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雀劍,西方真金所煉,御至極限會伴隨尖細鳥鳴,以速度見長。
這口金黃短劍,正是孟昭德當初爲轉修劍道給自己準備的飛劍。
在一階飛劍中,金雀劍屬於頂尖那波了。
實話實說,放在坊市中出售,少說要比墨竹劍貴出那麼兩三百塊靈石。
但閒置百年,不得靈氣滋潤,金雀劍內部已經滯澀晦暗,法力運轉不靈。
“這種情況,得找個劍爐重煉一次,吸攝足夠多的五金精氣才能修復。”
白子辰輕彈了金雀劍一下,發出枯木般的啞響。
“回頭拿養劍術溫養下,看看有沒效果。”
這口金雀劍如果能修復,很多場合都要比墨竹劍來的好用。
心裡打定主意,回去後就施展養劍術。
如若不成,再通過彭衝長老找煉器殿幫忙。
那星河劍陣給白子辰帶來的震撼力太大了,明知道自己根本沒法佈陣成功,但心裡總念着要去試試。
“就是要湊十二口飛劍也太誇張了,普通劍修一把本命飛劍都供養的吃力……一下來十二把,再多身家也禁不住這麼造啊!”
十二口一階飛劍價值,白子辰稍微一算,都暗暗咂舌,遑論高階飛劍。
那位星河劍君戰力無匹的前提,是他身家十倍於正常元嬰真君。
不過背靠當初的太白劍宗,或許集齊那許多飛劍要容易很多。
除了以上物品,中品儲物袋裡還有兩張二階符菉,一張黃巾力士符,一張破禁符,均價值不菲。
“孟前輩,只要我有結丹那天,定會完成你的遺願!”
整理了一番孟昭德的身外之物,白子辰朝着廢棄洞穴方向遙遙一拜,再次重申。
……
青楓門坊市中心街道,一間茶樓的三層幽室中。
朗鍾平飛快的處理着手上庶務,一名名管事在門派排隊等候接見,將近期需要他決斷的事件彙報上來。
同每名管事談話時間不會超過一盞茶,無論怎樣棘手的事情,朗鍾平躊躇片刻後都會給出一個解決方案。
一時無法定論的,則寫下自己意見,轉交其他執事共議,或提交至兩位坊市長老那兒。
作爲在坊市中負責具體庶務的四名執事之一,朗鍾平掌管同修仙家族間的所有交易往來,算得上實權人物之一。
他的一個決定,就能影響許多修仙家族數年的營收,更多的散修家族都仰其鼻息生存。
朗鍾平在青楓門執事中向有精通庶務的名聲,兩年前被調任坊市後,掌管的這塊每年上繳宗門的靈石都節節攀升。
不過,五十出頭的他對大道還抱有一絲期望,每月仍有一半時間放在修煉上。
“執事大人,聽說宗門有意把坊市單獨劃出來,成立一殿?”
這名管事彙報完畢,並未退出包間,反而上前兩步悄聲打探起來。
“哪聽來的消息,新設一殿影響重大,豈是我們能置喙的。掌門和兩位老祖沒發話前,都是扯淡!”
朗鍾平喜怒不形於色,這管事是他心腹,一些重要私密事情平日都交付他去辦。
換個人,哪敢這麼問話。
坊市最初成立時,僅僅是庶務堂下分設機構。
隨着規模擴大,每年上繳宗門靈石不斷增多,坊市重要性隨之增加。
先是從庶務堂中分離出來,又逐步形成了雙長老四執事的掌事格局。
自成一殿的風聲已經吹了數年,但朗鍾平清楚,這裡邊沒那麼簡單。
青楓門五殿七堂的格局已經傳續千載,新增一殿要牽扯到多少利益,影響多少人的位置。
可不是幾位長老有意,一些中層執事上躥下跳就能成事的。
郎鍾平這個實權執事,攪入這等事中,一個不慎,都會粉身碎骨。
反正根據他手上的情報,受正魔兩道大戰的影響,幾個月來坊市中生意平均上漲了三成。外圍又擴增了大批廂房,估計新增了上千名的散修定居坊市附近。
下一輪坊市商鋪租約,又能漲上一輪,他的考評成績是不用擔心了。
“是是是……晚上徐家想請您在如夢樓一聚,您老可有空?若有其他安排,我就回了徐家家主。”
“徐家……是那個想租賃東街乙三號鋪子三十年長約的徐家?”
郎鍾平馬上從腦海中翻出徐家信息,一個普普通通的散修家族,上門拜訪了好幾回,想要租下一間位置不錯的店鋪。
只要在坊市核心區有間店鋪,不管販賣些什麼,都是份旱澇保收的穩定收入。
哪怕自家沒有穩定出產,多費些功夫,去外頭散修中聯絡幾個供貨渠道,賣些原材料,都能賺點辛苦錢。
近些年來,隨着坊市愈發興盛,剩下爲數不多的店鋪不再出售,甚至還高價回收了幾間因爲發生變故急需靈石的鋪子。
而向外租賃的店鋪,分成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三種租約。
“你小子,收了徐家老頭多少好處,替他傳話?”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您老……我不是想着徐家老頭說要將他孫女嫁到大人府上做個侍妾,您老在坊市中孤身一人,身邊也沒個服侍的,才應下來的。否則徐家塞再多靈石,小的也不敢幫他遞話呀。”
“你呀你……罷了,今晚無事,就去看看徐老頭打的什麼算盤。三十年長約,門裡現在可不輕許了。”
郎鍾平伸手朝着年輕管事點了點,回想起上次宴席跟在徐家家主身後那個妍麗少女,心頭一熱就答應了下來。
“嘿嘿,能租幾年還不是您老一句話的事情。”
年輕管事見事情辦成,收了徐家家主十塊靈石的門包也有了交待,樂呵呵的準備出門安排如夢樓的席面。
“執事大人,有位內門弟子白子辰求見,已經在二樓貴賓廳候着了。”
門外輕釦兩聲,有火工道人隔着門說道。
“這個時間……大人,要不晚點再見他?”
這個點見面會客,晚宴就來不及了,年輕管事心裡抱怨着這位內門弟子上門不挑時間,轉頭卻發現郎鍾平已經從臥榻上跳了起來。
“快將白師弟請上來……不對,我下去見他吧,你去把庫內收着的上好靈茶拿出來泡上。”
郎鍾平整了整道袍,三兩步就奔着二樓貴賓廳去了。
把年輕管事看的一愣一愣的,自家執事什麼時候這麼熱情了。
記得去年有位真傳弟子到坊市中拜訪,郎執事都沒主動降階相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