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出現在醫院急診中心,正在被這名護士診治的醉酒男子,其實正是與此同時正被警方大肆追捕的通緝犯王小二。
王小二出現在了醫院,而且就這樣光明正大,甚至是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醫院裡面找人包紮自己的傷口。
沒錯,真的是這樣,只不過雖然王小二看起來十分的光明正大,但事實上他也是經過了多番準備和精神上的掙扎後纔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因爲首先他對於自己的傷情做出了一些評估,雖說看起來都不是特別嚴重的傷,但終歸自己不是醫生,有醫生給自己看一看的話,這樣自己也放心。
畢竟王小二很清楚如果沒有一個好的身體,那麼就算自己真的有命逃走了,那麼也沒命活下來。
再者說王小二本身也打算找一個絕對不會被人發現的地方休息一陣,而魚龍混雜的醫院,或許就是一個最好的去處。
至於王小二爲什麼會受傷,這其實不過是因爲之前在撞開警方的路障之時所造成的罷了。
而爲了能夠成功的掩蓋自己撞車而造成的這些傷痕,王小二還專門找到一個小賣店弄到一瓶白酒,用來裝作是喝多的人。
當然了,王小二肯定是不可能真的喝酒的,他只不過是將白酒撒在了身上一些,然後在口中含了一些之後吐掉,這樣自己的身上既能有酒氣,又能夠保持自己的清醒。
而對於一個深夜喝醉掉的酒鬼,相信一般人也不會將這種人歸爲通緝犯一類,大不了也就是一個流浪漢罷了。
再加上就算真的很不幸被警方撞見,相信憑藉他們得到的消息,自己就算不是各種逃命,那也是各種藏匿,絕對不會相信自己會滿身酒氣的去喝酒吧。
沒錯,這就是王小二的計劃,而且很明顯他的計劃很成功,要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已經進入到讓護士幫忙包紮的這一程度了。
身上有些髒兮兮,再加上滿身是那種刺鼻而又有些噁心的酒氣,相信如果不是因爲職責所在的話,這名護士肯定是不會樂意爲他包紮處理的。
而這名護士此時對王小二的如此態度,其實也正好說明了這個問題。
等待包紮完傷口,那麼王小二就會進入病房留院觀察一晚,而趁着這段時間,王小二也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上一晚,至於明天該怎麼辦,那麼只好到時候再說了。
計劃中的一切進展似乎都很不錯,可孰不知王小二之所以能夠如此順利的實施這個計劃,還多虧了袁達呢。
要知道,如果不是因爲袁達之前丟在車上的幾萬塊錢,如果不是其中大部分的鈔票都丟在了王小二的身上,如果不是因爲王小二的身上有這麼多的鈔票的話,相信就算是王小二求着醫院,醫院的醫生也不會伸出“援助之手”。
似乎一切都很順利,只要再等幾分鐘自己就會進入病房休息,可冥冥之中似乎總是讓王小二和袁達有那麼一點點的“藕斷絲連”。
因爲此時王小二身在的這間醫院,其實正好就是剛剛袁達被救護車送來的這間醫院。
也就是說,此時王小二和袁達竟然又奇蹟般的身處在同一間醫院裡面,甚至於兩個人就在同樣一個方位的急診中心。
只不過兩個人一個是在急診的病房休息,而另一個此時正在診療室接受治療罷了。
按照道理說,如果袁達和王小二兩個人就這樣擦肩而過,那麼其實也沒有什麼,因爲按照警方對於醫院的要求是要醫院安排一個單獨的病房給袁達休息,這樣方便於警方保護袁達。
也就是說如果不出意外,袁達和王小二兩個人很可能根本見不到面,可有些事情就是這麼的巧合。
急診中心的病房,雖說是病房,但牀位其實只有那麼幾個罷了,畢竟這裡又不是住院部,也不可能有那種環境特別好的單間之類。
而袁達的出現,也使得本身就牀位緊張的急診病房宣告沒有了位置,而這個沒有位置的人,恰恰就是王小二。
由於是警方專門對醫院提出要給袁達單獨病房的要求,那麼院方當然不敢拒絕,也沒有理由去拒絕,所以王小二的計劃也再一次被袁達所打亂了。
“病房沒有地方了,我看你也清醒了不少,等會弄好之後你就直接回家好了……不就是摔了一下嘛,至於留院觀察嗎。”
正在爲王小二包紮腿部一些擦傷的護士對王小二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沒地方,怎麼……怎麼就沒地方了,剛剛那個醫生不還說有很多牀位呢嗎,怎麼……怎麼就沒有了,欺負我沒錢是不是,我有的是錢……”
一邊打着酒嗝裝醉,王小二一邊搖頭晃腦的對這名護士問道。
而聽到王小二的話,這名護士很明顯更加有些不爽,不禁擡頭瞪了一眼王小二,隨後說道。
“我說沒有就沒有,哪個醫生說有,你就去找哪個醫生去,別跟我在這叫喚……”
“唉,我說你這個小丫頭,年紀不大,怎麼脾氣還這麼不好呢,這樣,你隨便找個地方讓我睡一覺就行,迷迷糊糊的,我實在是不想回家了……”
似乎覺得這名小護士有些難纏,王小二也不糾纏,直接從兜裡的錢包抽出兩百塊錢塞到這名小護士的手裡。
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死豬不怕開水燙,王小二既然已經捨得了鈔票,那麼自然也就能夠得到一些所謂的特殊權限。
就比如此時的這名小護士見到這兩百塊錢後,當即態度就來了一個大轉彎,只見她先是左右看了看身邊沒有別人後,急忙收起錢來對王小二說道。
“牀位是真的沒有了,有牀位的那個房間都被警察給霸佔了,剩下的那個病房也沒地方,你要是真想住在這裡,我可以在另一個病房裡面給你加一個休息椅。”
“放心,說是椅子,但也是能摺疊的那種,你放平之後就是一個單人牀,等會你過去之後,我在給你找一牀被子枕頭什麼的,你就對付一下,怎麼樣。”
這名小護士似乎擔心王小二會嫌凳子不夠舒服,急忙還說着要給王小二在弄一副被褥墊在下面之類的事情,可孰不知此時的王小二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因爲此時的他,還完全集中在這名小護士的上句話裡面。
“有牀位的病房被警察霸佔了”,這句話絕對是挑起了王小二的緊張神經,而這句話最讓他擔心的,當然是“警察”兩個字了。
只見在回過神來後,王小二根本就沒有在乎自己花了兩百塊錢買到的是什麼條件的病牀,而是更加關心於爲什麼警方會出現在醫院裡面,而且還佔據了一整個病房這件事。
“行,行,有個被子枕頭就行,別的我都不挑……”
“唉,對了,你剛剛說有牀位的房間被什麼人佔了。”
並沒有直接詢問,而是隱去了其中最重要的詞語,這樣既不會引起小護士的嫌疑,又能夠顯得自己很是隨意。
而聽到王小二的詢問,這名小護士似乎再一次顯得有些不高興起來,不禁撇了撇嘴,還用着很是不屑的口氣對王小二回答說道。
“警察唄,要不然還能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他們抽什麼瘋,大半夜的過來說讓我們給他騰出一個房間來……”
“原本這夜班就不好上,又累又休息不好,剛剛他們來了一幫人,大半夜的讓我們這頓折騰收拾東西,還得把原本病房裡面的病人好說歹說的請到另一個病房去,如果人家不同意的話,我們還得挨一頓罵,總之別提了,鬧心死我了……”
話語中透漏着很多的不悅,而這或許也就是爲什麼好端端的這名小護士會如此的不爽了,畢竟這大半夜的折騰這樣一圈,還得勸說病人和家屬,怎麼說都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嘛。
而此時,聽到這名小護士的話,王小二這名也不禁微微皺起眉頭,急忙再次問道。
“怎麼能這樣呢,就算是警察的話,那也不能搞特權啊,這不是欺人太甚了嘛,難道是市裡面的哪個領導生病過來住院了。”
“什麼啊,不是什麼領導,要是領導的話,也不可能來咱們這小醫院了……剛剛聽那邊的醫生說,好像是一個警方的重要證人,說是要重點看護,要不然也不可能這樣……”
“警方的證人,受傷了,什麼傷。”
“好像是刀傷吧,具體傷在哪裡就不知道了,但似乎挺嚴重的……”
“刀傷,該不會是打架了吧……”
“對了,他們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此時此刻,聽到這名小護士的形容,王小二的心中似乎已經隱約聯想到了什麼,但是他卻仍舊無法確認,只好再次問道。
“沒多長時間吧,好像也就一兩個小時吧,反正差不多……”
沒有在意王小二的問題,這名小護士隨口說道,說着,這名小護士站起身體,再次說道。
“好了,都弄完了,我給你找被子枕頭去……”
“唉,等一下……”
“怎麼了。”
“那個……病房在哪,我去哪邊等着。”
“出了門向右走就是了……”
小護士頭也沒回的走出了診療室,只剩下王小二一個人,而此時,王小二似乎已經可以七八分確認了剛剛自己的猜測。
一個警方要保護的證人,一個受了刀傷,並且在這樣的深更半夜之時,而最重要的就是這間醫院距離剛剛的那個小區,或許是最近的一間醫院了,這裡當然也就是救護車的首選地方。
一定沒錯,此時在病房那邊正受到警方保護的,一定就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袁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