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我傷好了就讓動?”
雷擎佑說這話時,眉目深冷麪無表情,一板一眼的語氣讓人聽不出意味。
“動”這個字眼有很多種意思,全看後面隱去的副詞是“動”她還是動他自己。
男人的語氣聽不出意味,就有很多種意味。
傅晴一下想起醫院手術室裡,雷擎佑當着一衆護士面壓在她身上,粗暴的說她敢插他,就先把她插了。
現在又是這種一詞兩意的話,她不知道這男人究竟無意還是故意。
“……”
她緊抿着脣,眉眼冷清地看着他。
雷擎佑也發現自己的話說出來有歧義,視線對上懷裡的女人,氣氛一時尷尬。
半響,他淡掃了懷裡的女人一眼,側身躺回牀上。
傅晴冷着臉坐起身,收拾了東西出房間,唯有凌亂的步伐顯示着主人慌亂的心情。
雷擎佑目送纖細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口,黑曜石的眸子斂着沉靜的深色。
他明明想要在證明這女人身份之前把控自己,卻發現到頭來每次面對她時都不由自主的失態。
這是爲什麼?
此時雷擎佑還不知道,感情這種東西向來無孔不入,不是主觀意志能夠抵抗的住。
傅晴回到房間,剛一觸到牀沿便任由緊繃地身體鬆懈癱軟在牀上。
上個衛生間都能走錯闖進別的男人房間,也是沒誰了。
她一想到剛纔自己送上門給人調侃,就忍不住一陣煩躁,雙手抱着腦袋揉亂一頭長髮。
這絕對是她二十幾年人生裡最丟人的一筆。
心情極度鬱躁,傅晴翻個身拿起手機翻電話本。
找到閨蜜電話打了過去。
聽筒裡很快傳來輕躍地調侃聲:“喂,晴妞兒想我啦?”
唐酒酒,傅晴從高中起親密無間的好閨蜜。
與傅晴長相清秀全靠氣質取勝不同,她有着先天的外貌優勢,典型的童顏巨乳,外界身份是人脈廣泛的金牌律師,百分百的大美女一枚。
堪稱律師界裡一朵性感異類的奇葩,絕對是長的漂亮的人裡最會打官司的人。
“你的情報更新不及時。”不同於別人面前的冷清,傅晴皺着小臉兒向她控訴。
她回國半年多,全靠唐酒酒的情報躲着司徒衍手底下追蹤。
這次司徒衍親自過來抓人,她竟然一點兒消息都沒有收到。
“司徒衍找到你了?”
唐酒酒也是一驚,司徒衍那邊反應之迅速,她的情報關係在此之前竟然沒有得到絲毫風吹草動。
能打電話就說明傅晴沒事,她挑了挑眉,接着問道:“怎麼逃出來的?”
傅晴將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遍,聽得那邊的唐酒酒不住的咋舌,問出了跟司徒衍同樣的問題。
“僅因爲一面之緣,那個上校軍官就敢冒着跟華盛國第一財團掌權人敵對的風險把你搶過來,還留在身邊當私人醫生?”
在唐酒酒看來,雷擎佑這種行爲要麼是無知的蠢蛋行爲,要麼就是自持身份貴重的皇親國戚。
否則他一個上校敢公然跟司徒衍這位國民財神爺叫板?
要知道軍人吃的都是公家糧,司徒家可是華盛國第一納稅大戶!
“雷擎佑……”
傅晴也有同樣的疑惑,心裡默唸了一遍雷擎佑的名字,大腦飛速運轉跟盛都那些有名頭的皇親大佬對號。
姓雷,難道……
她心裡猛地一緊,一個念頭飛掠過腦海,隨即又被她pass掉。
不可能,如果真是跟那位姓雷的大人物掛鉤的太子爺,怎麼會幫她這種透明的小人物。更多精彩小說閱讀請到書*叢*網:www.shucong.com
唐酒酒也不敢相信對方會跟每天在新聞聯播裡提到的大人物有關係,甩了甩頭將腦海中不着邊際的猜想甩掉,從最簡單的思路出發。
世界這麼大,人類這麼多,一見鍾情發生的概率一向只取決於荷爾蒙分泌。
唐酒酒越想越覺得八九不離十,於是一邊一目十行的掃着手裡的案件資料,一邊揶揄她道:
“說不定你在手術室裡當着那麼多人面,把人壓在身下強插,成功引起了高冷大軍官的注意力,看上你了唄。”
“我那是治療需要!”傅晴臉上一紅吼聲辯駁道。
當時情況緊急,她只想着迅速將病人麻醉手術,根本沒想那麼多。
“對啊,興許他就是單純地喜歡這種一上一下的治療方式啊。”
電話那頭傳來唐酒酒花枝亂顫地輕笑,腦海裡忍不住腦補當時兩人互相威脅強插的畫面。
一個是穿上白大褂就變得一本正經,敬職敬業的清冷女醫生,一個是霸道高冷從來只向別人下命令的大軍官。
這兩個人日後每天治療生活在一起,時不時發生點兒小碰撞,想想那畫面,嘖嘖,簡直火花帶閃電。
傅晴被她調侃的臉上通紅,咬着細白的牙齒警告她:“唐酒酒!”
電話那邊聽到她惱羞成怒的聲音,笑的更加肆意。
傅晴原本想跟唐酒酒說她總感覺男人的視線有意無意盯着她胸口看,見她這樣,這話題沒法聊了!
漲紅着臉掛斷電話,傅晴腦海中自然浮現男人軍裝筆挺,一身正氣的高大模樣。
她可以感覺到,他落在自己胸口上的目光坦蕩,沒有任何侵.犯猥.褻的意味,反而更多的是探究與疑慮。
她一向有自知之明,自己的身材不是唐酒酒那樣的人間尤物性感惹火,沒有太多吸引力。更多精彩小說閱讀請到書^叢^網:www.shucong.com
雷擎佑也不像是對她身體感興趣膚淺不正經的男人。
他應該是想要在她身上知道什麼,可他想知道什麼呢?
傅晴打電話給唐酒酒就是爲了能找她幫忙理清點兒頭緒,結果現在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比之前更加煩亂。
機場裡她纔剛下飛機,那頭司徒衍的人就已經到位等着抓她回去,只怕現在她從軍營裡出去,就防備不住司徒衍的人會在哪裡狩獵等着抓她……
她要想安全只能繼續躲在雷擎佑這裡,但又搞不清雷擎佑留她有什麼目的成天提心吊膽。
想到這些,傅晴煩悶地在牀上滾了一圈兒,刻意忽略掉因爲想起司徒衍而帶來的心口悸動的痠疼,拉過被子蓋在頭頂悶住自己。
讓她靜一會兒,把事情好好想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