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還研究個屁!”錢村長不知是神經突然搭錯線了還是酒灌進鼻子,突然間就爆了句粗口,在黃主任與施玉柔都錯愕的同時,卻把桌下那個公文包放到桌面上,掏出了兩份合同遞到施玉柔面前道:“施老闆,咱們現在就籤合同吧!”
這個轉變太突然了,別說黃主任傻了,就連施玉柔都反應不過來了,“可是,剛纔你們不是說還有兩個墳地......”
“呵呵,不就兩個墳地嘛,那兩刁民敢不給我牽,我拆他們祖屋!”錢村長怒罵一句,首先掏出鋼筆簽上自己的大名,然後又拿出官印,在上面蓋了章,這才遞給施玉柔,笑着道:“施老闆,你過目一下,看看有沒有問題,沒問題就籤一下!”
“好!”施玉柔以防有詐,倒真的是認真看了起來,待確定是原來那份合同,沒有絲毫改動之後,便爽快的簽了名,“這個款子,要明天才能轉給你啊!”
“沒事,沒事,不急,不急!”錢村長大方的擺擺手,隨後端起一杯酒,對古楓道:“楓少,請恕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的地方請多包涵!我敬你一杯!”
看來,這個錢村長這回認栽得很徹底呢!不過,有一點卻是必須承認,這位確實是個識時務的人,這見風使舵的本事可比黃主任高多了。
古楓沒說什麼,他也沒有那個心情,但人家這酒敬得確實挺誠意,於是端起酒和他敬了一杯。
錢村長一飲而盡,把杯子倒了過來,以示自己敬意,這才笑着道:“好,楓少,施老闆,你們慢慢吃,我們回去處理那兩座墳的事情,保證在你的施工隊到達之前給你清出場地。”
“這,這,太辛苦村長和主任了,這大半夜的!”施玉柔看了看窗外,天才雖然剛黑,但這話卻說得很是誠慌誠恐。
“沒事,爲人民服務,那是不分晝夜的!”錢村長聲如洪鐘的回答一句,這就拖着還傻傻愣愣彷彿還在做夢的黃主任走了。
到了櫃檯,村長一拍黃主任的腦袋,喝道:“去,把賬給結了!”
“村長,咱這油水雖然可以不撈,可不帶這樣倒貼的吧?”黃主任苦着臉道。
“你TM知道個屁!這賬報公家的!快去!”村長粗暴的踢了黃主任一腳。
黃主任真的想不去,可誰讓他是和村長一起嫖過娼又一起分過贓的過命兄弟,趕緊的去了。
只是一直到出了門,上了村長的豪華版皇冠轎車,黃主任還是鬧不明白,村長這樣做是爲哪般呢?
“表弟,你到這會還沒明白過來嗎?”錢村長問。
“是啊,老表,我真的很糊塗啊,這廝雖然認識幾個小混混,還認識幾個官,但咱也不至於怕成這樣啊?”黃主任一臉委屈的道。
“我說你知道個屁,現在看來,你連個屁也不知道呢,那幾個是小混混嗎?是一般的小混混嗎?如果他們要跟咱倆較真,跟本就不用他們親自動手,一句話傳下去,咱們倆不死都得半殘,你沒看那廝在他們臨出門的交待嗎?那姓施的有困難和麻煩,就解決掉,解決掉,你聽懂這話的含義了嗎?”錢村長說着又拍了一下黃主任的腦袋,然後又道:“還有那個楚局長和楚大隊長,別說是那個楚局長咱們惹不起,就是那個楚大隊長較起直來,都夠咱們喝幾壺,你瞧那廝,跟本就不把楚局長當一回事,那個楚大隊長,在他面前更是屁也不是,萬一施玉柔看出咱們這是故意敲詐,隨便吹一下枕頭風被子風什麼風的,那廝只要吩咐楚大隊長一句,咱們就等着洗乾淨屁股坐牢吧!”
“這,確實是太恐怖了!”黃主任聽得臉上冷汗直冒,回想起剛纔的情景,確實像是玩雜技一樣驚險啊!
“現在想明白了吧,以後對這姓施的娘們,咱能關照就關照,不能關照也得關照......”錢村長正說着,突然就打開車門往地上蹲了下去。
“老表,你幹嘛?”
“哇~~~~”的一聲巨響從錢村長喉嚨裡響了起來,一股含着酒氣腥臭的濁物像是噴泉一樣從他嘴裡射了出來,“我,哇——哇——哇——”
錢村長接了吐了好幾口,一直把胃給吐空了,這才臉青脣白臉色像僵己般坐回到車上,呼呼喘大氣。
“老表,你這是何必呢,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還硬要裝豪爽的和那廝乾杯!”黃主任嘖嘖的搖頭嘆息,“唉,可惜了啊,那可是十年份的五糧液啊,我可捨不得吐!”
“.......”錢村長吐得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了,否則這會肯定賞他一頭暴粟。
錢村長和黃主任走了,古楓卻還沒走,所以想走的施玉柔也耐着性子坐下來陪他。
“古楓,今晚真的謝謝你了,要不是有你在,這合同恐怕沒這麼順利拿下來呢!”施玉柔喜氣洋洋的揚了揚手中的合同,然後小心的收進包裡。
古楓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繼續悶頭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現在的他,什麼都不關心,僅僅只是求一醉,希望酒精的麻醉能緩解他心口的疼痛。
施玉柔就在一邊侍候着他,原本倒酒的手是穩穩當當的,可是後來,她的手就開始抖了,因爲古楓喝酒像是喝水一樣,一杯接一杯,若不是她一直把酒藏身後,估計他就直接就搶過酒瓶對着嘴吹了,你要說這是啤酒,她也不管了,可這是六十八度的五糧液啊!
再這樣喝下去,施玉柔真的擔心他會喝死的,所以到了第三瓶見底的時候,她就再也不肯讓他喝了!
前面上的三瓶,後來又叫的兩瓶,總共五瓶酒,有一瓶讓古楓給了楚漢良,另外三瓶除了除了錢村長喝了一杯,黃主任意思了半杯,其它的差不多全讓古楓喝的。
這一斤裝的五糧液,古楓最少喝了兩斤幾,意識到他已經喝了那麼多的時候,施玉柔就語無倫次的勸道:“古楓,你別這樣喝,喝得我好害怕啊,你吃點東西好不好,你這樣喝不行的!”
“我沒事,讓我喝!”古楓搖頭,回答得極有條理,顯然神智還很清醒,可是這酒的後勁很大,施玉柔保不準酒勁上腦的時候他不會醉死。
施玉柔長這麼大,能喝的人也見過不少,可從沒見過這樣的,別人越喝,臉越紅,古楓越喝,臉卻越白,最後臉上像是上了粉似的白的嚇人,不知道的人也許會羨慕,說這是交際應酬談判桌上的資本,可是以前常溺酒桌的施玉柔卻很清楚,喝酒臉變白的並不是一件好事。
喝酒臉紅,那是和體內參與酒精代謝的酶有關。
人體內與酒精代謝有關的酶有兩種,一種是“乙醇脫氫酶”,另一種是“乙醛脫氫酶”。前者可以使酒精轉化爲乙醛,後者能使乙醛轉化爲對身體無害的其他成分。
很多人都認爲喝酒後臉紅是酒精導致的,其實這種認識是不全面的,乙醛纔是臉紅的始作俑者。乙醛具有讓毛細血管擴張的功能,而臉部毛細血管的擴張纔是臉紅的原因。
喝酒臉紅意味着這種人能迅速將乙醇轉化成乙醛,也就是說他們體內有高效的乙醇脫氫酶。然而這種人缺乏另一種酶——乙醛脫氫酶,所以在體內迅速累積的乙醛遲遲不能代謝成乙酸,因此,造成了喝酒臉紅而又不易消退的現象。
喝完酒臉發白的人體內上述兩種酶都缺乏,而臉白的真正原因,是飲酒過量的反應。短時間內,血液中的酒精含量大量增加、血流量減少,使組織供氧減少,皮膚血管收縮,造成臉色發白,不上臉的人恰恰相反,實際上已經喝了不少,但是別人往往看不出來,因此這種人容易過量飲酒,甚至爛醉如泥。
“你已經喝很多了,不能再喝了!”施玉柔很堅決的對古楓道。
“給我!”古楓看着她道。
施玉柔被他看得心裡有點寒,目光也不敢與其對視,卻依然硬着頭皮勸道:“醫生,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所謂酒入愁腸愁更愁,你這樣酗酒可是傷身又傷心的,聽我一句勸,不要喝了好不好......”
“給我!”古楓沉下臉,這個時候的他哪能聽得下別人的話。
“不行!”施玉柔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把酒藏到了身後,仰頭挺胸的看着她,彷彿是在告訴古楓,說什麼我也不會再讓你喝了,就算你把我撲上來搶了,我也不會讓得逞的。
古楓自然不會撲上去搶的,只是長嘆一口氣站起來道,“不讓喝,那咱們就走吧!”
“嗯嗯!!”施玉柔忙不迭的點頭,招來服務員要買單的時候,才發現單已經被錢村長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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