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姬放留下的信後秦非坐在醫院的走廊上默默的哭泣流淚,幾分鐘後他感覺到自己身邊有人走過來,擡頭一看發現是解銘澤和牧馮
看到秦非眼角的淚水解銘澤和牧馮都是一驚,解銘澤趕忙問道:
“姚心雪救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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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搖搖頭
“沒有,剛纔醫生說了,她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很快就應該會醒”
牧馮一皺眉
“那你哭個屁”
秦非抽了抽鼻子講手裡的信遞給了牧馮
“你們自己看吧”
牧馮和解銘澤用了幾分鐘的時間看完了信,看到信上的內容他們也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姬放,眼角也都流出了淚水,不過過後兩人又都表情凝重了起來,因爲信上說的事情對他們來說可以說是顛覆性的,解銘澤擡頭問秦非:
“這信上面說的是真的?我們大陸外面居然有一層結界?”
秦非點了點頭
“嗯,我和趙桀從黑石監獄出來的時候因爲走反方向曾經去過一次幻惑之海,那裡有一大片白霧,進入到白霧後再出來的時候我們就在大陸邊上了”
牧馮也點點頭說:
“是真的,我們大陸外面確實有一圈很奇怪的海域,不管怎麼都走不出去,我年輕的時候還去試過,只是沒想到這片海域居然是這麼來的”
解銘澤隨後又問:
“那這麼說姜伯涯的目的就是解開這個結界,將那些聖族的靈魂放出來對吧?而姬老師和他弟弟擔心解開結界之後5000年前那些入侵的外族會捲土重來,所以他們三個意見不合就起了衝突,不過解開這個結界真的會有外族來入侵嗎?5000年了啊,結界外是什麼樣子我們都不清楚,我們又怎麼知道他們會來入侵我們呢,也許他們根本沒那個心思也說不定”
牧馮接過話說:
“有這個可能,但我們不能冒這個風險,既然5000年前人族和聖族聯合都沒有贏得了那個來入侵的外族,今天的我們沒有聖族的幫忙就更不可能贏了”
解銘澤點點頭
“也對”
說完後解銘澤注意到秦非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他微微皺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非?”
解銘澤試探的叫了秦非一下,秦非回過神
“怎麼了?”
“你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沒什麼,對了,趙桀和王徹是不是也在這家醫院裡,回來這麼久還沒去看看他們呢”
“他們在二樓呢,我帶你去吧”
牧馮這時對秦非說:
“我就不跟你們去了,我要回蒼武國去半點事情,秦非你應該知道怎麼聯繫我吧,有事的話就叫我”
秦非點了點頭
“嗯”
隨後牧馮離開了醫院而秦非跟着解銘澤來到了醫院的二樓看望趙桀和王徹
去病房的路上解銘澤對秦非說:
“餘苗的事情先別告訴王徹了”
“可是,這也瞞不住啊,他早晚都會知道的”
“能拖就拖吧,王徹的心裡有多脆弱你也知道,他現在還沒有從姬老師的死裡面走出來呢,要是再知道餘苗的事情的話我擔心他會崩潰,至少拖到他把姬老師的死消化了吧”
“我儘量吧”
說着話的工夫兩人來到了趙桀和王徹的病房裡
今天是王徹出院的日子,他正在穿衣服準備離開,這時他聽到了開門聲,本以爲是護士來收拾東西,沒想到進來的卻是一個令他意想不到的人
“秦非學長!”
王徹看到秦非後立刻情緒激動的哭了出來,他像一個丟了玩具的孩子一樣抱着秦非不停的哭泣着
“學長,姬老師,姬老師他。。。”
秦非心疼的抱着自己的小學弟拍了拍他的後背,他很想安慰王徹一下但是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不過好在很快王徹自己冷靜了下來
三人一起坐在病房裡,解銘澤疑惑的問王徹:
“趙桀呢?”
王徹擦了擦眼淚說:
“他早上辦的出院手續,已經走了,他說要閉關修煉一段時間然後去找思語學,不對,找紀思語報仇”
秦非皺了皺眉
“閉關?他去哪閉關了?”
王徹搖了搖頭
“不知道,他沒有說,不過他讓我轉告你說等需要的時候他就會回來的”
“好吧”
秦非點了點頭,但不知爲何他的心裡總有種莫名的煩躁感
“對了秦非學長,苗苗姐呢,她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嗎?”
王徹終於還是問出了秦非和解銘澤最擔心的問題,秦非心裡一驚眼神略微閃躲的回答道:
“這裡現在太危險了,我就先讓她到木靈族的領地躲着了,等到事情結束了我就把她接回來”
王徹注意到了秦非眼神中的閃躲,但他想的和秦非想要掩飾的東西並不一樣,他神色一暗的問道:
“學長,你們兩個是不是已經在一起了?”
秦非點了點頭
“嗯”
王徹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半開玩笑的輕輕打了秦非一拳說:
“你可得好好的對苗苗姐啊,不然我可不會饒過你”
秦非再次點點頭
“嗯!”
隨後三人離開了醫院,因爲邢城中近一半的建築都被破壞了,王徹和趙桀住的出租屋也毀壞了,所以秦非和王徹就暫時的住在瞭解銘澤的家裡
第二天秦非再次來到了醫院,這次是來看望姚心雪,姚心雪已經醒了過來,秦非來的時候她正靠着牀頭愣愣的看着窗外,眼角有淡淡的淚痕
看她的樣子秦非猜測她八成是已經知道了姬放的死訊,暗暗嘆了一口氣後秦非來到了牀邊
“身體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
秦非的聲音讓姚心雪猛的驚醒回過了神,她轉過頭盯着秦非看了一會說:
“你殺了我吧”
秦非瞪大了雙眼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姚心雪
“你說什麼胡話呢?”
姚心雪面無表情的說:
“我沒有說胡話,只要我死了的話姜伯涯就永遠也收集不齊三元素天使了不是嗎?結界也不會被解開”
秦非皺了皺眉
“你看那封信了?”
“當然看了,我在地下室待了那麼多天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做,只能翻來覆去的看那封信”
秦非一想好像也是,隨後他嘆了口氣說:
“我是不會殺你的,你也不許自殺,你得好好活着,你不是還要找聖心堂報仇呢嗎,他們可是把你們國家給毀滅了啊,他們還殺了姬老師,你不想報仇嗎?”
姚心雪突然情緒崩潰的哭喊道:
“我這種廢物,我這種膽小鬼怎麼報仇!你知道嗎,當年聖心堂來王宮屠殺的時候我只敢縮在密室的角落裡捂着耳朵,我曾經下頂決心要改變,我也以爲我變了,我以爲我變得堅強了,我以爲我能夠直面那些混蛋了,但事實是我還是當年那個膽小鬼,你知道嗎,他們把一個個無辜的人拉到別墅殺掉,聽着那些人的慘叫我卻只敢縮在地下室的角落瑟瑟發抖,連他們走了我都不敢出去”
聽着姚心雪的哭喊秦非沉默了下來,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姚心雪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笑了笑說:
“看吧,你也對我失望無語了對不對,我就是這麼一個膽小鬼,我這種人活着能有什麼用,現在我死了的話還能爲這個世界做一點微不足道的貢獻,這不是很好嗎,而且我既沒有朋友也沒有家人,我死了也不會有人爲我傷心”
“我們不是朋友嗎,我會爲你傷心啊”
姚心雪的眼神出現了一瞬的動搖,但她嘴上卻說:
“得了吧,我們算什麼朋友,你只不過是教我練過幾天劍而已”
秦非有點無奈,他的確是把姚心雪當成朋友看待的,他不可能看着姚心雪死掉,另外嚴格來說姚心雪也是這件事的受害者,要是秦非真的把她殺了那估計姬放都能被氣活了揍他一頓
但是姚心雪現在這副樣子想勸她放棄輕生的念頭有點難,秦非想了想說:
“這樣吧,你陪我去個地方,如果去了那裡之後你還是想死的話那我也不攔你了”
“去哪?”
“你不是看了那封信嗎,去竹山村找姬老師的兒子啊,你總不會連幫助姬老師完成遺願都不願意吧”
姚心雪想了想點點頭
“好,我陪你去”
“那行,你好好休息吧,等你徹底痊癒了我們就出發”
秦非隨後離開了醫院
三天後姚心雪的身體徹底痊癒,兩人啓程來到了坤州,姬放的信中只說了一個竹山村的名字,但並沒有提這個村子具體在哪,所以兩人只能慢慢找了
大概一個星期之後兩人總算是找到了這個名叫竹山村的村莊,按照地址兩人找到了一個滿是竹子的山,穿過茂密的竹林兩人來到了竹山村之中
站在村口秦非有些感嘆的說:
“怪不得姬老師要把他兒子送到這裡啊,這裡簡直就是世外桃源啊”
“嗯”
姚心雪也贊同的點點頭,也難怪他們兩個有這種感受,竹山村確實給人一種世外桃源的感覺,環境優美,空氣清新,而且遠離了城市的喧囂
不過兩人這種感覺很快就被破壞了,因爲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打罵的聲音,兩人順着聲音看過去,只見幾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正扭打在一起,準確的說是其他的孩子正在羣毆另外一個孩子,村莊裡的其他村民見狀非但沒有上前去阻攔反而還一副厭惡的表情看着那個被打的孩子
秦非看着那個被打的孩子有些於心不忍,正當他想去阻攔的時候一道人影從他身邊掠過,姚心雪已經先一步出手了
姚心雪衝到那羣孩子中間擋在那個被打的孩子面前三下五除二將那些打人的孩子全都打倒在地,她下手也沒個輕重,很多孩子都受了傷開始哭泣起來
這一下原本旁觀的村民們可不樂意了
“你這個小姑娘怎麼回事?”
“你怎麼打人呢?”
“你從哪來的?跑我們這撒野”
。。。
面對村民們的聲討姚心雪面無表情的轉過身,一股寒氣從她的身體向周圍擴散
秦非看姚心雪那樣子很明顯是想要連帶着村民一起揍,要是真讓她把村民給揍了的話那他們八成得被趕出村子,所以秦非趕緊擋在了姚心雪的面前一臉賠笑的對村民們說:
“對不起對不起,各位別生氣,她只是看着那麼多人打一個孩子覺得不太妥而已,沒有惡意的”
“沒有惡意也不能下手這麼重啊,你看這都把我家孩子的頭打出血了”
一個大娘抱着自家的孩子生氣的說,秦非看了看這個大娘懷裡的孩子,她所謂的出血只是額頭上擦破了一點皮而已,不過現在這情況可不是探討傷勢的時候
“對不起對不起,這錢給您拿去當醫藥費,剩下的錢給小朋友買點補品”
“這還差不多”
大娘拿到錢之後沒有就滿意了,沒有再繼續糾纏,隨後秦非又如法炮製的花了幾千塊才把所有的家長都安撫了下來,周圍圍觀的人羣也散去了
“你爲什麼要給他們錢?明明是他們不對,應該他們給那個小孩賠醫藥費纔對”
秦非無奈的看着姚心雪解釋道:
“你別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麼的,你要是把這些村民都得罪了我們還怎麼找人啊”
“那也不能看着他們欺負人啊”
“你就不能冷靜一點換一個溫和點的方式嘛,爲什麼非要衝上去把那些打一頓呢”
“你叫我怎麼冷靜,你看他們都把這個孩子打成什麼。。。”
姚心雪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因爲她發現那個被打的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什麼時候跑掉的?”
“你打那幾個小屁孩的時候就跑了,行了行了,辦正事吧,進去找人了”
“去哪找?”
秦非想了想說:
“去找這裡的村長問問吧”
於是兩人打聽了一下村長家的位置然後來到了村長家,村長是一箇中年大叔,看到兩個陌生的年輕男女來訪他感到有些奇怪
“你們有什麼事?”
“村長,我們想問點事情”
“你們想問什麼?”
“村子裡有沒有姓姬的人家?”
村長思考了一下
“姓姬的人家?好像沒有”
秦非和姚心雪有些失望,姚心雪說:
“會不會是我們找錯地方了”
“應該不會吧”
正當秦非和姚心雪一臉愁容的時候村長突然又開口說話了
“等一下,我想起來了一個人,他好像就是姓姬”
秦非和姚心雪異口同聲的問:
“誰?”
“是一個孤兒,好像是叫姬弘文,五年前我們這裡發山洪,他們家的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他一個,挺可憐的一個孩子,村裡的其他小孩總說他沒爹沒孃,他就和那些孩子打架,成天鼻青臉腫的,唉~”
秦非和姚心雪對視了一眼同時想到了剛纔在村口看到的那個被圍毆的孩子
“村長,他家在哪?”
“村西頭,最破的那個房子就是,你們一眼就能看出來”
“謝謝您啊”
秦非和姚心雪馬上離開了村長家往村西頭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