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做任何舉動之前,都要好好的想一想,否則很有可能把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秦思穎臉上還維持着冷靜,但心裡已經在盤算着,要儘快安撫住曹珊才行。
畢竟她做的任何事情曹珊都明白,甚至摻了一腳,她以爲這樣是安全的,但沒想到曹珊有破罐子破摔的一天。
她從臉上擠出一個笑臉,語氣輕柔,“不就是一個醫師的職位嗎?我說了要幫就會幫你,想要升職,好辦。”
曹珊聽到這句話,眼睛猛然亮了起來,她點點頭,“有什麼吩咐,您儘管說。”
“我就喜歡聰明人,其實很簡單,只需要幫我辦件事。”
秦思穎滿臉微笑,輕聲細語的說道。
曹珊知道屬於自己的機會來了,順從的附耳過去……
……
夜晚的書房,暖色的燈光亮起,給高大的身影映襯出了一道柔和的光圈。
雷擎佑喝了一口黑咖啡,將眼前的文件又看了一遍,想着最近的人事調動,眉頭微微擰起。
“咚咚咚。”
清脆而富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他神色一鬆,但姿勢維持不變,平穩的嗓音說道。
傅晴推門而入,托盤上放的是更換藥和紗布的醫療用品,還有一杯清茶。
這麼違和的東西放到一起,她神色坦然,彷彿再理所當然不過。澄澈的眸子掃過書桌一旁的咖啡,眉頭一挑,語氣中滿是不贊同。
“首長同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三天前我就再次提醒過您,咖啡並不利於您的傷口癒合,尤其是黑咖啡。”
清麗的小臉兒絲毫不見柔和,一本正經的話語,卻更加的吸引旁人的目光。
“咳。”
雷擎佑清了清嗓子,狹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自然,“我知道了。”
細長柔嫩的手指,拿起青花瓷蓋碗,將沖泡好的清茶放到他面前,態度自然和諧。
“性溫的清茶還是能喝點兒的,還能起到提神的作用,基於健康的考量,比香菸和咖啡這種性熱的好太多了。”
雷擎佑修長的手指伸出,聽到這話在中途停頓了一秒,然後纔將茶端在手中。
真是記仇的小女人。
他低頭,掀開杯蓋,漂亮的茶葉舒展開來,在清清的水中自由的舞蹈,映襯着青花瓷杯子,讓人彷彿只是一聞,便洗滌盡了所有的煩擾不堪。
茶如其人。
他淺淺綴飲了一口,清香味瞬間在口腔中綻放。
“手藝尚可,”他擡頭,絲毫不加掩飾的上下打量着傅晴,心內盤算着老頭子是不是會好這一口。
語氣平淡自如,“就是不知道傅醫生,是性溫還是性熱?”
如果忽略那深邃眼眸中的侵略性,傅晴恐怕還真的會以爲自己多想了。
她放下手中的托盤,不鏽鋼的醫療用具觸碰發出的清脆響聲,提醒着她的來意。
傅晴冷冷的瞟了雷擎佑一眼,嫣紅的脣瓣微勾,十足的冷美人模樣,“性溫還是性熱?你很快就知道了。”
一股寒意從雷擎佑的脊背升起,他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而事實證明,戰場上的天神,預感是非常具有參考價值的。
正如傅晴所說的,很快,他便知道了,傅醫生的屬性。
——性冷。
脊椎附近緊繃着的肌肉在叫囂,雷擎佑面色不動,嘴巴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
傅晴晶亮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笑意,隨即繼續着手上的動作,快速有效的進行傷口消毒清潔工作。
當然力度不那麼溫柔就是了。
一滴汗珠,順着脊背往下流。滑過肌理分明的蜜色肌膚,像是泛着塵土和硝煙,落入傅晴的掌中。
纖細柔弱的手掌微微顫抖了一下,那種熱度似乎灼痛了她的掌心。
眼中閃現過兩人第一次見面,他身負重傷,卻堅持着自己走進醫院,神情冷肅的像是某種暗夜的帝王,能夠悄無聲息的掠奪人心。
他一定很痛吧。
單憑只是想象就能感受到,雷擎佑的肌肉在承受着何種折磨。
胸中幸災樂禍的情緒在逐漸消散,傅晴不自覺的將手放輕,捏着棉球的手指也認真細緻的想要儘量減少她的動作所帶來的疼痛。
手下的肌肉有着輕微的抖動,傅晴原本以爲是因爲疼痛,但隨即意識到這男人的整個身軀都在微微抖動!
隨即,她聽到從胸腔震動出發出的低低笑聲。
低沉又富有磁性,彷彿音色上好的大提琴,隨意發出的悅耳嗓音,只是說出的話讓人無法欣賞。
雷擎佑薄脣微啓,語帶戲謔。
“怎麼,傅醫生這麼快就轉性了?”
傅晴不小心的加重力道伸手一按,只聽男人“嘶”的一聲,估計是沒預料到傅晴的突然出手,隨即又平靜下來。
似乎在強忍着疼痛。
“雷上校似乎應該學學,什麼是說話之道。”
清冷的嗓音,如同山間的寒潭劃過心間,帶來一絲冷意,更多的是沁人心脾的暢快。
傅晴收回自己有些浮動的情緒,心神專注,迅速的打開藥箱,將準備好的紗布裹好,小心翼翼的貼到雷擎佑的背上。
由於傷口位置的關係,雷擎佑裸着上身,任由那雙靈巧的小手來回穿梭,幾下過後,傷口就被完美的包紮好了。
打完最後一個結,有着工作強迫症的傅晴,眼中劃過一絲滿意。
就在她想要收回手的時候,一個溫暖寬厚的大掌包裹住了她的。雷擎佑動作堅定,在她暗暗用力之下也絲毫不退讓。
她秀氣的眉頭一挑,清冷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放開。”
“我拒絕。”雷擎佑沒有回身,語氣低沉,帶着些許不悅的情緒。
傅晴一怔,視線落到那個被包紮的完美的蝴蝶結上……他不會是後腦勺看到了這個,才抗議的吧?
“揹着病人在傷口上系蝴蝶結的惡趣味,是每個醫生都有嗎?”
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雷擎佑毫不留情的一語戳破。
傅晴的身體僵硬了一秒鐘,隨即恢復正常,只聽她臉色語氣都自然無比,用一副極其理所應當的態度回答道。
“對啊,這是醫生的統一包紮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