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行動局的拘留室中,秦非、趙桀和王徹三人正靠在一起睡着覺,他們三個已經被好幾撥人連番審訊了一整天,現在渾身精疲力盡
正在三人熟睡之時,一個特別行動局的警官走到拘留室前敲了敲門將秦非三人叫醒然後說:
“哪個是秦非,有人來看你了”
“好的,這就來”
秦非揉了揉眼睛爬了起來,跟着警官來到了會見室
來看秦非的人自然就是解銘澤了,一看到秦非似乎沒什麼精神解銘澤有些擔憂的問:
“你們三個還好吧?”
秦非點點頭
“我們沒什麼事,就是被他們審訊了一天有點累而已,現在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楊仞大人真的死了嗎?”
解銘澤點了點頭:
“真的死了,被人一劍封喉,乾淨利落”
“到底是什麼人要殺楊仞大人?他不是纔剛剛上任嗎,應該沒有跟什麼人結仇吧”
解銘澤猶豫了一下說:
“我覺得兇手的主要目的可能不是爲了殺楊大人,而是爲了栽贓你和趙桀,他們的主要目標應該是你們”
“我們?”
秦非冷了一下,解銘澤接着解釋道:
“據我現在瞭解到的情況,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和趙桀,你們兩個現在是嫌疑最大的人”
秦非皺緊了眉
“都有什麼線索?”
“首先是監控錄像,案發的時間段只有你們去了刺史府,其次是楊大人和傭人身上的傷口,他們都是被劍和槍殺掉的,劍傷據分析都是風系劍招造成的傷害,槍傷都是巨大的貫通傷,槍支的威力非常大,而且現場沒有找到任何一枚子彈,這兩個特點與趙桀用能力製造出的槍支正好吻合”
聽完這些話的秦非立刻愁容滿面,這證據的確是對他們非常的不利
“到底是誰這麼處心積慮的要害我們呢?”
“想害你們的人可多了去了,首先就是聖心堂的人,其次所謂同行是冤家,很可能傭兵中有人嫉妒你們,還有你們抓了那麼多的賞金犯,他們來報復你們也不是不可能,最後還有一個,很有可能是邢家的人要害你們,之前因爲五毒邪君的事情我們已經和他們結仇了,再加上這次的城主大選,如果你們出事了最大的即時受益者就是邢家”
秦非皺緊了眉想了一會說:
“有什麼辦法能證明我們的清白嗎?”
“很難,不過我會盡力的,雖然現在證據都指向你們但是還是得等正式審判之後才能給你們定罪,在審判之前我會盡力收集對你們有利的證據的”
“那你能不能先想辦法把王徹弄出去,他昨天沒有跟我們一起去刺史府”
解銘澤想了想問:
“昨天晚上王徹一直一個人在家嗎?”
秦非點點頭
“嗯,他一直等着我和趙桀給他帶飯回去,肯定哪都沒去”
解銘澤皺了皺眉
“這也就是說沒有人能給他提供不在場證明了?”
“那又怎麼樣,也沒有證據能證明王徹在場啊”
“是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在場,但是有證據能證明他和這件事有關係”
“什麼證據?”
“從王徹房間搜出的劍與刺史府上的被害人身上的劍傷吻合,而且從他的劍上發現了被擦拭乾淨的殘留血跡,血跡和楊大人以及刺史府上其他的傭人的血液完全一致”
“那把劍前幾天被王徹送到一家武器店修理了,他根本沒有去取劍,今天早上突然就出現在了他的房間裡,肯定是兇手用他的劍殺完人之後趁着我們睡覺放回去的,只要去那家武器店查一查就能證明王徹的清白了”
解銘澤想了想說:
“好,等一下我會去查的,不過我覺得希望不大,陷害你們的人應該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漏洞”
秦非煩躁的抓了抓頭髮
“不管怎麼樣你還是查查吧,能救出去一個算一個”
解銘澤點了點頭然後問:
“對了,你們昨天晚上到刺史府到底是去幹什麼的?”
“昨天我接到楊仞大人的電話。。。”
秦非將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任何細節都沒有放過,解銘澤聽完後皺着眉說:
“楊大人爲什麼非要半夜找你們呢,等到第二天城主大選結束再和你們說不是一樣嗎”
“對啊,我也感覺很奇怪,他爲什麼非要半夜找我們呢?”
“算了,先不說這個了,昨天晚上在刺史府上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多想一想,沒準會有幫助呢”
現在的線索實在是太少了,解銘澤也暫時想不明白楊仞爲什麼大半夜的叫秦非和趙桀去,於是就想先問問別的事情
秦非思考了一會搖搖頭說:
“我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要不把趙桀叫來問問?”
“算了吧,等一下你回去問他吧,我先去調查了,今天就這樣,我明天再來看你們”
“那好吧”
隨後解銘澤離開了特別行動局回去繼續進行調查,而秦非則是返回了拘留室中和趙桀、王徹說了一下剛纔和解銘澤交談的內容,同時讓趙桀回憶一下昨天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趙桀仔細想了一下,但他也沒有想起來什麼可疑的地方
秦非也詢問了一下王徹關於那把劍的事情,王徹說那把劍送去修理之後店家一直通知他去取,按理來說劍上的豁口不算大,這麼多天肯定修理好了,王徹還奇怪爲什麼還沒修好呢,結果今天劍就在他的房間裡被搜查出來了
從趙桀和王徹這裡都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這讓秦非很沮喪,他坐在牆角滿臉的愁容
“還真讓那個臭瞎子給說中了啊,牢獄之災還真來了”
趙桀看着天花板有些感嘆的說了句,秦非聽到後開口說:
“我就說吧,你當初還不信我,要是我們當時去找他問清楚可能就不用受這個罪了”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那個臭瞎子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唉~也是啊,對了,你說既然牢獄之災已經應驗了,他說的另外兩句話會不會也有什麼深意?”
“這麼說也有可能啊,可是統帥千軍之人和吃不飽的人能有什麼深意啊?”
秦非和趙桀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這兩句話能有什麼深意,這時一直聽着兩人說話的王徹有些疑惑的開口問:
“你們說的臭瞎子是誰啊?”
“不是跟你說過嗎,就是那個打扮的像個江湖騙子似的那個瞎子,和我們一起參加城主大選的那個高手”
王徹一臉懵比的撓了撓頭
“你們沒和我說過啊”
趙桀伸出手指點了點王徹的腦門說:
“你小子是不是傻,昨天晚上吃燒烤的時候不是還聊起他呢嗎”
“啊?說過嗎?”
王徹還是一臉懵,趙桀翻了翻白眼
“你小子就他孃的知道吃,啥都記不住”
秦非有點疑惑的看着王徹問:
“你真的記不住了?”
他們這幾天的確經常說起瞎眼青年的事情,昨天晚上吃燒烤的時候因爲事情反轉太大他們還一直聊來着,王徹和他們聊的也挺起勁的,按理說不應該不記得
可是王徹還是搖搖頭
“不記得了,我一點印象也沒有啊”
“你看吧,你還老說我缺心眼,我看這小子比我還缺心眼呢”
“行了行了,又不是什麼大事,不記得就不記得了唄”
秦非和趙桀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吐槽了幾句之後就算了,兩人繼續思考着瞎眼青年跟他們說的另外兩句話的含義,可是很快秦非就意識到了這件事的詭異之處
第二天解銘澤再次來看秦非,這次他帶來了一個新的消息,皇帝決定派一個特派員來主持審理案件,另外他還到給王徹修理劍的那個店裡去看了,現在店已經轉讓出去了,原本的老闆不知去向,所以想要證明王徹的清白也很困難
商討完案情後秦非和解銘澤說起了瞎眼青年的事情
“對了銘澤,有空的話你幫我去找找那個大師,他幫我和趙桀算過命,說我們會有牢獄之災,現在真的應驗了,你找他問問看有沒有解救的辦法”
秦非說完之後解銘澤瞪着兩隻眼睛一臉懵比的說:
“什麼大師?你們怎麼還信上算命那一套騙人的東西了?”
“就是那個瞎眼的大師啊,你姐夫找來的那個,很厲害的大師,把尉遲霸打飛的那個”
解銘澤皺着眉
“你在說什麼啊,我姐夫哪找過什麼大師?再說尉遲霸不是被你打飛的嘛”
“啊?銘澤你別跟我開玩笑,這件事很重要的”
“我沒有開玩笑,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什麼瞎眼的大師我根本沒有印象啊”
解銘澤樣子不像是在說謊,王徹這樣,解銘澤也這樣,這讓秦非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問解銘澤:
“昨天我們和方家的比賽是怎麼贏的,你詳細和我說一遍”
解銘澤很奇怪秦非爲什麼要問這些事,不過看秦非的表情十分的嚴肅他還是將昨天的比賽複述了一遍
前兩場的比賽情況和秦非記憶中的一樣,紀思語和解云溪一勝一負,但是第三場的比賽就和他的記憶不一樣了,解銘澤說第三場比賽趙桀在想出用輪滑鞋提高靈活度的方法後就直接將對手快速解決了,並沒有戲弄對手
第四場的比賽也和秦非的記憶有很大出入,解銘澤講述的第四場比賽方家派出了尉遲霸,而他們這邊上的是秦非,最終秦非和尉遲霸大戰了一場然後抓住尉遲霸的一個破綻將他打飛到了觀衆席上贏下了比賽
“那我們這邊不是隻有4個人嘛,第五個人呢?”
“第五個人是尹文豪啊,我們兩輪比賽都沒有打到第五場,所以他自始至終就沒有上過場”
秦非很瞭解解銘澤,他的樣子絕對不是在說謊,也就是說在他的記憶中事實就是那樣的,秦非抓着頭髮用力揉了揉心裡充滿了不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會不記得了呢?”
解銘澤看到秦非的樣子後問:
“你記憶中的情況是什麼樣子的?”
秦非想了想將自己記憶中的事情複述了一遍,解銘澤聽後皺起了眉
“你說那個人是我姐夫找的,那是不可能的,我姐夫那個人我瞭解,他是絕對不會信什麼算命之類的東西的”
秦非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說尉遲霸是我打敗的,這根本不可能,尉遲霸那個實力我是絕對不可能打過的,就算是他真的露出了什麼破綻被我抓住了我也不可能把他直接打飛到觀衆席上啊,我哪有那麼大的力氣啊,你要是說紀思語把他打飛到觀衆席還差不多”
解銘澤皺着眉想了想,剛開始還沒覺得什麼,但是聽秦非這麼一說他的確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尉遲霸就算再怎麼輕敵也應該不至於被秦非打飛到觀衆席,而且現在一回想他總感覺記憶中尉遲霸和秦非的戰鬥充滿了違和的地方
繼續想下去解銘澤發現他的記憶中有很多違和的地方,連他自己的行爲都有些奇怪,但是之前他卻從來沒有感覺到過,如果不是今天和秦非說起這些事他可能永遠都不會發現這些違和的地方
“如果你說的纔是對的,如果那個瞎眼大師真的存在的話,也就是說除了你和趙桀之外所有人的記憶都被篡改了”
“所有人?你確定沒有任何一個人記得他嗎?”
秦非這麼一問還真讓解銘澤有些不確定了,他猶豫了一下說:
“你等我一下”
說完解銘澤離開了會見室來到外面開始打電話,他差不多把所有當時在場的人問了個遍,連其他家族的人他都沒有放過,甚至方家的人他都讓方琦幫他問了下
等給這些人打完電話求證完之後解銘澤重新回到了會見室,秦非趕緊問:
“怎麼樣了?”
“他們都和我一樣,全都沒有那個瞎子大師的記憶”
“怎麼會呢?難道他真的能操控這麼多人的記憶?”
“要麼是他操控了你們兩個的記憶,要麼是他操控了我們其他人的記憶,只有這兩種可能,我比較相信你說的,因爲我自己的記憶中有很多違和的地方,當然,不管我們誰的記憶是對的,有一件事都可以肯定,那個瞎子絕對不簡單”
秦非想了想說:
“你覺得有沒有可能就是他陷害的我們三個?”
“我覺得應該不是他,他要是真的想害你們的話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彎呢,憑他的實力完全可以直接殺了你們不是嗎?他甚至可以在殺了你們之後直接將你們從所有人的記憶中抹去,這樣一來。。。”
解銘澤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他擡起頭和秦非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打了一個冷戰感覺到頭皮發麻,把人殺掉後再將這個人的記憶從所有人腦海裡抹除,這簡直是太可怕了
秦非嚥了嚥唾沫
“我們還是別說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