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看着那倒在地上的輔機將軍,這一刀他是算準了時機發出的,看似是斬,但實際上這一招的技巧主要是刺。
雙方只一靠近,刀尖上的靈覺之光就隨着刀勢前出直透顱腦,連帶着裡面的異化大腦被一起破殺!
這一位看似是架住了刀斬,可實際上依舊晚了一步,後面做出的那些動作其實已經沒有意義了,那隻不過是意識未曾完全消散之前的反應罷了。
這一結果他並不意外,在精神完滿之後,他所能調動的靈覺不是增加了一點半點,而是大幅度的提升。
這是因爲軀體與精神雙雙完滿,便在互相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調,使得他能更好的調用內外之力,再沒有了某個短板去限制自身的發揮。
他看向周圍,這個騎隊中的實力最強者被他一擊斬殺,後面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如果能夠效率的解決敵人,他絕不介意用一些實在的方法。
而伴隨着這位年輕將軍的倒下,周圍的人開始驚惶大呼,隨後紛紛策動馬匹向着他這裡殺來。
從天空中往下看,周圍一時塵土滾滾,四面八方的騎兵都朝他這裡圍攏過來。
他站着沒動,只是刀上的芒光亮了起來,隨後一轉,朝着前方縱出,霎時殺入了那一團奔騰起來的灰塵之中。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場域及精神力量亦是釋放了出來,周圍六七百米範圍,一陣強烈的精神衝擊瞬間向外擴散。
即便此回所有的騎兵隊全部帶上了防護物,可是在他強大的精神力量衝擊之下,近距離下的實力稍弱一些的人卻根本承受不住,霎時間頭腦一暈,旋即一道刀光閃過,一排距離上的人俱被連人帶馬橫斬成兩段。
主將遭襲,下屬軍將立刻就想要上來救援,這是下意識的反應,可隨着那一道人影在場中縱橫突進,來回劈斬,人影一個個倒下,原本一起發作的呼喝怒嘯之聲很快變得零落不整。他們這才反應過來敵人不一般。
可是他們並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他們這支騎隊是精銳中的精銳,是從數萬人的軍隊中挑選出來,每一人都是意志堅定,且對帝室有着絕對的忠誠,更別說陣亡了主將,這不僅莫大的恥辱,回去後更需承擔極大罪責,這是他們所無法忍受的,此刻心中唯有攻殺來敵以恕己罪念頭。
陳傳先殺主將,除了除掉最強對手,瓦解其指揮之外,也有這一層用意在內,因爲舊帝室的規矩,主將死則其麾下之人一體有罪。
這樣對方最有可能的選擇不是撤退,而是選擇上來圍殺。這樣他不必要自己去追,只要等着對方找上來就行了。
現在看到這些人一個個決死不退,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以極快的速度穿梭往來,騎在馬上的人根本沒法和他較量,那道身影一閃之間,就有人被分斬開來,也就是那名副將能稍微看清來去之軌跡,並且跳下馬過來試圖攔截。
但是沒有用,無論他怎麼追趕,連眼眶都是充血,渾身上下被異化組織所覆蓋都追不上那道人影。
直到周圍聲音一空,他所追逐的那個人影纔是停了下來,而隨着其人頓步,頓有隆隆聲響推動着沙塵向外擴散。
那名副將望着前方那一道灰塵中模糊的背影,氣息稍作調整,而後一把拔出了腰間的佩刀,快步縱身而來,隨後當頭一刀斬落。
陳傳從這一刀的起勢上就看出,這是一套連斬刀招,銜接必然快到極致,可以一上來就壓制敵手,所以這位纔有信心正面使出。
不過在絕對差距之下,技巧已經沒有多少意義了,
在其方纔第一刀斬出來的時候,他回身一轉,雪君刀已然破入了他的刀勢之中,並直指其喉頸。
那位副將立刻有一股強烈的感覺,
這一刀勢必比自己的刀更快一步達到自己身上,生死危機之下他本能的想要收刀招架,可實際上他已經做不到了。
因爲刀勢一起,連綿而去,氣勢精神乃至身體的異化組織全都做好了向前衝殺的準備,根本撤不回來一絲半毫,可因爲意識的衝突,身體不由爲之一僵。
而這個時候,雪君刀卻是毫不客氣的從他頸脖之上一掃而過,頭顱瞬間飛起。
而在外間看來,似乎是他持刀到了陳傳面前,但卻又莫名其妙一個站定,任憑陳傳將自己的頭顱一刀斬掉,完全就是一副上去送死的模樣。
陳傳一振刀刃,看着那頭顱掉落在地上,晃動了下,咔嚓一聲,就爆裂開來,連帶着裡面的異化腦子都是攤開成了一堆糊狀物。
這是因爲心勁衝擊之下,直接將此衝爛了,也就沒有復奪軀體,再度起來的可能了,實際上不止此人,之前他所斬殺的其餘騎卒,沒有一個異化腦子是能完整保留下來的。
其實無論是前面斬殺那將軍那一刀,還是此刻斬殺副將的這一擊,換以前也沒那麼容易,可是精神提升之後,的確圓轉如意,感覺實力能得到百分之百的發揮,而越能發揮出更強的力量,在實戰中反而越可以用更小更精準的力量去斬殺敵手。
至於其他人,根本沒能給他帶來任何的壓力,精英格鬥者與那些普通格鬥者在他的面前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此刻周圍的煙塵緩緩散開,露出的了滿地的殘肢斷骸,只餘後方那些不載人的馬匹還停留在那裡。
從他突殺開始,到現在爲止,前後三分鐘不到,這一片地域就已經重新恢復寂靜了。
當初戰敗一個輔機將軍,他需要和陳必同聯手破局,固然是因爲那時候還有護衛和軍陣在前,可輔機將軍本身的實力卻也擺在那裡。
可現在斬殺一個實力明顯更強的輔機將軍,卻感覺沒有什麼難度。
他此刻感受了一下,經歷這一戰,第二我雖也有所提升,可是並不多,但好在接下來應該並不缺少敵手,還有不少機會。
他走到了剛纔埋伏的位置上,將長刀收入鞘中,隨後走到了密林中。
爲了方便行事,那些行囊之前就扔在了這裡,朝鳴此刻正在上方盤旋,爲他看着這些東西。
他拿到之後,轉了回去,這時看到天上忽然多出了一絲陰霾,這是下雨了麼?
交融地的雨水可不簡單,對他們雙方都有影響,不過徐闡那裡應該沒什麼問題,之前他們從聯合體那邊繳獲了不少防避雨水的用物,不至於影響太多。
他想了想,來到了幾匹馬的前方,這應該是那位年輕的輔機將軍所用來替換騎乘的馬匹以及馱馬,一匹匹都非常之雄健高大。
他走了過去,拽住馬繮,在後方的行囊裡翻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了一些雨具,於是解開來披在了身上,又將自己的行囊放在餘下幾匹馬的身上。
隨後回到騎乘馬那裡,翻身騎了上去。
前後過程中這幾匹馬都是老老實實,沒有半點反抗他的意思,縱然這些馬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可在他的精神及場域強壓之下卻只能表示馴服。
在坐定之後,陳傳往天中望有一眼,見到那些盤旋在上空飛鳥一起朝着外分散。
雖然他成功阻截了一隊人,但這些鳥數目不少,速度又快,就算讓朝鳴上去也殺不掉,是沒可能全部處理掉的,所以這裡的消息應該很快就會被後方的人得知,此輩肯定會重新調整策略。
不過這無所謂,這一來一去之間要不少時間,只要他們保持着快速移動,不在某一地停駐下來,那麼後方就算再派人追擊,一時半刻也趕不上來,倒是在前面有可能存在堵截他們的人,那正好設法趁着這個時候上
去擊破。
他抓起繮繩,一夾馬腹,身下龍鼻馬十分順服,立刻就往前衝了出去。
那些斥候鳥往後飛馳,一個多小時之後,來到了一支後續跟來的的騎隊上空。
這些騎隊同樣是那位輔機將軍的麾下部隊,只是因爲非是精銳,人數又多,所以暫時被落在了後方。
而此刻他們看到那些斥候鳥竟然全部迴轉,有一頭還是自家將軍私人訊鳥,不由神情大變。
斥候鳥的往來是會傳達出各種含義的,這種情況分明只有主將陣亡還有全軍覆滅纔有可能出現,而又叫他們如何不驚?
可是隨即他們又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這次派遣出去的隊伍可是有講究的,就算壓不過對面也不至於沒法撤退。
而且那遺落物的霞光距離他們至少還有半天以上的路程,如果這事是一小時前發生的,那麼他們的將軍應該還沒有到達那裡,所以這回應該是半途之中遭受到了襲擊或是埋伏。
這又是哪裡的敵人?
大順政府的?還是聯合體的人?亦或是利納克斯聯邦的?
由於情況複雜,信息難明,剩餘的軍官都感到拿不定主意,只能先決定派遣快馬前往前方查探並確情況,同時又立刻用緊急電報向身後部隊傳訊,讓他們立刻把這裡的消息傳至大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