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尋那武道和醫道的終極,是我一直以來的目標。”
步凡平靜道,“經歷了很多的事情之後,我發現自己最終還是選擇了這條路。每個人都有他所要追求的目標,並非爲了別人而活着。我能理解婷婷的選擇,相信婷婷也會了解我的心意。要是我違心的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那就不是真正的步凡了,也就失去我存在的意義了。”
樑老發現再沒有轉圜的餘地,只得道:“步凡,我一直都把你當作自己的孫子看待,並且一直以來,我都感謝你爲婷婷和樑家所做的事情。但是,你必須要明白,我們樑家的人都承載着振興國家經濟的重責,所以若是你一意孤行的話,我就不得不重新考慮你跟婷婷之間的交往了。”
“爺爺,你這是什麼話啊。”樑志婷沒想到場面很快就弄得這麼尷尬,急道:“你總得給步凡多一點考慮的時間吧,更何況我以後又不是非要嫁給一個金融鉅子……”
“婷婷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樑老打斷了樑志婷的話,說道:“並非是我不喜歡步凡這孩子。只是你們年青人做事情向來都喜歡衝動行事,不計較後果。你們想想看,以後婷婷你會常年在國外的,而步凡卻又在國內奔波,這樣的日子,真能幸福嗎?你看看你爸爸,他在常年在國外的時候,能照顧到自己的家庭嗎?”
樑必卿嘆道:“婷婷。爺爺說地話不無道理啊。我以前跟你們都是過着兩地分居的日子,什麼時候享受過家庭的溫暖啊。所以,爺爺跟爸爸才都希望步凡能跟你在一起,爲着共同的目標而奮鬥,那樣纔不會孤單。”
樑志婷一時無語,知道這個本就是實情。
“現實真是可怕啊。”步凡嘆道,“婷婷。或者我們真是不合適吧。”
“吱吱~”
糖糖在步凡的肩膀上顯得很不安,不住地轉來轉去。或者他也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了。
步凡在等樑志婷的話,如果她能接受自己和自己地理想的話,步凡覺得即使再難,他也會堅持下去地。但是樑志婷終究沒有說話,看來她仍然在猶豫之中。親情、愛情還有事業,交織在一起做選擇的時候,沒人能不猶豫的。
步凡嘆了一聲。終於起身向門口走去。
“步凡,你去哪裡?”樑志婷紅着眼睛問道。
“當然是去爲陳陽報仇。他爲了保護你們而死,但是卻是因爲他把我當作朋友,並非是因爲其它原因。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會去找出殺他的兇手。或者在你們眼中,陳陽只是一個尋常的武人,他死了,對你們而言就跟失去了一個保鏢而已。但是對我來說,卻是失去了一個真誠的朋友。”
步凡在門口頓了頓,說完這話後,立即大步走出了樑家的別墅。
地確,這一刻,步凡心中很不是滋味。陳陽是因爲保護樑家的人而死,但是或者樑家的人都習慣了保鏢的傷亡,並沒有真正因爲陳陽的死而難過或者感動,反而一直追問步凡如何抉擇的事情。步凡也明白,對於樑家這些幹大事情的人來說,是不會過多的去注意陳陽這樣地小人物,但是步凡卻無法接受這樣的冷漠,那比剛纔樑志婷的猶豫更要讓他難過。
步凡覺得,或者他自己跟陳陽跟爺爺和藥王纔是一類人吧。爺爺行俠行醫於天下,藥王行醫濟事。澤備一方。雖然他們都不算什麼“大人物”,但是卻以他們自己的方式幫助過很多的人。更重要的是,這些人更有人情味。
爺爺歸還徐家玉佩地事情,藥王無償爲莫寧醫治眼疾,陳陽爲交情捨命,這些事情中,沒有名也沒有利,但是卻向步凡詮釋了什麼。至少讓他明白了,不是每個人都要幹所謂的“大事”,要叱吒風雲,爲世人所景仰。
至少,步凡現在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找到那幾個殺害陳陽的人。雖然他們的功夫修爲一定相當厲害,尤其是其中會毒掌的那一人,更是難以易與,但是步凡有十足的信心,要送他們下地府去。
糖糖在步凡的肩膀上一直顯得很不安,但是卻並非是感受到敵人的威脅,而是它被步凡冰冷的殺氣嚇到了。
一人一鼠迅速穿梭在夜幕下地城市街道之中,如同鬼魅一般。
終於,步凡在一座臨江地別墅前停了下來。
據說這是去年來江城的一個有名地港商買的,非常的清淨也非常的氣派。但是步凡也懶得去管這個消息是否可靠,他只知道,現在這個別墅中住的,絕對不是什麼港商,而是一窩極其兇悍的殺手。
步凡掏出了手機,撥通了戰局電話:“戰局,他們在臨江的‘香瀾別墅’,我去對付那幾個高手,其餘的那些槍手,就交給你們對付了,千萬別讓他們跑掉了。”
“放心,一個都跑不了。”
戰局威嚴地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要讓他們跑了,不是給我自己找麻煩嗎。”
步凡掛了電話後,對糖糖噓了一聲,讓它跳上了一棵大樹,然後隻身潛入了別墅中。
別墅裡面的假山,花園中,都潛伏了不少的槍手,還有巡邏的人,但是這些人自然是察覺不到步凡的行蹤,很快他就摸到了主樓跟前。
步凡潛伏在一叢樹木後面,透過巨大的玻璃,步凡看見了大廳中的幾個人。其中有兩三個人竟然是美國佬,而除了一些黑衣服的保鏢外。最顯眼地,莫過於兩個赤luo着上身的泰國人,因爲他們的身體上都紋着詭異的圖案,那些圖案之中,全是妖怪和魔鬼,看起來異常扎眼。
這就是陳陽口中說的兩個泰國人麼?
步凡從武者的本能感知道,那兩人絕非善類。不容易對付。但是另外兩個邪派高手,卻是蹤影全無。看來應該不在此處。
步凡想了想,決定先收拾掉這兩個泰國高手,再追查另外兩個邪派高手的下落。
“嗡!~”
步凡曲指一彈,指間地一片樹葉飛速旋轉着,發出一陣細微的氣流破空聲音,往那巨大地玻璃飛去。貫注了步凡真氣的樹葉有如利刃一般,“吱~”地破開了玻璃。往其中一個美國佬的後背射去。
“呔!~”
大廳中的一個泰國人忽然大喝一聲,一掌將步凡射入的樹葉拍落在了地上。很快大廳之中傳來了老美的憤怒吼聲,情況亂做了一團。而步凡乘機現身,欲將那兩個泰國人引出去收拾。畢竟步凡終究是血肉之軀,無法跟這麼多的子彈對抗地。
那兩個泰國人果然追了出來,但是步凡看得出來,他們的輕功比自己實在差了一截,於是故意放慢身法。把這兩人引到了江邊。
在臨近江面的沙地上,步凡終於停了下來。那兩個泰國人還以爲是步凡走投無路了,只能被迫拼命,所以他們兩人都輕蔑地笑對着步凡,一步一步往步凡逼近。
步凡冷冷地看着逼近而來的兩人,知道自己終於要面對這號稱是最富攻擊性的徒手搏擊——泰拳。步凡曾經研究過泰拳。知道其叫“摩易泰”,古時稱暹羅拳,以兇狠、殘酷、神奇、驚險聞名。但是最令步凡感到奇怪的,就是泰拳的神秘性,不知道爲何它與宗教有着最密切的聯繫,這是任何一種拳法所不具備地。
不過此刻自然沒有時間容步凡考慮爲何這兩人竟然體內也有類似真氣的氣場,但是步凡所想的,就是如何把這兩人擊斃。
這兩個泰國人都約莫三十多歲的樣子,身上肌肉看起來竟然竟然如同鋼鐵一般結實,顯然是精於搏擊。而且外門功夫已經練到了極至。不愧爲泰拳中著稱的鋼腿鐵肘。
兩個泰國人見比他們矮了一個頭的步凡是如此地不堪一擊,要不是先前步凡露了一手以樹葉割裂玻璃的絕技。只怕這兩人根本就不會把步凡當成一回事。
“呀!~”
其中一個泰國人吐氣揚聲,一個前掃踢向步凡擊了過來。另外一人卻在一旁觀望,顯然認爲步凡不值得他們兩人一齊動手。
步凡卻不會如同他們那般輕敵,用最近才學回來的八卦掌與這人鬥在一起。八卦掌合五行、易理於掌法之中,此刻以柔弱勝剛強,正是合適。步凡不過輕輕地動了動手掌,就化解了對方的凌厲攻勢,還將那人帶得向前衝了幾步,神情極是狼狽。
不過那人終究是身經百戰之士,很快就收拾起了狂妄之心。橫肘擺出了一個奇異的手勢,並且凝聚起一股強大的氣息。
步凡對那人招了招手,冷冷道:“放馬過來吧。陳大哥,看我先替你殺掉這兩個走狗再說。”
“啊!~”
那人狂吼一聲,衝向了步凡,強大的拳勁竟然帶起了呼呼的風聲。步凡凝神迎戰,運聚真力跟那人鬥在了一起。
交手之後,步凡這才知道真正的泰拳的厲害所在。那人出手極其狠辣,並且拳勁十足,動則就是傷骨斷肢地局面。步凡在內力上本來比那人地氣勁更強,但是由於那人招招都是以命相搏,不畏死傷,步凡一時間也沒有把握把他擊斃掌下,再全身而退。
但是和步凡交手的那人卻更是心驚了,他沒有想到一個瘦弱地少年竟然能有如此高強的功夫,看來中國藏龍臥虎,果然是不假。旁邊觀戰的那人也看出了苗頭,大喝一聲,加入了戰團。
勁氣拼鬥聲越來越猛烈,以三人爲中心,四周飛沙走石,如同颶風一般。步凡穿梭在兩人之間,越戰越猛,想起了陳陽的慘死,心中再無顧忌,拼着自己受傷,也要將這兩人擊斃於掌下。
“砰!砰!”
飛卷的狂沙中傳來了兩聲悶響,兩道人影踉蹌着從裡面退了出來。鮮血正從這兩個泰國人的嘴角處留下來,剛纔步凡的兩掌結結實實地擊在兩人胸膛。但是步凡也不禁佩服這兩個人抗擊打能力了得,捱了他一掌,也不過是噴了幾口血而已,並沒有一掌讓他們斃命。
不過他們中了這一掌後,步凡已經知道他們沒有了再戰之力,就連逃跑也休想了。
但是就在步凡以爲穩操勝券的時候,異變突生,那兩人竟然變魔術一般的從褲兜裡摸出一個小竹筒,並且面色凝重地拿在了手中。
暗器?
步凡鄙視地看着兩人,不過他卻並不怕什麼兇狠的暗器。
那兩人死死地盯着步凡,然後“啪~”一聲拔出了竹筒一端的木塞,裡面忽地探出了一個花花綠綠的蛇頭,不住地吐着紅芯。步凡頭皮一陣發麻,以爲這兩人竟然要放毒蛇來咬自己麼?
這個念頭剛閃過,就見那兩人猛地捏着了蛇頭,然後一口咬了下去,並且把整個蛇給咬碎吞了下去。
步凡之感到心頭一陣噁心,那兩人卻渾然不知,口中唸唸有詞,極其虔誠地雙手合十,跪在了地上。神情莊嚴無比。
就像是無比虔誠的宗教信徒。
步凡覺得極其詭異莫名,一時間竟然忘記搶先進攻。那兩人叨唸了幾句步凡根本聽不懂的東西后,猛地站了起來。步凡凝神一看,不由得嚇了一跳。
這兩人七竅都在流血,眼睛更是通紅得如同野獸一樣,但是最恐怖的是他們的身上的肌肉頃刻間漲大了近一倍,有的地方甚至把皮膚都撐破了,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詭異、冰冷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