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15歲的隊長
看着阿賈克斯的那個金髮正太被擔架擡了下去，對面那個好命的傢伙被迫用掉一個換人名額，範.斯蒂不由開心的笑了起來。有人說“文人相輕，自古而然。”可事實上，相輕的，又何止是一批文人呢。
至少，面對只用了半個賽季就完成了從青年隊一步登天，成爲阿賈克斯代理主教練的阿諾德.穆倫。從斯巴達到費耶諾德的代理主教練，前前後後花了五年時間的範.斯蒂，無論如何怎麼着也咽不下這口氣。難道說此前是一個好球員，那麼在教練這個行當，對方就可以比自己擁有一個高很多的起點麼。
這場比賽，範.斯蒂要贏，而且要贏的漂亮。不僅僅是因爲這場比賽是荷蘭的國家德比，也不僅僅因爲這關係到他的未來，而是，這個從三流球員轉行的中年男人，不允許自己輸給當初踢球時輕易把自己踩在加下的傢伙，再度淪爲一個三流教練。
――克魯斯，強勢一點！
――恩格拉爾，放心大膽的起腳，不要老是窩在後面。多參與進攻，用好你的遠射。
――托馬森，打起精神來。盯好你的一畝二分地。
――保韋，傳球再犀利點，不用怕，托馬森接的到你的傳球。
――范佩西，跑快一點，速度、速度、速度，記住你的優勢。
……
範.斯蒂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手上不停的比劃着賽前安排好的手勢。囑咐着每一個球員打好精神，如果有可能的話，再進一個。
雖然事先的安排不是這樣的，但是一支球隊的主教練，總要知道審時度勢，隨機應變。不是麼？
足球場不是多方博弈，一場比賽，總要分出勝負，一方趾高氣昂，也就意味着另外一方岌岌可危。
阿諾德.穆倫已經有些後悔自己沒有聽帕特里克和夏風的勸說了，採納那個什麼“田忌賽馬”的戰術了。
一週三賽對於體能不太好的球員來說，的確過於嚴酷。在經歷了四十分鐘的激烈拼搶之後，阿隆.溫特已經不能像比賽剛剛開始的時候那樣健步如飛了。所以，即便剛剛托馬森搶點的時候，阿隆.溫特已經意識到對方的意圖，可對於經歷了一週三賽、已經有33歲的老將來說，年齡不到24歲、正值運動生涯最爲美好階段的托馬森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一點，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進球。
穆倫本打算將阿隆.溫特換下來，可範德法特的意外變故讓他不得不把老隊長留在場上多撐一會。
“上半場比賽，算上補時也不會超過5分鐘時間，應該，可以撐到中場休息吧。”穆倫這樣想着。他擔心自己換下溫特之後，球隊再出什麼狀況，那樣的話，用光3個名額的自己在下半場就徹底被動了。
事實證明，僥倖心理是絕對不能有的。
5分鐘的時間，足夠阿賈克斯從中圈開球，直接攻入費耶諾德的腹地。如果替補範德法特出場的格倫夏爾接到夏風傳球后，稍微調整一下再打門而不是拔腿就射，那麼，比分或許能夠扳平也說不準。
5分鐘的時間，也足夠費耶諾德的門將杜德克用一記長傳將皮球交給前場的克魯斯，阿根廷人用他那隻右腳做出了和他一米九的身高體型完全不相符的細膩動作，騙開體力不支的老溫特，將皮球打進球門。
在上半場傷停補時的最後一刻，費耶諾德在這場國家德比中佔盡了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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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隊的更衣室裡，阿賈克斯的球員們大口大口的喝着D**公司贊助的運動飲料，球隊的體能教練正在逐個爲上半場體力消耗最大的幾個人按摩。
上半場的被動讓阿諾德.穆倫感到頭疼，他正在和帕特里克商量着下半場應該如何調整，夏風也被叫了過去。只是這一次，他有些沉默。
穆倫也不知道，這個15歲的天才少年，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還是因爲比賽開始前的事對自己有意見。
氣氛有些尷尬。
阿隆.溫特似乎有什麼要和主教練說，像他這樣葉落歸根的老球員，在球隊的威信很好。對於很多足球運動員來說，搞了半輩子足球，退役後，很多時候依舊會選擇做教練，繼續在這條路走下去。阿隆.溫特也是這樣打算的，所以，他經常會和穆倫探討一些球隊管理或是戰術方面的話題。
溫特的出現也化解了穆倫的尷尬，他快步走了過去。
“什麼事？阿隆。”
“阿諾德，我感覺自己今天的狀態不是很好，體能教練也說以我現在的狀態繼續下去可能會受傷。你知道的，我還想再踢一個賽季。”
“恩，好吧。”
“對於，這個，關於隊長袖標。”
“怎麼了？給理查德就可以了。”
“我們認爲應該給球隊找個新隊長了，至少乘着我和理查德還沒有退役，可以扶持他一些。”
“好吧，可以推薦幾個人選麼？”
“我認爲夏最合適。”
“你說什麼，夏，隊長？”阿諾德.穆倫似乎被溫特的話嚇到了。
“阿諾德，這沒什麼。事實上，你我都知道，夏在能力上完全可以勝任這個位置。在球隊人際交際上，從青訓營出來的拉斐爾、韋斯利、約翰、蒂姆、馬滕完全不會有任何的意見，克里斯蒂安並不是本土青訓，而且他和夏的關係也不錯，阿卜巴卡里是你提拔出來的，尼克斯也不會有問題，他被那幫小夥子餵了很多球，理查德和我一樣，都是準備退役的人了。我覺得這個時候出讓隊長袖標是最好不過的。”
“但是這個時間點交接不是很好吧。畢竟，這是國家德比，球隊的狀態不是很好，而且還落後兩球。”穆倫皺了皺眉頭，經受了半場比賽的打擊，他似乎在反思自己，漸漸回到以前的那種良好的態度來。
“這也算是隊長的考驗吧。”老溫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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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庫伊普球場裡的歌聲一直就沒有停止過，當然，還有主隊球迷和客隊球迷的對罵聲。
在這樣的氛圍下，中場休息的15分鐘顯得並不是很長。
“哦！見鬼！我看到了什麼？”終於有眼尖的球迷看到了阿賈克斯的變化，不過他似乎是個費耶諾德的球迷。
“穆倫瘋了麼？夏才15歲！而且這場比賽……”阿賈克斯的球迷也有些不理解，事實上，他們並不反對夏風成爲這支球隊的隊長，只是，這時間似乎太早了一點。而且，今天的比賽，有點懸啊。
“15歲的隊長！”也許全場最爲興奮的羣體就是媒體了，不管這場比賽踢得怎麼樣，明天報紙的頭條基本已經定了下來。
德.庫伊普球場的一個包廂內，王俊生正在荷蘭足協工作人員的陪同下觀看比賽。上半場比賽中夏風的開場的那次傳球以及其後的表現，已經讓他見識到這個小球員天才的一面，可當夏風的左臂上箍着那個繡着阿賈克斯隊徽的袖標時，王俊生才真正認識到這個小天才在阿賈克斯這支豪門球隊的地位。
王俊生狠狠的吸了口煙。這一趟，沒有來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