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到七點,天空蔚藍,灑落的陽光卻極溫和,清風徐徐,微涼地拂面,她沿着附近的河堤慢跑,步伐和着心韻的節奏,一聲聲在耳畔敲響。
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放鬆了,之前回來總是行色匆匆,這次難得有機會晨跑,她這才發現街景變了許多。
不再只有灰撲撲的柏油馬路,也有了綠蔭夾道的河岸公園,街燈不再是一根根呆板的柱子,有了或童趣或抽象的線條,就連路邊的行人也不僅是神情肅然的上班族,有婆婆媽媽跳土風舞,有笑咪咪的老人練氣功,也有溜着滑板愛現的青少年。
不一樣了呢!
左祁樂停定身,調勻呼吸,大汗淋漓。她跑得很舒服,很暢快,原以爲滿腔鬱悶也將就此與她分道揚鑣,誰知天不從人願,回到嬌顏的別墅,竟讓他看見她和另一個男人言笑晏晏。
這個男人,她不止認識,還很熟悉,adolph。
居然追到這裡來了。
左祁樂眯眼,隔着幾公尺的距離旁觀兩人互動。嬌顏一身粉紅色的運動裝,簡單的把馬尾紮在腦海,露出清理的小臉,貌似剛剛運動完,臉上還有着汗珠。
相較於她隨興的打扮,adolph可顯的正式多了,黑色的西裝,卻略帶慵懶的上衣開了兩個釦子,身後停着他自愛的帥氣銀白色跑車,手上居然還多了一束恣意盛放的紅玫瑰。
哇靠,她怎麼不知道adolph會給女人送花?簡直太詭異了吧。
左祁樂蹙眉,雙手環抱胸前,等着看這位富家公子出什麼招,只見他送出玫瑰花,不知道說了什麼,大概是邀約吧,嬌顏接過,盈笑頷首。
她答應了?
左祁樂霎時不悅,胸口一把火翻揚,大步走過去。
嬌顏瞥見他,看她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態,倒也不驚訝,反而更加的從容自在了……
“樂,慢跑回來啊,感覺還不錯吧。”
樂?
乍聽這個稱謂,左祁樂整個人都愣住了,僵硬在原地,adolph順着她的視線轉過頭。
“樂,好久不見?”
去她的好久不見,尼瑪,他們兩天前在見面的好
不好。
還有,幹嘛呢幹嘛呢,樂?這也太噁心了吧。
左祁樂咬牙,眉峰兇惡地糾結,射向嬌顏的眸光如刃,清銳凌厲。
她眨眨眼,假裝沒看出他的憤怒,刻意端起粲然如花的笑顏,伸手挽他臂膀。“adolph,你看樂是不是越來越漂亮了呢,身材也越來越好了。”
啥,adolph,這一聲也叫的太甜了吧,還有,她什麼是不是漂亮,身材怎樣,貌似不用她多說吧,長眼睛的都看的出來好不好。
“是啊,小樂越來越漂亮了呢。”也越來越讓他着迷了。
左祁樂打掉他的手,怒視他一眼,嘴角撇着冷笑“別給我叫小樂。”小樂這個名字,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叫的。
adolph先是愣了一下,右手凝在半空中,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沈佳冉,非要我這麼點名道姓的叫你麼?”
是啊,她就是喜歡這個稱呼,沈佳冉或者是沈總裁。
豈料嬌顏貌似早有準備,嫣然一笑。“大家都是熟人了,幹嘛還要說話這麼生疏呢,多影響感情啊,小樂,人家adolph也沒有別的意思啊。”說着,她望向她“不要那麼小氣嘛。”他眯眯眼,努努嘴,雖是滿心憤懣,面面對她假惺惺的軟語懇求,一時也不得以妥協,媽的,要不是爲了逃避流觴,她至於虎落平陽被犬欺麼。
她捉住她短暫的遲疑,立刻主導情勢。
“好了。adolph晚上你一定要早點到啊,小樂一定會打扮的美美的。”
語落,她朝adolph揮揮手,便忙着拖他走回大樓,不讓她有多話的機會。
兩人來到電梯口,她出聲質問。“晚上誰要跟色狼吃飯?”
“當然是你咯。總不會以爲是我吧。”她聳了聳肩“拜託,我這個結了婚的人,怎麼可能會和adolph單獨出去吃飯啊,他那麼帥,我怕我自己把持不足哎。”
“你把持不住,幹我屁事?”她真的不懂了,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要出去吃飯吧跟色狼。
“當然有關係啊,人家約的是你,又不是我,還有哦,這花也是送你的,你看多香啊。”說着,還把花拿
到左祁樂的面前。
嘿嘿,最近她可是閒的很,雖然家裡突然多出了一雙碗筷,可一點也不影響她的興致,詹晗可以慢慢來,但報復左祁樂麼,可是刻不容緩的事情,她這個鬼精鬼精的女人,一點也不好對付,而恰好,adolph給了她這麼一個機會。
嘿嘿,她會好好的利用,俗話說,男人吃起醋來,可是比女人要厲害的多呢。
“送給我的?”左祁樂擰着眉,懷疑這花裡是不是下了什麼毒藥。
“對啊,我只是幫忙代收的。”
左祁樂冷哼,正欲酸酸地發話,她又揚嗓。“拜託,人家幫了我那麼大的一個忙,自己蒸蒸日上的酒吧願意拿出來讓我玩,你就好心一點,幫我請她吃飯好不好。”
左祁樂挑眉,是她自己的事情,幹嘛她要幫忙請吃飯,憑什麼。
“我不要。”
嬌顏無奈,垂了一張小臉,悠悠的說“那好吧,我打電話給流觴說不要過來了,你在。”說着,聳肩,走向座機。
左祁樂無語。她就知道,這個女人肯定不會輕易的放過她的。
什麼,告訴流觴不要過來了,拜託,那不就是變相的告訴流觴,她在哪嗎,威脅,這該死的女人居然這麼下三濫的威脅她,好吧,好吧,她忍,她忍。
“我算你狠。”
“不想去就不要去了嘛,告訴流觴不要過來就好啦,不要委屈自己。”雖然這麼說着,嬌顏卻在心裡偷笑。
她瞪着她輕顫的櫻脣,這張嘴,如此軟嫩可愛,說出的話卻將她氣得牙癢癢!
“你們就這麼見不得我好嗎?非要對我這麼咄咄逼人的。”
“我,我沒有。”她臉色頓時刷白,如失色的花蕊,楚楚可憐。
她纔沒有見不得她好呢,而是非常的見得她好,不然誰會鳥她這樣的閒事啊。
“好,好,我去總行了吧,算你狠,臭娘們。”她拽拽地撂話,撇過頭,眸光卻在瞬間黯淡。
瞧着她離開的背影,嬌顏並沒有剛剛楚楚可憐的樣子,可是極其陰險的露出笑容,慢慢的,一點點的,左祁樂的邪惡因子,在她身上越來越的發揚光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