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棺材蓋漸漸地滑動,珀修警惕了起來。然後珀修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這個棺材裡面好像泄露出了一點神力……
“嗒嗒。”珀修站住了。結剛看到珀修站住不動,也停了下來。結剛還沒來得及開口問發生了什麼的時候,珀修就開口說道:“你回去吧。”
“怎麼了?”結剛問道。他不明白自己跟到這裡了,爲什麼永夜大人要自己回去。
珀修取出了兩把劍,然後說道:“接下來的戰鬥你沒有能力參與,如果你不要命了也可以跟過來,但是我可以跟你打賭你活不過一瞬息。”
他取出的不是理想那一對大小劍,而是零薔和九葵!珀修真的祭出零薔和九葵,就說明他真的很認真地對待這場戰鬥。零薔和九葵齊出,是珀修一對一的最強戰鬥狀態。
“……”結剛明白自己和永夜大人的實力已經是沒有辦法比較了,當初他和永夜大人原本差距很微小,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就發現了自己和永夜大人的差距越來越遠……
“在任務報告單上,我會寫上是你配合我來完成的這個任務,你不必擔心。”珀修說道。
“我……明白了。”結剛向後退了一步,然後這樣說道。他既然已經明白了自己和珀修的差距,就不會去拖珀修的後腿了。
雖然心有不甘,但也都是沒辦法的事情。
珀修讓結剛後退並不是毫無道理的,他們即將面對的人,結剛是絕對惹不起的,接下來要發生的戰鬥,結剛也是完全不能夠插手的。
那是接近神的戰鬥,凡人是不能夠參與的。
棺材的口漸漸地敞開,珀修也漸漸地發現,隨着棺材蓋的平移,整個房間神力開始濃郁起來了。
珀修登時醒悟了,這裡搞不好真的就是齊薩埋葬自己的地方,如果齊薩真的死透了,這些神力就讓珀修白拿了,但是如果沒死透搞不好又是一場惡戰。
畢竟齊薩的一輩子都花在研究神上面了,他如果沒有神力,怎麼都說不過去。就議會這羣人都能拿着他研究出來的半成品資料讓人擁有神力,他那麼天才的人,花個幾年的功夫,就算是癲瘋狀態也可以研究出來的。
所以齊薩應該是已經擁有神力了!
那麼齊薩到底死沒死呢?珀修現在還不明確,他使用了一個照明術,然後將這個照明小光球掛在了屋子的天花板上,將整個屋子都照亮。
這個時候,珀修將整個屋子的內部都看得清清楚楚,環繞着棺材的神靈身上開始散發出淡淡的晶瑩光芒,在珀修照明術照耀下,這些光芒雖然顯得昏暗難以看清,但是他還是能夠辨認出這些光芒。
因爲這些光芒象徵着神力,也就是說,他可以清晰地看見神力從這些雕塑上涌出,然後注入了那個棺材。
那個棺材裡面會是什麼?是一具單純的屍骸,還是未死的齊薩?珀修提着劍,向前走去。他小心翼翼地一走一頓,走到了棺材的附近,就在他要向裡看的時候,變故發生了。
棺材裡忽然站起來了一個人!
珀修登時後退了兩步,以防止被先手偷襲。
事實證明珀修的舉動是沒有錯的,他這樣做成功地防止了被偷襲。因爲這個站立起來的人一起身就向四周發射風系魔法撕裂之刃,如果珀修靠的比較近的話,恐怕來不及反應就會被當場穿成肉片。撕裂之刃是風刃的最終極版本,而且這可是用神力釋放的撕裂之刃,比起一般的風刃強到不知道哪裡去了。而這個時候也幸虧大塊頭眼疾手快低下頭躲過了那個風刃,否則大塊頭就只有大塊沒有頭了。
不過饒是珀修退後了幾步,向四周擴散的風刃依舊是沒有停下來。短程騰挪珀修可以不輸這個撕裂之刃,但是如果真的要比起長跑,珀修是絕對比不過的它的。撕裂之刃畢竟是魔法,只要有魔力就可以無休無止地運作下去。
“乒!乒!”珀修登時揮劍抵擋了兩次,將飛向他這個方向的撕裂之刃連續削弱,最後這個東西總算是被珀修擋了下來。但是珀修也瞬間明白了雙方的差距。
單從攻擊這個角度來說,這個傢伙比自己強!可是至於對方到底能不能打得過自己,這還要兩說,畢竟珀修是一個有腦子的活生生的人,對方只是一個已經死掉的怪物,不知道通過什麼手段復活的。
“是什麼人驚擾我沉睡,你的膽子真的大得不行。我不是說過了嗎,那個東西如果你要,你拿走就可以了,但是不要驚擾我休息!”一個低沉的聲音從棺材的方向發出,珀修仔細聽了一下,發現這個聲音就是齊薩的。他曾經見過齊薩許多次,這個聲音絕對是屬於齊薩的沒跑了。
不過他這個時候又忽然想起了他第一次遇到齊薩的時候的情景。那個時候珀修是和安吉拉在一起探索的,那個齊薩的聲音和這個齊薩的聲音,包括後來大長老在小比格身上召喚的齊薩的聲音都是一個聲音……
那麼說,他第一次遇到的齊薩是真的齊薩?珀修原本以爲第一次遇到的齊薩是星辰聯盟僞造的,整個齊薩遺蹟都只是爲了讓議會上鉤而佈置的舞臺,原來星辰聯盟只是單純地探索到這個齊薩的遺蹟,自認爲工程浩大而甩給了議會。
“少年人,你爲什麼不說話?”齊薩問道,“如果你不說話,我是不是可以認爲你對自己的魯莽行爲沒有辯解?”
“什麼意思?”珀修說道,“我是說,你把什麼東西給了什麼人?我不知道。”
“哼哼哼哼,下手可真慢啊。”不知道是什麼狀態的齊薩說道,“我把我最終的研究資料交出去了,卻仍舊沒有創造出來一個神,他這是在等待什麼?哦……呵呵呵呵……他不愧是我看中的人,他不想就這麼簡單地成爲一個神,他希望成爲完美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珀修看着齊薩像是發瘋一樣地自言自語,隨後又狂笑了起來,內心有些不太高興,感覺自己從智商角度而言被鄙視了一樣。
“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珀修說道,“你是齊薩,對吧?”
“哼哼哼哼,尚活着的人啊,你也知道你在和誰對話,爲什麼語調之中不放尊重一點呢?”齊薩聽到珀修的語氣,感覺也似乎是很不高興的樣子。他這樣說道。
“什麼叫尚活着的人,你這種樣子,不算活着嗎?”珀修問道。
“我已經死了。”齊薩說道,“就算我的意識還在,我的記憶還在,但是我的人已經死了。我現在這副樣子,只不過是一個活着的屍體罷了。我的身體已經被惡魔吃光了,我就快迎接死亡了。”
齊薩的樣子確實不好看,黑瘦枯槁的身軀,如果不是因爲他背後一對黑翼和他半懸空着,身上穿着黑色袍子罩住他的身體,他的樣子會更難看。但是饒是如此,單從他的面部就可以看出他的臉已經乾枯到快要只剩下一塊頭骨了。
“你能說話,能思考,還有記憶,可以活動,爲什麼要說自己是死了?”珀修說道。珀修原以爲齊薩已經是完完全全死透了,靈魂也已經消散了。就算他死後屍體通靈,還可以和珀修對陣,但是人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是事實上並不是如此,齊薩的身體雖然有一點崩潰,看上去如果這幅身體給任何人,那個人都活不下去,但是齊薩硬是拿着這幅身體活了下來,還頑強地和珀修又是對峙又是聊天。
“註定要死的人,在時間裡終將是要死亡的。”齊薩說道,“還活着的人之所以還活着,就是因爲他永遠不知道下一瞬間他是不是會獲得永生。對於我而言,在整個時間之裡,只有永生纔是真正的活着!”
“……你的意思是說你自認爲永遠成不了神了。”珀修說道。
“現生的人,我覺得你真的很有意思。你比我的幾個徒弟都要愛問問題多了,如果他們都像你一樣愛問問題,現在恐怕早就有神靈主宰一切了。”齊薩說道,“可是看在那個人,也看在你的份上,我可以爲你解答一切疑問,僅限我還‘生還着’的時候。”
說着他伸出了自己枯槁的手,說道:“我現在已經是被邪靈附身了,我現在已經是一個惡魔的身軀了。如果不是我一身神力,我恐怕根本壓制不住我體內的邪靈。每一次暴走都是我身上的神力消耗殆盡,恢復不及,從而被惡魔佔據了身體。神的名號是不會承認一個惡魔的。”
“你是惡魔?”珀修忽然警惕了幾分。雖然齊薩說了一大堆,但是珀修的關注點只有很窄的一個詞。
從一開始珀修最在意的就是齊薩究竟是不是惡魔,珀修最在意的就是這個。而齊薩現在已經挑明瞭,珀修也終於明目張膽地戒備了。
“惡魔啊……我各人感覺,我自稱是‘惡魔神’比較好。”齊薩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