面的馬路上一抹熟悉的身影,辛娜鬼鬼祟祟地在馬路邊上東張西望,不一會兒,只見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與她會合,兩人小聲嘀咕了什麼就拐進對面巷子裡。
向晚晴看事有蹊蹺,也沒和毛絨絨打聲招呼,好奇心慫恿下跟着他們後面也走進巷子裡,她躡手躡腳地跟在他們後面,看着兩個人停下來,她就背靠在拐角的牆上,伸長了耳朵去聽他們在說什麼,她總覺得辛娜今天如此奇怪,一定與沈陌有開。
辛娜向巷子口東張西望了好一陣,壓低了聲音問鴨舌帽男子:「東西帶來了嗎?」
「我辦事你放心。」鴨舌帽男子從口袋裡掏出兩個白色的紙包遞給辛娜,辛娜把紙包拿起來就要湊到鼻尖上聞一聞,卻一把被鴨舌帽男子阻止了動作。
「你瘋了嗎?這藥性很強,別說喝下肚,就是聞一聞也會讓你飄飄欲仙的。」
飄飄欲仙?向晚晴第一個反應是毒品,卻聽辛娜不在意地冷哼。
「怕什麼,我又不是第一次用這東西。」
「你這回又想要哪個男人爬上你的牀?」
「哼!還能有誰?沈陌那不知好歹的傢伙居然還不上老孃的牀,老孃就讓他嚐嚐這**的厲害。」
沈陌、**!向晚晴心中大驚,辛娜居然要給陌哥哥吃,她就算想着那「**」二字她都會覺得一陣臉紅,更別說是想到沈陌被下藥,會是怎樣無法挽回的場景。
「嘿嘿,辛娜,你想要男人還不多的是,又何苦爲了一個不識相的男人傷神呢?」鴨舌帽男子一把扣住辛娜的腰,不安份的手繞過她的腰腹向上攀爬。
辛娜也不躲閃,酥軟地倒在男子身上,狀似嬌羞地繞上他的脖子,「死鬼,你懂什麼!沈陌他呀……那方面一定很強。」
「很強?你沒試過你怎麼知道。」
向晚晴臉上又是一陣火辣。她在這個時候居然想起沈陌生日的那個夜晚,熱情的舌吻,纏綿的手指傳來的醉人酥麻,向晚晴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要想下去,一定要忘記那個不真實的夜晚。
「寶貝,那你想怎麼做呢?」
「過兩天就是商海大學的聖誕狂歡夜,沈陌身爲畢業生代表一定會出現,到時候我就在他的酒杯中……」
「寶貝。」鴨舌男子摟着緊貼在自己身上的嬌軟,靠在巷子的牆上,「你愛他?」這話語中透着一絲危險的氣息。
辛娜卻「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你這個傻瓜,愛是個什麼東西?可以吃還是可以當錢花?只不過是**中微不足道的催情劑罷了,我愛他?別開玩笑了!誰有能力,我就愛誰。」
「能力?」鴨舌男子一聲悶哼,體內的情愫終於在這若有似無的挑逗中炸開來,他一手翻過辛娜身子,將她壓在牆上,單腿擠進她的雙腿間,另一隻手抖開褲煉,撩起辛娜的迷你短裙,擡起她的屁股,用力一插,嘶啞道:「你說的是這個能力吧?寶貝。」
「啊!快點、再快點。」沒有任何調情的前奏,甚至連一個屬於情侶之間的吻都沒有,這一刻的身體燃燒只不過是「性」情中人的一個小插曲。
沒有一絲遺漏地傳進向晚晴的耳中,向晚晴徹底呆傻在原地,楞楞地看着馬路上的人來人往,他們……就在這裡?
冬日裡的陽光此時有些刺眼,向晚晴的臉很慘白,她覺得自己似乎弄錯了一件事,那就是所謂的陌哥哥的「未婚妻」並不是真的愛他。
如果沈陌知道了會是怎樣?難怪上一次見到他,他如此的失魂落魄,大概是因爲這個;男人與女人真的只有性才能留得住彼此的心嗎?難道愛情真的只是**中微不足道的催情劑?這一刻,向晚晴遲鈍的大腦居然想了無數個以前她想不通的問題。
如果不愛,請不要傷害她的陌哥哥,不然,她一定會爲他反抗。
毛絨絨找到向晚晴的時候,向晚晴正失魂落魄地在大街上游蕩。
「晚晴!」眼看着向晚晴橫穿馬路,就要與迎面而來的車子撞上,她急忙跑過去將她摟了過來,「晚晴,你這是怎麼了?」
「我……」向晚晴失焦的眸子對上毛絨絨焦急的神情,她略微恍惚地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切,她告訴自己必須堅強,不能哭!
向晚晴勉強地牽起一抹慘白的笑容:「絨絨,我要做回Rose。」
商海大學有一個美麗而又俗套的傳說,那就是在耶誕節這一夜裡,第一個邀請自己跳舞的男生,就是女孩子將共度一生的白馬王子。
當然,這不過是一個應景的童話故事,誰不知道商海大學愛情的童話外衣下,是商政聯姻的把戲,可是,凡是女生都會沉醉於人們編織的謊言故事中,她們不願醒來,想做一輩子單純的睡美人,等待着吻醒她的王子;從每年都會舉辦的耶誕節之夜就可以看出,需要愛情謊言的大有人在。
耶誕節悄然到來,遠遠望去,夜幕下,商海大學的禮堂就像一座中世紀歐洲古堡,月光如流水般傾瀉在這片富有童話般的夢境裡,每一位男女都是這座古堡的唯一主角,盛裝出席商海大學一年一度的盛會,鋼琴小夜曲悠長,銀鈴淺笑迴盪,夜宴馬上就要開始。
「陌,你確定不去畢業典禮嗎?」石明哲將身子窩在乳白色沙發中,手中捧着一束鮮豔的黃玫瑰。
他有些抑鬱地瞅了一眼自己的三弟,自從那個傢伙被一個叫「Rose」的妞傷了心就徹底不正常了,他是見一次紅玫瑰就要扔一次,自此以後他只能捧着黃玫瑰送女人,這算什麼嘛!「我說我叫你哥哥成嗎?平時不去學校也就罷了,這個時候你不去參加畢業典禮,校董那羣老頭子不發飆,沈伯父也不會讓你好過的,你想想辛娜……」他小心翼翼地提起沈陌最不願意聽見的名字。
果不其然,當聽到「辛娜」二字,沈陌冷峻的臉上起了一絲變化,眉頭緊皺,嘴角不耐煩地瞥了瞥,小聲地罵道:「Shit!」
見沈陌終於有了反應,石明哲又加了把勁鼓舞道:「你這幾個月不去商海大學,不會是爲了那個星期三女孩吧?你什麼時候變口味了,你不是一向喜歡那個Rose……」還沒說完,沈陌抓過他手中的黃玫瑰扔到窗外,甩了一個冷酷的背影給他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石明哲望着雙手楞了好半晌,咦?花咧?
禮堂裡一片沸騰,商海大學校長已經致辭完畢,他略顯蒼老的手握着面前的麥克風,用渾厚的嗓音說道:「現在,舞會開始。」
話音剛落,小步舞曲緩緩響起,不多時,漸漸有男女踏着輕盈地舞步滑向舞臺中央。
男人多儒雅,女人更嬌媚,這是屬於他們的第一支舞,搖曳的舞姿在音樂中翩翩起舞,像是成雙成對的蝴蝶拍打着翅膀。
「晚晴快一點,來不及了啦。」毛絨絨拉着向晚晴的手狂奔在夜幕之中,只有天上的星星調皮地對她們眨着眼睛。
「絨絨,我已經很快了,可是這雙鞋實在太高了。」她已經氣喘吁吁,沒力氣了。
「你再堅持一下,再一下下馬上就到了,你看!」毛絨絨突然停下腳步,伸手指向遠方的一棟燈火輝煌的禮堂,「那裡就是我們的童話世界。」
童話世界?向晚晴也駐足看向毛絨絨手指的方向,在她的眼中前方並不是她所要的童話世界,而是女巫設下的黑暗世界,陌哥哥等我,我馬上就來了。
毛絨絨拉着向晚晴,向晚晴拉着自己的裙襬,兩人一路狂奔,就在離禮堂十公尺遠的地方,毛絨絨再次停下腳步回過頭看着滿臉通紅的向晚晴。
「絨絨,又怎麼了?」
「讓我好好看看你。」毛絨絨捧着向晚晴的臉,細細打量着她,「你今晚真美。」
向晚晴「噗嗤」一下笑了,「別逗了。」
「不,晚晴,相信我說的,今晚你一定是舞會中獨一無二的焦點。」說完,毛絨絨將向晚晴額前凌亂的瀏海拂到一旁,又理了理她身上的裙子,鄭重其事道:「加油!晚晴,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最後一個跳動的音節停止,禮堂的大門突然被人忽然打開,還沉浸在美妙舞姿中的人們隱約聽見一陣**,人們紛紛循着聲音看去,只見來人穿着一襲金屬色澤的銀白絲緞晚禮服,門外似水的月光,淡淡地籠罩在她剔透的冰肌上,膚如凝脂般散發着月白色的光,流轉出月光女神般的典雅氣質。
她僅僅是站在那裡,就讓人忍不住心動,卻又不敢貿然上去驚擾她似夢似醒的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