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琪似乎讀懂了司徒洺沒有說出來的話語,整個人都不太好了,難道幕後之人,真的是站在司徒洺這一邊的,那她可就真的要抓瞎了。
想到這裡,她急忙伸手拉着護工問道,“那我呢?上面有沒有說怎麼安排我的?是和他一起出去吧?”
她神色有些激動,像是受了驚嚇的鳥兒一般,眼神中帶着期盼,又有着深深的恐懼。
生怕司徒洺會翻身,等待自己的,將會是無比悲慘的下場,又害怕司徒洺能出去,而她則深陷在裡面。
林美琪的目光太過焦灼,手指緊緊的抓着護工的胳膊。期待着護工的一句話,能夠讓他上天堂,或者是下地獄。
或許是她的力道太大了,讓護工覺得有些不舒服。護工甩了甩胳膊,將她的手甩掉,這纔不耐煩的回答道。
“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操心這些,都說了等晚上等通知,你們現在着什麼急呀?這是着急就有用的事兒嗎?你問我我問誰去!”
他抱怨了兩句,轉身打算離開,想了想,又回身叮囑道。
“你們都給我老實點啊,安安生生過去這幾個小時,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現在不許惹事兒,萬一惹了上面不高興,誰都別想出去。”
“你放心,我鐵定不惹事兒,我就老老實實的躺着,養好精神,等着人接我出去,而這個女人嘛我就不敢保證了。”
司徒洺此時如同一個乖寶寶一般,邊說邊往牀上躺着,兩腿交疊,雙手抱在胸前,一副好整以遐的樣子。差點跌破了在場其他兩人的眼睛。
說着,他用手輕輕點了點林美琪,讓對方本就惶恐不安的心差點嚇破了膽子。
林美琪連忙點頭保證道,“我也肯定不會惹事兒的,您放心吧,有消息你記得通知我。”
這種鬼地方誰樂意呆啊,如果能出去,她一定放鞭炮去去晦氣,就是要看怎麼出去了,想想要面對司徒洺這個瘋子,林美琪頓時覺得抑鬱起來。
護工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然後就走開了。
林美琪低着頭,兩隻手相互交纏揉搓着,彷彿一顆心上上下下不知所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剛纔護工的回答,讓她心裡有了些安定的保障,同時又有着深深的恐懼。
她不停的來回走動,在心裡爲自己打氣,尋找着有利於自己的那一面。
就算是司徒洺能夠順利的出去,那麼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勢力已經被三少收歸所有了。就算收拾不完全,有時候是個七八成了,剩下的根本不足爲懼。
如果司徒洺有點腦子的話,他就應該明白,自己根本沒有和司徒衍正面相碰撞的機會和實力,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會有閒心搭理自己這一隻小蝦米嗎?
按照常理來說是不會的,可是司徒洺是個神經病啊,他的行事風格根本不能按照常理來推斷。
這也是林美琪恐懼的原因所在,萬一這個人不顧一切地要破釜沉舟,那她只能乖乖的等死了,連一絲生還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這裡,林美琪再次後悔不迭,她怎麼就瞎了眼招惹到了這一位呢?
這麼多年辛辛苦苦的操持,就換來這個悲慘的結局嗎?她真的不甘心,每每想起即將面臨這種事情,一口氣堵在胸口,簡直要噎死過去。
“呵呵,”司徒洺的心口上的石頭倒是去掉了,當下心情非常放鬆,看着林美琪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搬家照不完,他心裡得意極了,簡直像是三伏天喝了冰水一般愜意。
“現在知道着急了吧,慌了手腳了吧?可惜啊,晚了。少爺我給過你無數次機會,但你這個賤人就是死不悔改。”
司徒洺往後一壓,雙手拍打着,蹺着二郎腿,還抖着腳。那副樣子別提多得意了,看在林美琪的眼裡,簡直就已經對自己宣判了死刑一般絕望。
“不知好歹的女人,當初少爺我是多麼的信任你,甚至想要把真心都付給你,可是你都幹了些什麼?反手捅我一刀,差點把我的命給送了!
還真是狠心啊,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這麼多日日夜夜的感情都餵了狗了,不是,餵了白眼狼了。你一回頭就想咬死我,現在想想,還有點後怕呢!
甭管招募後之人是誰,操的什麼心,懷有什麼目的,那都不重要。他總歸救了我的性命,還讓我好吃好喝的養好了傷,就衝這一點我就感激他。
而你呢?你還不明白嗎?你一個好生生的人爲什麼也被送了過來?
那就是連人家都看不過去了,你的所作所爲,想要我親手來懲罰你,來結果你這個賤人!”
司徒洺咬牙切齒的說道,最後一句厲喝,嚇得林美琪撲通一聲跪坐在了地上。
她知道司徒洺說的不都是真的,但心裡的恐懼已經快要達到頂點,她撐起手臂想要爬起來,但渾身卻一點力氣都沒有,顫抖的如秋風中的落葉一般,找不到一點支撐。
林美琪無力地搖搖頭,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
“不,不是這樣的,一定不是這樣的,他是什麼人我又沒有得罪過他,他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就連你也說了,我也不想對你捅刀子,我這輩子都沒有對人捅過刀子。可能都是你逼的呀,都到那個地步了,你還是拽着我那點把柄不送手……
你說你堂堂一個大少爺,怎麼一點男人的氣量都沒有,到死都想着威脅我?死了也想拉我一起下地獄?你享受了這麼多年,爲非作歹了這麼多年,就算是立刻死了也不虧本吧!
可是我呢,我辛辛苦苦的落着什麼了,好處不想着我,憑什麼要賣命要死了的時候要拉上我?這公平嗎?你對一個女人這麼狠,讓我如何不下狠心呢!”
林美琪無力的爲自己辯解道,她只能拼命的告訴自己,司徒洺說的都是放屁,肯定是胡亂猜的,這一切都和她沒關係。
那個所謂的幕後之人,就算再厲害,也不會和她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過不去啊,又不是人人的心眼,都像司徒洺一般,如針尖般大小,記仇能記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