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一般是不會被尿憋死的!
當然,輸尿管被塞住了,那就另說!
古楓智多如妖,腦子稍爲一轉就有了主意,張嘴道:“吳超,我給你說個故事好嗎?”
吳超說了這一會兒話,也有點累了,雖然不知道古楓要說的是什麼故事,好不好聽,精不精彩,但他也樂得喘一口氣。
吳副總理和田啓明雖然認識古楓不久,但也知道這個年輕人不會無的放矢,這個時候突然說故事肯定有所深意,所以都沒有阻攔。
古楓這就擺開龍門陣,娓娓道來。
“很久以前,有一個外地人隨排幫深入苗區砍竹子放排,喜歡上了當地一名極爲漂亮的苗女,經過一番努力,終於得到了苗女的青睞。在度過了一段緋側纏綿的快活日子後,排幫將要放排到下游去,外地人向苗女告別。苗女問外地人,你這一去要走多久才能回來?
外地人只當這是一場風流豔遇,哪還會回來,敷衍的對那苗女道:“少則一個月,多則三個月必回。”
苗女深情款款的叮囑道:“那你可以說話算話,三個月之後無論如何一定要趕回來。”
外地人笑着答應了。
排幫走後,三個月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外地人也早把苗女的囑附拋到了九宵雲外,他甚至還在另外一個地方和另一個女人開始了另一段感情。
結果到了第四個月的頭上,這個外地人就病倒了,開始的時候感到腹痛難忍,並嘔吐不止,隨後腹脹如鼓,並排出大量噁心不知名的蛆蟲!
排幫的人帶他看遍了當地的醫生,都沒有辦法查清病因。
眼見這個強壯而俊俏的後生一天天消瘦下去,排幫的長老再三詢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奇特的經歷!
這外地人仔細的想啊想,終於想起自己的風流往事,還有苗女的叮屬,務必在三個月內趕回去!
當初他只以爲是姑娘的普通叮囑,現在看來含義是如此深刻。
排幫長老趕緊的把他送回苗區,但在路上的時候,外地人就已病入膏肓,客死途中了!”
聽完這個故事,田啓明與吳副總理都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因爲故事裡那個外地人的症狀與吳超的症狀是何其相似,難不成他就是因此得病的?
從古至今,民間始終流傳着一種說法,自古苗女多情。山裡的女兒天真、單純、敢愛敢恨,哪裡知道人心的險惡,有時虛情假意的海誓山盟也會當成情郎剜心掏肺的真情告白。所以,爲了保護美麗的苗女,苗人自古就有一門傳女不傳子的獨門技藝:蠱
如果對苗女用情不專、始亂終棄,最終會就會被蠱惑而死。但這種說法往往只在私下裡流傳,很少會有人正面去談論,似乎談論這種事情也有着某種忌諱,從而更使這種類似的事情愈發地神秘與詭異起來。
吳啓明與吳副總理想起這些的時候不由轉頭去看吳超,卻發現他的臉色已經如死一般的白。
最後,吳副總理搖頭道:“古醫生,縱然你說的這個故事不是迷信,而是確有其事,可是吳超並沒有去過苗區啊!”
古楓淡淡的道,“首長,和苗女談戀愛,不一定要去苗區的,苗女想要下蠱,也不一定非得在苗區裡不可的。”
吳副總理一愣,隨即恍然,“你是說……”
他的話沒說完,不過任誰都能猜到,他的意思是說這個苗女來了京城,然後和吳超談了戀愛,之後在吳超身上下了蠱。
衆人齊刷刷的看向吳超,只見他無力的點了點頭。
田啓明見吳超欲言又止的樣子,這就對趙祥銳道:“趙院長,麻煩你先帶大家去休息一下吧!”
趙祥銳也識趣,趕緊答應一聲,領着大家出門。
古楓也裝模作樣的站起來,田啓明和吳副總理就幾乎是同時道:“古醫生,你請留下!”
該留下的都留下了,吳超卻還是沒開口。
古楓和田啓明又互換了個眼神,難道該退下的還沒退下?
古楓見吳超猶豫不決的神情,還有時不時在吳副總理身上打轉的目光,心裡終於恍然明白過來。
靠,搞了半天,原來吳超所顧忌的並不是那一班名醫,而是他的爺爺啊!
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古楓是從古代來的,自然具備這個優點,所以將吳副總理趕出病房這樣的事情,他自然首先生讓給了田啓明大院士。
田啓明見古楓明明看出了吳超的顧慮,竟然還裝聾作啞,不由暗罵一聲小狐狸,然後開口道:“總理,麻煩你也迴避一下好嗎?”
吳副總理愣了愣,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的走出了病房。
病房的門被掩上之後,古楓搶先道:“吳超,現在你可以說實話了嗎?如果你不說的話,真的沒人能救得了你的,毒性已經開始入侵你的五臟六腑了。”
這一次,吳超終於開了口。
原來,他的故事和古楓所說的故事是何其相像,只不過男女主人公的位置稍爲倒轉了一下而已。
那天,吳超和幾個要好的哥們去爬長城。
在長城上看到了一個穿着少數民族服裝的美麗姑娘,吳超對她一見傾心,忍不住上前攀談。
姑娘熱情大方,並沒有拒絕與陌生人交談,反倒對一表人才的陸超極有好感,兩人相談甚歡。
從交談中,吳超得知姑娘是從外地來旅遊的,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天,極盡地主之宜,充當導遊,帶着姑娘遊遍了京城的名勝古蹟。
年輕人嘛,愛情來臨的時候何其兇猛!
郞有情,汝有意,一來二去的,自然就擦出了愛的火花。
在一個花好月圓的夜晚,就着柔和的燈光,浪漫的音樂,吳超多情的雙手伸到了姑娘的衣釦上。
只是姑娘在被脫得一絲不掛的時候,卻緊閉着雙腿,問吳超會不會娶她?
姑娘的肌膚是如此白皙,身材又是如此的豐滿窈窕,已經被激情和慾望衝昏頭腦的吳超想也不想的就點了頭。
姑娘的臉上現出羞澀與深情的笑意,終於柔順爲吳超張開了雙腿……
不過姑娘只是來旅遊的,並不是北漂,這也註定了兩人遲早要面對分離。
恩愛過後,姑娘問吳超,她回去之後,他會不會想她。
吳超點頭。
姑娘又問,她回去之後,他會不會去看她。
吳超又點頭。
姑娘再問,他什麼時候會去看她。
吳超的回答竟然和那個外地人一模一樣,短則一個月,長則三個月必去!
姑娘臨走的時候,把自己的地址交給了吳超,儘管依依難捨,但並沒有說太多的話,只是囑咐一句,吳超要說話算話。
儘管這只是一段壹夜情似的豔遇,但吳超並不像那個外地人那麼薄情寡義,他是真的愛煞了這個姑娘。
在姑娘離開之後,他茶飯不對,對姑娘無比的思念牽掛,只是當他正準備出行之時,家裡卻給他安排了相親,對方是某將軍的千金。
直到家裡把這頭婚事定下來的時候,他才如夢初醒,像他這種家庭身世的人,戀愛是可以自由,但談婚論嫁卻必須考慮到方方面面。
他和這個姑娘,恐怕是有緣無份了。
出行的計劃,也因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延遲。
結果,吳超的下場終於和那外地人一樣,在第四個月的頭上就得了腸胃炎,之後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原來的時候,吳超還沒有想到那麼多,可是當古楓說起故事的時候,他才恍然明白過來,自己恐怕就是中了這種情蠱了!
聽完了吳超的故事,田啓明悠悠的長嘆一口氣,古楓雖然有點憤怒吳超的懦弱,但還是強忍着怒意問,“姑娘的地址呢!”
吳超在身上摸了摸,從病號服裡摸出一張紙條遞給古楓。
古楓接過紙條,發現這張帶着吳超體溫的紙條已經摺痕密佈,顯然吳超曾無數次打開,又曾無數次的疊好。
紙條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字跡,寫着個詳細的地址:西湘省西南市鳳凰鎮鳳凰山峒頭寨村,符娟。
古楓看了眼,對現代地理並沒有太多認識的他也摸不着北,不過看着這張皺巴巴的紙條,他不由的問:“吳超,你很愛這個符娟嗎?”
吳超點頭,信誓旦旦的道:“我愛!”
古楓又問:“那你會娶她嗎?”
吳超的眼神唯之一黯,“我想,我做夢都想讓她成爲我的妻子,可是……我不能!”
古楓想也不想的衝口一句:“廢物!”
吳超冒起怒火,憤怒的盯着古楓。
古楓毫不相讓的和他對視,最終吳超還是因愧疚與心虛的低下了頭,悽聲道:“我辜負了她,但我……唉……我真的不能啊!”
古楓冷冷的撇下一句:“那你就等死吧!”
說罷,他就頭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田啓明趕緊的追了上去,而躺在牀上的吳超卻已是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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