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囂張的小子!”姓杜的男老師在我身後又喃喃了一句。
我拉着路路小雨走出食堂,無論是後來趕過來的老師,還是圍觀的學生,都往兩邊閃,給我讓出一條路來。
一邊走路小雨就在我旁邊問我:“易峰,你沒事兒吧,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帶你來參觀什麼學校的,咱們應該去街上玩。”
其實現在我已經累的夠嗆了,在食堂裡我只是強撐着,下了樓,出了食堂,又走了幾步,我就有些撐不住了,找了地方往那裡一坐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
路小雨一臉擔心問我怎了,我就說:“小雨給暴徒打電話,讓他來學校接我,我走不動了。”
聽我說完,她也是趕緊掏出手機給暴徒打電話。
不一會兒暴徒就進來了,他找到我後,先是一愣,然後就背起我往外走,路小雨也是趕緊跟了過來。
“瘋哥,你可真牛逼,就陪嫂子吃了頓飯就變成血人了,誰幹的,學校裡的混子?”暴徒揹着我一邊走一邊問。
我無奈說:“沒錯,不過這事兒沒完,揍我的那個那個頭目,我還沒徹底收拾了,一會兒包紮好了,再把我送回來,我要打到他廢爲止!”
暴徒在旁邊提醒我:“瘋哥,這可是學校。”
我笑了一聲說:“我有分寸!”
路小雨在旁邊道:“易峰,你還要跟他們打嗎,那個侯雲濤雖然不知道我的身份,可是他卻是跟着我哥哥手下的一個紅棍混的,出了今天的事兒,他肯定會告訴我哥哥的那個手下,那我哥哥肯定能猜到是你來了。”
我笑着說:“沒事兒,佛爺不會對我怎樣的。”
路小雨在我旁邊搖頭說:“易峰,你還是小心點好,因爲我感覺我哥哥變了,他跟以前不一樣了。”
路小雨這麼一說,我沒多想,我就覺得可能是路小雨太久沒有和佛爺相處,現在猛然一家人又住到一起,只是暫時的不習慣而已。
暴徒帶着我找一家最近的醫院,給我進行了包紮,看着我一背後的傷,那個給我包紮的醫生也是直皺眉頭。
等包紮好了,我身上的力氣基本上已經恢復了,就讓暴徒把我和路小雨又送回了十中,等我們到十中門口的時候,我就不由愣了一下,因爲整個十中的門口站滿了學生,有男有女,而被我打的那個濤少也在其中,難道他們是來堵我的?
剛纔我自己不怕,如今暴徒在我身邊,我更是不會怕,所以我就直接打開車門下了車。
暴徒下車之後就就往我這邊走來,可他沒走了幾步,就突然一個猛子躥了起來,同時拳頭也是高高擡起。
我心裡一驚,這暴徒難道是要揍我。
就在我這麼一呆的瞬間,暴徒已經閃到了我的身後。
“嘭!”
我聽到一聲拳頭碰撞的聲音,我順勢回頭,正好就看到暴徒另一個男子的拳頭碰在了一起。
兩個拳力不相上下,碰撞之後各自退了一步。
“鄧力豪!”很快我就認出了對方。
鄧力豪和暴徒拳頭分開後甩了甩手腕說:“瘋爺,怎麼來太原了也不給小西爺打個招呼呢?還把我的一個小弟給揍了,一比一百,好牛逼,這羣傻逼可真給我是丟人啊。”
鄧力豪說着就往侯雲濤那邊看去。
侯雲濤則是縮着頭不敢說話,他看我的表情也是發生了變化。
原來小雨說的侯雲濤上面的老大就是鄧力豪,看來現在佛爺那邊應該已經知道我在太原的事兒了。
此時路小雨也是從車上下來。
鄧力豪在看到路小雨後,突然變得恭敬起來:“小姐,您沒事兒吧,我聽說我手下這個傻逼經常騷擾你是吧,你說剁手還是跺腳?”
鄧力豪指着侯雲濤問路小雨。
這下侯雲濤就徹底呆住,他的大哥叫路小雨“小姐”,而且還一副恭敬的姿態,也就是說,路小雨的地位還在他的大哥之上……
“豪哥,你這是……”侯雲濤徹底呆住了。
“閉嘴,你知道你騷擾這個人是誰嗎?小西爺的親妹妹,長點眼吧。”鄧力豪冷道。
路小雨先是走到我身邊,然後纔對鄧力豪說:“他是你的小弟,要怎麼處置隨便你,問我幹嘛。”
估計是因爲剛纔鄧力豪偷襲我的事兒,路小雨對他的態度才這麼冷淡,想到剛纔那一擊,我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如果不是暴徒替我接下來,我就已經被打中了,因爲我絲毫沒有覺察到。
鄧力豪笑了笑沒說話,這裡是學校,他說的砍手或者砍腳肯定只是嚇唬侯雲濤而已,畢竟侯雲濤並沒有犯下什麼大的錯誤。
此時那些圍觀的學生議論聲也是大了起來。
“路小雨是小西爺的妹妹?”
“小西爺,難道就是這一年來咱們太原崛起最迅猛的那個黑老大?”
“除了他還能有誰?”
“嗯,我聽說小西爺可牛逼了,兩個月前,還帶人去河北砸了一個叫邢州地方黑老大,那會小西爺見什麼砸什麼,邢州的那個黑老大都不敢露頭。”
“邢州那種小地方,怎麼能跟咱太原比呢,被砸也是應該的。”
……
聽着周圍七嘴八舌的議論,我心裡有些彆扭,因爲我就是老子的邢州的混子。
“對了,那路小雨的男朋友又是什麼人,我剛纔聽豪哥的意思,好像那個人跟小西爺很熟似的。”
“他是小西爺的妹夫,自然是熟悉。”
“不過話說回來,小西爺的這個妹夫可真牛逼,剛纔在食堂,一個單挑濤少一百多人,而且還他媽打贏了,這是多他媽逆天的事兒。”
“不牛逼怎麼做小西爺的妹夫啊。”
“就是,你沒聽叫剛纔豪哥都叫他瘋爺嗎!?”
……
嗯,這一段聽着還想那麼回事。
我們又沉默了一會兒,鄧力豪就問我:“瘋爺我來這裡沒別的意思,今天十中的事兒,我替你擺平,我也向你保證以後不會有人再來騷擾小雨小姐,只不過你嗎,以後最好別再來太原,因爲你的身份,太原不歡迎你,小西爺也不歡迎你。”
“我的身份,我有些不明白,我在邢州的身份應該還不會妨礙到佛爺纔對。”我反問鄧力豪。
鄧力豪深吸一口氣說:“算了,你跟我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說着他就讀者原處招招手,一輛車黑色的奔馳轎車就開了過來。
我對鄧力豪說:“我自己有車,你前面走,我們後面跟着。”
鄧力豪笑了笑就對學校門口學生說:“都他媽散了,你們這些人太丟十中的人,老子才從十中畢業三年,你們這些人都尿性這樣了,真他媽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說完鄧力豪就上了自己的車把門給碰上了。
接着他又從車窗探出頭說:“小雨小姐,坐我的車吧。”
路小雨搖頭說:“我坐易峰的車。”
而此時那個濤少緩緩衝我走了過來,我眯了下眼,沒有動,我可不信他現在還有膽子做什麼,果然他在離我三四步的地方就停了下來:“對不起!”
我看着侯雲濤說:“道歉沒用,我勸你以後離路小雨遠一點,不然你會死的很慘,我說的死可是真死,不是玩笑,也不是恐嚇!”
侯雲濤點點頭沒說話。
接着我們也是上了車,然後暴徒開車,跟着鄧力豪的那輛車奔馳車往北開去了。
開了大概十多分鐘,車子就在一家茶樓門前停了下來,至於茶樓的名字很奇怪,就兩個字“茶樓”。
鄧力豪帶我們進門的時候,門口的兩個穿着綠色碎花旗袍短裙的女服務員就趕緊應過來:“豪哥,您來了,江姐沒在,她出去了。”
鄧力豪笑道:“我不找她,給我開個雅間,然後弄壺好茶,再整點甜品,我要招待貴賓。”
其中一個女服務員就趕緊說:“二樓夢蘭居可以嗎,如果可以,我這就安排人泡茶和送甜品過去。”
鄧力豪點點頭。
等我們在雅間坐下不久,泡好的茶和一些甜品都端了上來,鄧力豪沒有讓那個女服務員留下來給我們倒茶,而是讓她直接出去。
鄧力豪端起茶壺,然後給每人倒了一杯,他倒茶的手法和倒白開水差不多,毫無技巧可言,特別是在給我倒的時候,竟然還將茶水濺到了桌子上。
看着鄧力豪這麼這麼磨蹭我有些心煩就說:“佛爺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現在總可以說了吧,什麼叫我的身份不適合來太原,就算我是邢州的瘋半城,可是也沒有妨礙到山西的誰吧?”
鄧力豪放下茶壺說:“瘋子,你最近是不是和青幫有接觸?”
我不由一愣,這佛爺的消息還真是靈通,我在邢州的一舉一動,他竟然還能瞭如執掌,媽的,這佛爺在邢州留那麼多眼線到底是想幹嘛?難道他還準備重回邢州?
我點點頭沒有去否認:“沒錯,我在生意上和青幫有些關係,可是這也礙不不到佛爺吧?”
鄧力豪搖頭說:“錯,瘋子,你既然知道青幫,那你也應該也聽說過洪門吧?河北是青幫的地頭,它與華東地區正統青幫之一——巢湖幫——連成一氣;可山西的西太爺卻是洪門的一個分支家族,青、洪雖然經常宣稱是一家人,可是一家人也有打架鬧矛盾的時候,而很不巧的是,因爲佛爺到邢州搞金老歪的事兒,當然,你瘋子也是參與了,這事兒讓北方的青、洪兩派關係鬧的有點小緊張了,所以你這個時候來山西不但對你自己沒好處,還會給佛爺惹來不必要的閒話!”
青、洪兩幫的矛盾,還跟我有關,這個玩笑開的有點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