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一個懷抱,讓痛哭的嬌顏漸漸停止了聲音,列韶顏溫柔的胸懷,緊緊的貼合着她,掌心於掌心的的溫度,漸漸從冰冷變成溫熱。
她翻了身子,把臉龐埋進列韶顏的懷裡,努力的吸取這僅剩下的溫暖。
她現在什麼都沒了,只剩下他了,除了他,不知道還能依賴些什麼。
“乖,一切都過去了。”
別墅內,依舊是燈火通明,卻已是物似人非。
沒有了歡聲笑語,取代的是比以前還要沉悶的安靜。
臥房內,嬌顏靠在墊着枕頭的牀背上,呆呆的望着那張沙發。思緒飛轉,當初的一幕幕彷彿重新上演。
列韶顏枕在自己腿上靜靜的將耳朵貼着她隆起的腹部,雖然還沒有胎動,但他還是孩子氣的不願起身。
“顏,你起來,聽不到的。”
但他彷彿沒聽見一樣,繼續枕在她的腿上,直到她感到有些腿麻纔不情願的起身。
那時的他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將這當做樂趣,因爲他第一次體會到即爲人父的喜悅,不捨的拋開這分與妻與子相處的時光。
而她又何嘗不喜歡呢?雖然催促着他起身,雖然覺得他的行爲有些幼稚,但每次都還是任由着他這樣的小無賴,因爲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很幸福。
可是,這樣的情景早已不見,只能靠着回憶慢慢的體味那種幸福的感覺。
兩行清淚早已不知不覺的流出眼眶,紅腫了她的雙眼,迷濛了她的視線,浸溼了她的臉頰。
擡起手慢慢的撫上自己的腹部輕輕的撫摸着,彷彿孩子不曾離開。但,同樣的動作,早已不是原來帶着滿足的喃喃自語,而是身爲母親對自己孩子的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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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對不起!媽媽好想你!
她叫宋嬌顏,不叫宋懦弱,這樣的傷感,也只能在孤身一人的時候才能表現出來,怕他擔心,難過。
夜,越來越沉,越來越近,但卻絲毫沒有睡意。或許是住院的時候睡的太多了吧,可是,在醫院時她根本沒有好好睡過,只是爲
了不讓他擔心,很努力的假裝而已。
怕自己一睜眼,看見的就是列明洪那憐惜的眸子,對於他,她是感到抱歉的,寧願老頭責罵她一頓,然後轉身回去,也不想讓成現在這個樣子。
現在的她,彷彿是易碎的瓷娃娃,讓每個人都去保護,去憐愛。
站起身,她循着夜光走向陽臺,仰望着天空的繁星點點。驀然間,她想起了一個遙遠的傳說,傳說一個生命的逝去會變成一個閃亮的星星。擡起眸,仰望着天上最亮的那顆小星星,在這個黑夜中尤其的閃亮。
寶寶,會是你嗎?
汽車的發動聲將她拉出了那個遐思,低下頭看見車燈的打照下,別墅的大門緩緩的打開,接着一輛看似黑色的車子開出別墅的院落,揚長而去。
因爲在是在夜晚,雖然並不確定那車子的顏色,但直覺告訴他,是黑色的,那車型,貌似是司逸莫的,他呢,來做什麼……
或許,他已經知道了吧。那天夜裡,畢竟顏就吧他困在門外,聽到她流產的消息,會不會很震驚,若是找到了王亦汐,她會不會更加震驚,在告訴了凌樂,結果呢,會不會天翻地覆。呵呵,短短几天,她就改變了心態,是成熟了麼,還是長大了。
房門輕輕打開的聲音讓她回過神,接着急促的腳步聲慢慢靠近,一下子她被帶進一個溫暖而安全的懷抱:“瘋了嗎?”輕責中帶着濃濃關愛與憐惜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迴盪,讓她頓時覺得自己被暖意滿滿的包圍。
輕輕的將頭靠在他的身上,感受着圈着自己的手臂緊緊的用力,但不會將她弄疼。
滿身的惆悵被心田的暖流覆蓋,留下了甜甜的蜜意充斥着她的整個心臟。他說話永遠都是這般,卻帶着濃濃的憐惜。
她,真的好喜歡這種被寵愛的的感覺。
嬌顏,你還有他啊,你還有爸爸,不要一直活在失去寶寶的悲傷中,你憂傷着,他也不會快樂。
她在心中默默的跟自己說,然後,努力的將悲傷關在心中的一個小角落裡,她柔柔的說:“沒事。”她知
道他在擔心,流產後的人是不該站在這裡吹冷風的。
剛說完,就被打橫抱起,沒有做好準備的她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能慌亂的圈住了他的脖子,任由他帶着自己往屋裡走去。凝視着這張冷峻的臉龐,她慌亂的心慢慢的平靜下來,她在想,或許,她真的該長大了。
將嬌顏輕放在牀上後,列韶顏又回頭關上了門,拉上了落地窗簾,最後才快步的走到牀邊,拉起被子包裹着嬌顏,最後連同被子一起納入他的懷中:“好好的,不要讓我擔心。”
每次,她都呆呆的望着一個地方出神,然後在他的面前又努力的裝作沒事,這樣的她讓他更加的擔心,更加的心疼。
近乎祈求的語氣,充滿着無奈與辛酸,讓她在第一時間錯愕。這已不是第一次讓他這麼低聲的說話了,爲什麼愛上她之後,高傲的他會變得那麼卑微,爲什麼。
“我讓你擔心了麼,是你讓我擔心了吧。”她靠在他的懷裡強有力的開口。努力的壓制自己心裡的不快樂。
列韶顏先是一愣,低下頭看着她,那雙眼睛雖然不像以前那樣活躍,卻了跳動的感覺。
嬌顏用力的戳了戳他的胸膛,“看什麼,我是你老婆,不認識了麼。”
是啊,他會擔心的,自己似乎在他的寵愛下變得越來越任性了呢,她要努力的僞裝,努力的忘記,有什麼,只不過是重新來過罷了。
“嬌顏,不要讓我在擔心了,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懷裡的她能走出這個陰影纔是他心中最關心的,但是希望是她真的放開,而不是在衆人面前強顏歡笑,那不是他的嬌顏,他的嬌顏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的嬌顏,活潑,開朗,神經大條,時不時會搞怪,會聯誼,而不是像現在,文靜的誤認爲是檢錯了老婆。
“受不了什麼了,禁慾了幾天就受不了了?”嬌顏故意岔開話題,畢竟那太嚴肅了。
“不要鬧。”緊縮着眉頭,不希望她對着自己,也是這樣的。
“呵呵,呵呵。”乾笑兩聲,窩進他的懷裡,不在言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