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的飛艇持續拉高,不過飛艇上的人員依舊有些緊張。
雖然飛艇上配有機槍和燃燒彈,並且還有厚重的防護板,可在陳傳這種強力格鬥者面前卻還是有些忐忑的。
這樣的人若是使用一些特殊投擲物的話,在一定距離上是有可能對飛艇造成威脅的。
還好底下這位沒有什麼異動,因爲他們只攜帶了來回一次的燃料,所以回到一定高度後,並沒有在停留在原地繼續盯着陳傳,而是轉動着螺旋槳葉往來處回返。
陳傳看着飛艇逐漸離去,沒再去多管,他沒忘了這一次自己這邊的目的是什麼,這裡的消息需要有人帶回去,這樣才能迫使舊帝室那邊做出必要的反應。
他想了下,在濟北道交融地中,舊帝室所能聚集的精銳人手應該不會太多,這兩波被他殺掉的應該就是絕大部分所能調動外出的精英格鬥者了。
而且就算剩下還有人手,在遭遇了這次挫折後,也絕對不會再一波波的往裡填了。
更別說此刻已經來不及了。
隨後他們就會攜帶遺落物往未知區域的外圍突破,縱然路上還有軍隊的阻截,可若少卻精英格鬥者的牽制,幾乎沒可能將他們攔下。
所以對方如果還想奪取遺落物,那麼唯有格鬥家才能收拾局面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卻從樹葉上聽到了些許窸窣的聲響,此刻終於下起了雨,他立刻返身回去,找到了剩下的那幾匹馬。
雖然那匹好馬剛纔被手炮打爛了,不過騎乘馬他這回帶上的可不止一匹,就是爲了有個替換,另外還有好幾匹馱馬,這這些馬剛纔奔跑都是落在了後面,不過之前每一匹都被他用精神場域壓制過,還有朝鳴在上面看着,是沒可能自顧自跑掉的。
他將雨衣雨罩拿了出來,自己穿上後,也給所有的馬匹都是披上,又裁了一段出來,給朝鳴亦是套上,並讓它待在一匹馱馬的背上,隨後他又牽了一匹馬出來,翻身上鞍,繼續向着霞光移動的方向趕去。
而在他的前方,徐闡此刻亦是在快速奔跑之中。這時他頭一歪,避開了一枚射來的遠程子彈,又把手臂擡起,左右一拍,將兩邊射來的干擾他的不少步槍子彈亦是拍開。
這時前方樹木忽然一個人影跳下,只是還沒有等到落地,他手臂一回一甩,刷的一下將一柄長長的細劍甩了出去,頓時穿顱而過,將之釘在了樹上,他看也不看,手臂一抖,帶動着細劍收回,那人砰的一聲落在了樹下,已然沒了聲息。
不過就在收撤細劍的時候,草叢之中忽然有一個身影竄出,只是徐闡好像提前得知了一般,其方纔露頭,一把飛刀甩了過去,嗤的一聲插入了其頸脖之內,那人一聲不吭,捂着脖子就倒了下去。
徐闡停也不停,繼續飛奔,這一路上過來,他已經殺了差不多十多個這樣的人了,這些人實力不算太強,但是非常擅長潛蹤匿跡,佈置陷阱,要說對他威脅不算太大,可是阻礙的作用卻是起到了,因爲難說這些人當中隱藏某一個強手,就等着他鬆懈的那一刻殺出。
不過他精神場域始終放在四周,一有動靜,他立刻可以察覺出來。
同時他還一直留意着側後方,因爲他覺得前面的人舉動明顯只是攔截阻礙,那麼殺招應該是從其他方向過來的。
不過他始終沒有察覺到後方有人到來,心下登時明白,後方不是沒人,而是有人幫自己解決了,而這一切正如先前計劃擬定的那樣,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需要考慮其他的,只管直面正面之敵就好了。
再走一段路後,前方遭遇到的襲擾在逐漸減弱,他卻沒有因此放鬆警惕,因爲他不覺對方就會就此放棄。
果然,前方聽到了許多東西在林間穿梭的響聲,而後一個個身上無毛,嘴部向外突起、形體類似猿猴的東西一隻只的從林中奔出,朝他衝來,速度非常的快。
他一眼就看出,這是“白疫”,是舊帝室軍隊經常使用的生物兵器,而這種東西既能傳播疫病,又通常是攜帶有烈性炸藥的,所以他見到正面衝來這麼多數目之後,沒有再繼續向前,而立刻就往一側移動,不過再出去數米之後,他又轉折出去了另一個方向。
他的謹慎被證明是正確的,纔是離開沒多遠,剛纔那片地域轟隆傳出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強烈的氣流將樹枝和碎屑噼裡啪啦打了過來,這分明是事先埋好炸彈並進行了遙控起爆,就等着他往裡鑽。
而他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纔去到另一邊,就又立刻轉向,不出所料,這裡也同樣產生了一次爆炸,可都被他憑着豐富的經驗和判斷力成功避讓了出去。
此時那些白疫已經衝了上來,他知道這些東西的腹部同樣是可以藏匿炸藥的,並且一旦有足夠的內外部刺激,就會形成爆炸。
他可不想放這些東西靠近,一把把飛刀擲了出去,將其紛紛釘死在了跑動的路上,一時路面之上慘叫之聲不絕。
與此同時,他還時不時閃避咻咻飛來的子彈,並投擲石子予以反擊,而一會兒之後,飛刀就全數用盡,他又一解雨衣,並自腰間的皮帶扣上抽出了一根根投擲短刺,繼續以此投擲開道。
可是很快,這些短刺也是用光,而周圍白疫的數目依舊不見減少。
此刻他也不再吝惜精神力量了,雙目之中有光芒朝外溢出,頓時就有一陣無形衝擊朝着四面八方擴散了出去。
這種攻擊方式果然是最有效率的,這些衝來的東西幾乎是一片片的被放倒,很明顯身上並沒有攜帶防護物,這倒並不是對方倏忽了,而是有意如此,因爲這樣可以消耗他的精神力量,但是關鍵時刻,卻又不得不用。
他在衝出去了一段距離之後,心中略感疲乏,於是拿了一管藥劑出來飲了下去,以此維持並振作精神,準備迎接下一波的衝擊。
可隨後的攻擊卻遲遲沒有能等來,似乎他已然一口氣衝出這個阻擊圈了。
他有些意外,這個情況……會不會是他們的計劃取到了成功?
他想了想,覺得這是非常有可能的。如果後方的追擊隊伍都被陳傳所剿滅,那麼前面負責阻攔的部隊如果沒有強力格鬥者出面,那烈度最多就是這樣了,雖有阻礙,但不會給他帶來多致命的威脅。
或許是他的猜想是正確的,這一路下去他再沒有遇到任何情況,直到入夜之後他也沒有停下,繼續向前奔跑,並一直延續到了天明時分,這個時候天上的雨也差不多停了。
此刻他忽然聽到了翅膀的聲響,回頭一看,卻見是朝鳴飛在了上空,並衝他啾的叫了一聲,見到這頭陳傳身邊的禽鳥,他不由心頭一定!
按照他之前與陳傳的計劃,如果一切順利,陳傳就會及時追至霞光籠罩的範圍之內,但爲了防備後續可能還趕上來的部隊,依舊還會和他保持一定距離,朝鳴的到來和這一路過來的情況已然證明計劃沒出問題。而到了這個時候,他便需要找個地方將遺落物放下,而後自行離開,並由陳傳來接手下來之事。
至於爲什麼不索性交給朝鳴帶回去,是因爲這東西十分吸引其他交融地的生物,很容易遭受到攻擊,不具備一定自保能力不好帶在身上。
他將遺落物取了出來,找了一株自己認識的活性樹木,將遺落物放入了樹洞之中,這樣可以利用這株植物負責保護好遺落物,而且短時間內也不怕其挪走。
在處理好這些之後,他倒退了幾步,按照約定,接下來的事就與他無關了,他只需要自行衝出包圍圈就好。
他隱隱猜到,陳傳這樣的安排背後可能有更深刻的用意,不過他沒有多去深究,有多大本事吃多少飯,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朝後看了一眼,他敬了下禮,說了一句:“駐地見了。”隨後轉身離開,一會兒就沒入了林中。
他離開之後,大概過去半個多小時,疾馳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並在這裡停了下來。
陳傳翻身下馬,走到了那株活性植物的跟前,將自身的精神放了出去,那樹顫動了兩下,隨後那一枚遺落物就滾到了地面之上。
他彎腰將東西拿了起來,放在手裡看了看,從此刻開始就將由他帶着東西往前走了,在斬除了大部來敵精銳之後,下一次到來的人,極可能就是那位徵國將軍了。
薛授雖說那位將軍會被兩位大順這邊的格鬥家攔住,但同時也說過這裡面的情況大體上沒問題,可細節上是有可能出現一些變數的,不可能完全按照他們的想法來,要不是這樣,也不會特意留給他一縷精神力量了。
他這時思考了下,看了下手上的精神印記,說:“薛老師,我有一個關於層限突破的問題想要請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