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海平面上,只有呼嘯的風,和海浪拍打的聲音,有時風聲帶着些呼號,聽的人有些心驚膽戰。
巨大遊輪的甲板上,有人來回走動的聲音,一片緊張的氣氛,籠罩着整座遊輪。
“雷哥,老k可能早有防備,雖然人被抓住了,但他咬死不鬆口那些證據在哪裡,我們下一步要怎麼辦?”
一個黑衣男子,衝着前方發問。
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個身影高大壯碩,眉目俊朗的男人不是雷擎佑是誰?
“人抓住了就好,證據的話,等一下再逐個船艙搜查一遍。”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聲音驚慌失措地傳來,“不好了雷哥!老k死了!”
“什麼?剛纔抓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死了?”
雷擎佑沒有吭聲,黑衣男子忍不住氣急敗壞地吼道。
他一揮手製止了他接下去的發問,“究竟怎麼回事?”
“初步觀察是像被人下了黑手,我們抓到他的時候,他精神就不太好了,應該是事先被打了針,或者餵了藥。在他吃過的食物中發現了疑似藥物殘留,手臂上還有針眼,雙重下手也是有可能的。”
下屬將所有的細節都一一報告。
“能夠從事這一舉動的,一定是足夠貼心足夠信任的人,老k的身邊都還有誰?”
雷擎佑的眼神一下子深邃了起來,再結合已經完全失蹤的證據,他驀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紅色背影。
那些證據,可是有着這樁跨國走私集團所有黑錢的來龍去脈,其中所牽連的政商兩界林林總總,實在是再重要不過。
可以說,他們此行的目的,就在於此了。
“我們現在先回到船艙,如果真的是證據沒了,那肯定會有人主動找上門來的。”
雷擎佑不在做無用功,對着兩人吩咐道。
“可是……爲什麼?”黑衣男實在想不通,忍不住發問。
“如果一個人的胃口,超出了他能夠承擔的重量,隨之而來的風險大到他無法負擔,他就會尋求一個合作者,而到時候,我們究竟是選擇合作,還是把證據拿回來,就看我們的了。”
雷擎佑意有所指的解釋道,兩名下屬也點點頭表示同意。
海風依然冰冷,但打在他們臉上,彷彿都毫無知覺,沒有一個人有這一絲絲退縮的舉動。
回到屬於他的船艙房間,雷擎佑快速的掃視了一番,忽然發問道,“我的房間都有誰動過?”
黑衣男下屬回答道,“都是我們自己人親自動手清理的,絕對沒有外人來過。”
“是嗎?”雷擎佑挑眉,修長的手指從電話旁的桌子名片夾上,拿出了一張白色卡片,上面畫了一些圖案。
他原本以爲是個無聊的惡作劇,但當看到圖案上的杜鵑鳥時,眉頭微微擰了起來。
杜鵑……希望是他多想了,杜鵑是他派去保護傅晴的,如果真的是杜鵑傳消息的話,莫非傅晴出了什麼事?
“給我查清楚這張卡片的來源。”
由於這個小小的細節,他的心霎時間有了一絲紊亂。
“去吧,把老k的屍體封存好,到時候帶回去,然後注意觀察情況,證據繼續搜索,不要停。”
等到兩人都低頭離開之後,雷擎佑倒在了沙發上,修長的手指緩緩按壓着額角,那裡由於高強度的工作而導致有些疼痛。
他拿起手機看了看,相冊裡面還有着小女人的溫柔淺笑,或者是安靜的側面,都是他悄悄拍的,現在反而只能靠這個寄託思念了。
最終他還是放下了,這裡根本不允許用的外網,一切的通訊設備都在監控之中。
而且這種通訊基礎的構架,他不知道己方的通訊設備有沒有被破獲,如果現在貿然和傅晴聯繫,那麼就只能導致傅晴暴露在各方的危險之中,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所以儘管他內心焦灼,雷擎佑還是按捺了下去。
希望真的是一個惡作劇吧!
傅晴啊……想到這個小女人,他的心口就微微發疼。
不知道她的身體有沒有好一點,不過這女人有點沒心沒肺,應該也不會太想他吧,等他結束了這個案子,回去了一定要問問她。
如果想的不夠多,他一定會用自己的方法狠狠的懲罰他的……
想到那個畫面,雷擎佑薄脣漾出了一抹笑意,淺淡的近乎不存在。
他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口中喃喃道:“小晴……”
船艙外面突然噼裡啪啦下起了大雨,船上的燈光明明滅滅,無形中增添了一絲鬼魅的氣氛,就在這樣寒冷的雨夜裡,一切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船艙的門被咚咚咚的敲響,在這樣寂靜的空氣裡顯得格外醒目。
雷擎佑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連呼吸都放緩,一動不動地彷彿在等待着什麼。
“是我。”
對方語氣輕柔低沉,卻偏偏有着穿透雨幕的能力,能夠被雷擎佑聽到。
那種有些低沉的嗓音,在這樣的夜中,泛着點性感,聽着人的耳中就彷彿是一個烈焰紅脣的女人,裹着香風衝撞而來。
雷擎佑狹長的眼眸中泛出一絲精光和厭煩,來了,這就是他所說的會有人主動找上門來的。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他不動聲色的迴應,連起身都沒有起。
女人頓了一下,彷彿沒有料到他是這個反應,不過想到自己掌握的證據和自己所處的困局,一張美豔的面孔上充滿鬥志。
“開門,你想要的東西我有。”
現在,老k的心腹手下在到處追殺她,雖然遊輪夠大,但只有這個男人的房間纔是最安全的地方,也只有這個男人,才能擁有保護她的能量。
amanda從來就相信自己的眼光,她看男人有着自己獨屬於女人的直覺。可以說得上是精通了,而雷擎佑這個男人,是她一眼就相中的。
她猜的沒有錯,不久門便打開了。
女人仍然是一襲紅裙,已經被雨淋得溼透,優美的曲線毫不遮掩,大大方方的露在外面,她斜倚在門框上,衝着雷擎佑燦爛地笑着,眼神中帶着一絲勾人。
“東西呢?”
雷擎佑看到這一幕,眼神沒有絲毫的波動,語氣單調平穩的彷彿在議論今天的天氣。
女人無奈地搖搖頭,將自己的手從腰間放下。
那裡正在緩慢的流淌着暗紅色的鮮血,原來是受傷了。這樣看着,她的臉色也蒼白的可怕。
“我需要棲身之所,你需要證據,我們合作,否則我就帶着證據去死,你什麼也得不到。怎麼樣啊小帥哥?”
雷擎佑讓開身子,“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否則我會讓你明白棲身之所,其實比外面的雨夜還要危險。”
“哦,危險的男人我一向喜歡,我可是危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