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小宇面前的,是一間極爲寬敞的書房。
這間書房裡面燈火通明,所有的佈置都透着一股古色古香的氣息,不但傢俱的款式全都老得可以送進故宮博物館,就連地上鋪着的青磚,也都足以令那些文物收藏家視若珍寶。
如果不是小宇的神智猶自清醒,十有八九會認爲自己穿越到了古代,成爲一家大戶人家的富二代,即將開始自己錦衣玉食,調戲丫鬟的美好生活。
小宇將右手往‘地羅盤’上一抹,一道黃光射出,書房地上的大洞轉瞬間消失無形。
剛將‘地羅盤’收起,就聽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好似正向這間書房走來,一個陰惻惻的年輕男子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王力空,金劍羣怎麼來了?掌門師伯讓他看守蒼涼山入口,防止外人窺探,他跑到我這裡來湊什麼熱鬧?”
一箇中年男子恭敬地回答道,“大師兄,事情是這樣的,金劍羣的一個遠方堂叔是上海灘上的一個黑道大佬,最近上海灘黑道上不太平,他的堂叔害怕自己的幫派被人吞併,也想借此機會統一上海灘的黑道勢力,發了好幾封信給他,他推辭不過,就帶着蒼涼山的人來了。”
“胡鬧!他金劍羣有什麼權力調動蒼涼山的人手?要是被別的門派發現了那裡的入口怎麼辦?我一定要用飛劍傳書將此事稟明掌門師伯,到時候看他如何收場!”
這一行人說着已經推開了書房的大門,從門外走了進來。
小宇見無處可躲,便在身上貼了一張‘隱形符’,將身形化作虛無,在房間的角落裡站定,想看看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他的‘潛行’技能雖然也可以隱匿身形,但是最佳適用的環境是黑夜,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潛行’技能施展出來後,在燈光的照耀下,仍會有些痕跡,還是‘隱形符’比較管用些。
但見從門口處魚貫進來了五個人,當先一人是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天庭飽滿,雙目如星,臉上卻是一副陰霾之色,一看就是心機深沉之輩,此人身上穿了一件繡着團花簇錦的錦袍,如果不是他身上時刻散發着一股圓滿自如的迫人劍意,肯定會讓人以爲他是某部古裝戲裡的翩翩佳公子。
在這個年輕人後面,跟着一個身材魁梧的黑衣中年人,此人骨骼粗大,相貌兇惡,走起路來龍行虎步,頗有一番高手氣概,但是在那個年輕人面前,卻是神色極爲恭敬,顯然這個年輕人的地位遠在他之上。
後面三人均爲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全都一襲白衣,一副古代劍俠打扮,周身劍意凜然,傲氣十足,一副桀驁不馴的神色。
小宇對這五人一連扔出了幾個偵查術,心中不由地有些驚訝,沒想到在這裡竟然有如此多的高階修士。
“陌生年輕人,修爲:築基後期大圓滿。”
“黑衣中年人,修爲:二階後期煉體士。”
“三個白衣人,修爲:築基後期。”
這五人的修爲不俗,顯然是這裡地位較高的人物,但聽那黑衣中年人繼續道,“大師兄,金劍羣帶着蒼涼山的人昨晚在他遠房堂叔那裡做客,正巧遇到上海另一個大幫派來襲,在這些黑道分子裡竟然夾雜着幾名修士和煉體士,金劍羣出手替他遠房堂叔打發了這些人,還抓了兩個人質回來,送到了咱們這裡,現在正關在‘劍牢’裡審訊呢!”
“什麼??!!!這個混蛋竟然不和我說一聲就把外人帶到了這裡?當我是空氣嗎?如果這裡的入口被外人發現了怎麼辦?他們‘出雲峰’的人越來越不像話了!難道他們真的以爲五嶽劍派沒人可以管得了他們嗎?”錦衣年輕人大發雷霆,渾身的劍意暴漲,在他的身周形成一柄柄金色的小劍,明滅不定,發出駭人的鏘鏘聲。
黑衣中年人和那三名白衣人都是渾身一抖,齊齊把頭低下不敢出聲。
錦衣年輕人好一會兒才平息了怒氣,沉着臉對黑衣中年人道,“王力空,那兩個外人是什麼來歷?會不會是六大門派中人?”
黑衣中年人緩緩地搖了搖頭,“大師兄,我看不象,這兩人都是一階煉體士的修爲,資質很差,六大門派挑選弟子的要求十分嚴格,不太可能收下這種資質的弟子,另外,這些人寧可自降修真者的身份爲黑道中人賣命,六大門派的人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我想,他們應該是一些不得志的散修。”
錦衣年輕人面色稍霽,對那三個白衣人吩咐道,“劉劍明、伍劍空、馬劍青,你們三個現在就去‘劍牢’,把那兩個煉體士殺了滅口,如果金劍羣敢阻攔,就讓他來找我,這裡是咱們‘青雲峰’的人說了算,還輪不到他們‘出雲峰’的人爲所欲爲!”
“是!大師兄!”三名白衣人齊聲答應了一聲,擡腿就向門外走去。
小宇聽了心中一急,剛想悄悄跟着三名白衣人出去,卻聽門外響起了一個洪亮的嗓音,“齊劍秋,雖然你是‘青雲峰’的大師兄,可是卻也管不着我們‘出雲峰’的事務,三林堂的小須彌山入口雖然由你們‘青雲峰’看守,不過,這裡卻也是我五嶽劍派的地盤,我金劍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難道還要向你請示嗎?劉劍明,你們三個都是我的手下敗將,如果你們敢殺了我抓的人質,可別怪我不客氣!”
房門開處,又有十多人從門外大踏步地走了進來,當先一人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身大紅色勁裝,生得方面大耳,頜下一部短髯,頗有一副英雄氣概,在此人身上和錦衣年輕人一樣充盈着圓滿自如的劍意,在他身周隱隱約約顯現出一朵朵紅色蓮花狀的圖案,熱氣逼人,顯然是修煉了一門極爲厲害的火系功法。
他身後的那些人,有修士也有煉體士,全都是築基後期和二階後期煉體士的修爲,這些人一走進來,所形成的氣勢聯結在一起,好似長江大河般向錦衣年輕人五人壓去,書房內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