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琴修海峽之下

“結剛前輩!?”珀修有驚又惱,但是他手上的劍絲毫沒有慢,結剛也只是發呆了一瞬,隨後也露出了兇厲的神色,冷冷地對珀修說道:“還真沒想到啊……居然是你!”

“彼此彼此!”珀修的劍迅速抽回,打量着結剛。結剛不愧皮糙肉厚這個稱呼,一劍刺下去,僅僅只造成了一丁點的傷害,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個血洞。珀修只能慶幸自己沒有想要一劍擊殺對方,否則一劍刺在了護甲最爲集中的胸口,不知道能不能刺破結剛的皮。

珀修的明智就在這裡體現,雖然是回身一擊,但是因爲精神力高度集中,一劍刺在了結剛肩頭的筋絡上,恐怕之後結剛的左臂都會使用不便。他本身就不想殺人,而想活捉。

正因爲珀修這飽含仁慈之心的一劍,才讓他擁有和結剛一較高下的資本,否則被結剛欺身之後想要打敗他近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結剛的近戰珀修可是見過的,壓制力非常剛猛,讓人難以還手。

珀修考慮到自己的攻擊力可能無法刺破結剛的護甲,於是從懷中取出了一張魔法卷軸,低聲吟唱着咒語,一個火屬性魔法就這樣加持在了珀修的零薔上。珀修沒有學習任何光屬性以外的魔法,因爲他的刻印純淨無暇,他很難能凝聚其他屬性的元素,因而只能準備大量的魔法卷軸以備不時之需。

刻印的純淨無暇,說明珀修對光明的信仰已經到了非常精深的程度,人的心很小,當人的心被某樣東西裝滿的時候,就容不下其他的任何東西。珀修的刻印之中已經充滿了光明,因此容不下其他的元素。

剛開始修習魔法的時候,雜色的刻印要漸漸剔除雜色,就要精修一個系派的魔法,這樣刻印就會更快地變得精純,提升速度也會加快。

曾經有一次,出於疑惑,珀修問過奧利維拉這樣一個問題——“刻印是什麼。”奧利維拉的回答是“拿正義刻印爲例,正義刻印就是你的信仰,刻印被信仰充滿以後,就會受到對應神靈的庇佑。而其他刻印相同的人,人生的軌跡也將大致相同。這就是刻印,這就是神靈給人設定好的人生軌跡。”

珀修的刻印是純粹的正義,那麼只要他不背棄正義,他永遠都是正義的化身。

只要不背棄正義。

“真像,我差點就信了,卑鄙的人,你還有什麼遺言麼。”結剛冷笑着拿出了一杆長槍。結剛的武器是長槍,對於珀修的長劍來說,長槍是一個非常兇悍的武器。它不但比長劍還要長,而且更具有穿刺力,長劍要打長槍就要打近身戰,但是近身戰珀修又打不過結剛,因此珀修只能寄希望於自己剛剛的那一劍能夠造成很大的傷害。

“哼!”珀修不知道結剛在說什麼,但是他自信滿滿而又十分冷傲的樣子很讓珀修不爽,“那麼,請賜教了。”

一說完,珀修就彈跳離開了結剛的近身,但是結剛好像早有準備,雙手持槍就捅了過來,珀修一跳之力衰竭,眼看就要被槍刺到,他擡起左手,右手上閃爍着光芒,左手使用出來了一個魔法。

“聖盾術”。和聖盾防護這種提供防護力的魔法不同,聖盾術是真正地召喚出了一面聖盾。但是這聖盾僅僅抵擋了結剛的全力一擊就崩塌了,不過還是成功地將兩人彈開。這正是珀修所希望的,只要拉開距離,結剛就沒有一擊必殺之力,拉開距離以後結剛想要猛衝,或者是突擊都是不可能的了。

“七星焰!”珀修零薔劍在面前畫了一個圓,圓心和六個將圓等分的點彷彿被點燃的燭火一般,珀修再一次開口:“去!”七團焰火飛了出去,對於魔法一竅不通的結剛根本不知道這種高等級的魔法怎麼躲避,因此他只能用自己的槍去刺那一團團火焰。結剛能夠刺破一團、兩團,但是火焰一共有七團,結剛盡力而爲也只能擊破其中的兩團,其餘的五團全部擊中他的鎧甲。可惜七星焰只是光明魔法,擊中結剛的時候只有光屬性的爆炸威力。否則如果是威力強大的火屬性魔法,就算是結剛的護甲也要吃不消。

“根本不用擋嘛。”結剛嘲諷道。雖然吃了一個小虧,但是他已經知道應該怎麼對付珀修了。不要跟他纏鬥,只要猛衝上去就可以了。珀修的魔法短時間能對他造不成殺傷性的傷害。

珀修也是冷笑,他不相信對方敢用猛衝,猛衝一個力道控制不及時就會反而被對方利用,因此珀修完全可以用自己的機動性來打壓結剛。

但是有一點珀修沒有算到,結剛是一名狂戰士。

兩人就這麼遠距離地對峙着,忽然之間,下雨了。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結剛忽然渾身爆發出來一股濃郁的金黃色氣息,不同於土屬性的“狂戰士”所帶有的土黃色,他這是來自血脈的,最純正的“狂戰士”!

在角鬥場裡,結剛只開啓了最低等的狂化模式——由暴怒產生的狂戰士,增幅最弱,持續時間最短。其次就是基安大師的狂戰士,由魔器附加的,一般比暴怒產生的要強一些。最強的狂化是血脈狂化,也就是結剛現在的狂化。不同於暴怒的血紅色怒氣,不同於魔器的紫色魔法氣息,金色的血脈之氣繚繞在結剛的周身。

有人說過狂戰士血脈是金色的血脈,看樣子應該就是出自這裡。

珀修一看到這個就心道不好,他見過狂戰士的真正威力,自己之前的優勢完全是依靠自己的速度建立起來的,但是隻要開啓了狂戰士,自己這點優勢將在結剛面前蕩然無存!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珀修心急如焚,但是結剛卻絲毫沒有停下來,只見他緩步走向珀修,只消珀修再一逃跑,結剛就猛衝上去。狂戰士狀態下結剛的身體靈敏度會提升很多,速度也會提升很多,能夠抓捕珀修的一舉一動,而同時身體強度也會增強,以便完成各種各樣的變向動作。結剛奔跑的速度比珀修快,變向也比珀修靈敏,珀修怎麼和他比?

珀修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心無旁騖,開始回想自己曾經使用過的那一套劍法。他沒有任何的優勢,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必敗無疑。唯一的取勝之機就是在那一套劍法上。不用學會那套劍法,只消抓住那套劍法的一絲影子,他就能……

閃避!珀修無視以高速突進的結剛,只等着他近身。結剛眼看一槍就要突刺到珀修了,卻見珀修身子一矮從結剛身側穿了過去,結剛沒有反應過來!正在愣神,只見珀修又是回擊!矮下身子以後,珀修將劍在身前一比,手中稍稍蓄了一下力,然後轉身同時將劍劃過一個弧度,人在轉身,劍尖的軌跡卻成了一個圓,從上到下,再從下迎着結剛的背挑去!

“呲!”結剛自詡金剛不壞的護甲,破開了,鮮血濺了出來。

但是情況仍然不容樂觀,結剛只是受了兩處小傷,珀修卻是氣喘吁吁,這一套動作完成下來太耗費心神,他根本無法多次使用。也不知道當初被憐支配的時候是怎樣施展出那樣高難度的動作的。

“又是那次的劍法嗎,你果然有些隱藏啊,看樣子,我一開始的猜測還是錯的……”結剛獰笑着說道,“果然只是個新人啊,什麼都藏不住,這麼快就暴露了。”

“如果不隱藏一些什麼,剛纔讓你有了防備,我還怎麼贏你!”珀修氣喘吁吁地說道。

“贏我?你還在想贏我?”結剛狂笑,擡起長槍就是猛紮下去,珀修試着用劍挑開,可是鋼槍也僅僅是偏移了一點方向。珀修只得閃避,心中飛快地合計着應該怎麼對付結剛。

結剛是珀修見過的最難對付的敵人,之前在角鬥場的時候他就見識過結剛的不要臉一般的打法——欺身猛攻,一力降十會!結剛的槍法沒有什麼章法,但是就是力道大,出手快。

他只能閃避,但是這樣仍然不免被槍風掃到。身上的傷口一個個多了起來,珀修也越來越難以支撐。結剛臉上的獰笑也越來越強烈。眼看着他一步步逼近,珀修卻沒有任何舉動。

忽然結剛大喝一聲,似乎抓住了珀修的什麼破綻,又是一槍猛刺,珀修一臉驚恐。結剛狂吼:“去死吧,叛徒!”

珀修一呆,但是隨後臉上驚恐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堅定。結剛以爲他是在虛張聲勢,但是珀修再一次矮下身子躲過這一槍讓他感覺到了畏懼。

他這一招是孤注一擲,他的狂戰士狀態也面臨着結束,他沒有把握在沒有狂戰士狀態的情況下打贏珀修,所以他必須將優勢化作勝勢,否則前功盡棄。這一槍是他全力一擊,他的肌肉將全部的力量釋放在了槍上,因而完全舒張的肌肉根本不可能抵擋珀修的反擊。而且,在珀修閃過身子之後的一剎那,他終於從猛攻狀態下回到了正常,他再一次看清楚了周圍的形勢。

他這一槍如果刺出去,就將從這座橋上掉下去!

琴修大橋沒有護欄,寓意是兩國之間坦坦蕩蕩。雖然說沒有護欄的橋總歸看起來有些不安全,但是這座橋寬得像一大塊地,只要行人走中間就不會有危險。珀修結剛是行人嗎?他們是暴徒!珀修以被槍風颳幾下爲代價將結剛拉到了大橋邊上,等待的就是這一擊!結剛只要一槍刺出去,他就死定了。

事實上在結剛眼中自己已經死定了。珀修只要繞到自己背後推自己一下,自己絕對會掉下去。就算不推,自己全力而收也要受很重的傷。原本自己穩穩壓珀修一頭的,結果最後卻被珀修打敗,這簡直是萬念俱灰。

珀修,凱特,卡萊爾幾個年輕人聚在一起,無時無刻不在拿自己和其餘的人做比較,什麼事上都想比對方強,這是年輕人爭強好勝的觀念,不可避免的。但是結剛呢?結剛不想嗎?結剛不想成爲衆人矚目的焦點嗎?結剛不想成爲團隊的武力核心或者智囊嗎?

只不過比不過罷了……

萬念俱灰,形容結剛再貼切不過了。

珀修下蹲,卻沒有從結剛的側邊鑽過去。他一拳打在了結剛的肚子上,將走在死亡邊緣的結剛撤了回來。雖然結剛渾身疼痛難忍,卻總算是撈回了一條性命。

珀修向前走了幾步,面對着結剛和大橋的邊緣,在他心中結剛仍然是那個叛徒,但是結剛之前說話存在的幾個疑點,他有必要弄清楚。

他開口道:“結剛前輩,請問你……”

“轟!”珀修忽然覺得自己背後受了猛烈的一擊,自己的身體飛一樣地從懸崖上跌落下去。

他滿臉不可置信,難不成結剛還有同夥不成?身體飛速地下墜,珀修以爲自己就要死了。

這時,一聲長鳴吸引了珀修,他覺得這聲鳴叫有些耳熟,卻又想不起是什麼動物的叫聲。隨後他就看到了叫聲的主人——自稱神鳥的大鳥。

神鳥飛到珀修的身下,緩衝了十餘米以後,拍打着翅膀將珀修託了起來,向上飛去。

“是你啊!”珀修驚喜地說道,“真是好久不見了。”

神鳥傳念道:“是啊,我走了以後沒想到你真被奧利維拉帶走了。我和我的主人碰巧在這裡執行任務,結果我在天空中看到你們在上面打鬥,就來看看你。”

“是誰把我推下去的,你看見了嗎?”珀修連忙問道。

“……”神鳥不說話。

“不方便說嗎?”珀修遺憾地問道。

“說了你也不信。”神鳥說道。

“你說來聽……”

“要到了,開始減速了,抓緊別滑下去了。”神鳥打斷了珀修的話。珀修見他不想說,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他聽從神鳥的話,緊緊地抓住羽毛閉上眼睛。巨大的神鳥雙翼完全張開,很快速度就減到可以安全降落的水平了。神鳥降落在地上,把珀修放了下來,珀修纔開始打量周圍的景物。

“等……等等,這是哪裡?”珀修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嗎,“你不把我帶到上面去嗎?”

“我有說過我要把你帶到上面去嗎?讓你去承受那種痛苦這麼殘忍的事情我做不出來。這裡是琴修海峽峭壁上的某個山洞,具體怎麼造出來的我也不清楚。”神鳥說道,“唔,你來見見我的主人吧,主人說你們倆也見過面了。”

神鳥救了自己的命,還能強求他做什麼?於是珀修不再要求,而是想着:能飼養神鳥的人會是什麼人?他很好奇,因爲他搜索了心中見過的人,似乎沒有一個人能夠擁有駕馭神鳥這樣的生物。他最初遇見神鳥的時候只是覺得他是一種的鳥類,但是後來才知道神鳥豈止是一種鳥類,簡直都快要成百鳥之王了。

“看你一臉迷惑的樣子,難道短短几天就把我忘了?”女孩子的聲音響起,悅耳動聽。

天秤之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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