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親眼看見她害人，所以不能給你一個肯定的答覆。”莫冠靖理直氣壯的道，“不過，你也知道，我修的是鬼仙之法，所以對陰氣、怨氣、死氣這一類的氣息，要比其他的靈師敏銳得多。”
姜昭點了點頭。
這一點她當然清楚。
不過自打她開了印堂穴靈眼，能夠直接看見鬼怪之後，她就忘了這一點了。
現在想來，即便她開有印堂穴靈眼，可這隻靈眼，也並非萬能的。
世間氣息千千萬萬，雖然大多數她都能看得見，但也有那麼少部分，若有人刻意隱藏的話，仍能逃得過她的眼睛。
姜昭從來都不認爲自己重生一世就能天下無敵了，她反省得快，就近找了個石凳拍了拍讓莫冠靖坐下，道：“你慢慢說。”
莫冠靖：“……”
他怎麼有種自己在給教授做報告的感覺？
這一定是他的錯覺！
將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拍走，莫冠靖就從頭說了起來。
之前就說過，莫冠靖是京大這一屆大一新生中相貌氣質最出色的男生之一，不但在軍訓期間就引得不少女生浮想聯翩，就連一些學姐們都忍不住動了心思。
湯曼曼就是其中一個。
這一個多星期來，湯曼曼每天回宿舍的時間越來越晚。姜昭原本還以爲湯曼曼是爲了刻意避開她和熊薇，所以纔不願意回宿舍，可現在聽莫冠靖一說她才知道，原來在這段時間裡，湯曼曼是追求莫冠靖去了！
沒錯，她就是在大大方方的追求莫冠靖，這事兒在信息學院都傳遍了。
反倒是文學院這邊，因爲湯曼曼總是跑信息學院那邊去，所以消息還沒有傳回來，以至於知道這事兒的人並不多，也瞞住了瘋狂補課的姜昭和熊薇。
“她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我的課程表，每天一有機會就找到我教室來堵我，還要跟我坐在一起上課！”莫冠靖黑着臉道，“不止如此，她還追到了我的宿舍樓底下，每天都要拉着我一起吃飯！要不是有宿管看着，我看她都能直接找到我宿舍裡去了！”
姜昭聽得大開眼界。
沒想到湯曼曼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如此的雷厲風行啊！
以前還真沒看出來！
她還以爲像湯曼曼那樣的性子，就算心裡真喜歡了什麼人，也是暗示居多，更大可能還是等着對方來追求她。沒想到她這一朝改變，都變得她要不認識了！
“雖然我修的是鬼仙一道，對男女之事沒什麼忌諱，可我也不是什麼人都要的好吧？”莫冠靖氣憤的道，“我修行這麼多年，連道侶都還沒有找過呢，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栽在她身上？她第一次來找我的時候，我就明確拒絕她了，原本也以爲她該死心了。沒想到她第二天就又跑來了，膽子之大尤甚從前！你知不知道因爲她，我們班裡的人看我的目光都不對了！”
姜昭鄙夷的看了莫冠靖一眼。
說得那麼冠冕堂皇的，其實莫冠靖不過就是在嫌棄湯曼曼不是靈師，也嫌棄她長得不夠漂亮，這纔沒急着對湯曼曼下手而已。
而更重要的原因是，莫冠靖現在急着找人調和陰陽。湯曼曼作爲普通女人，根本達不到陰陽調和的條件。若是莫冠靖這時候和湯曼曼糾纏在一起的話，到時候莫冠靖體內陰氣失控，只會給他帶來性命大患！
“你要是真心想拒絕湯曼曼，能讓她纏着你這麼久？”姜昭撇了撇嘴道，“想吊着人家就直說，我不會笑話你的。”
這種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男女之事，她才懶得管。
被姜昭看穿了心思，莫冠靖也不覺得尷尬，反而理直氣壯的道：“沒錯，我是在吊着她，不過原因可和你想的不一樣！我是因爲察覺到了她身上的氣息不對，想要看看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才勉強忍受着讓她接近我的！”
說了半天，可算是說到正事兒上了！
姜昭也不拆穿他，反倒很配合的道：“是是是，莫師傅勞苦功高……那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莫冠靖氣得直咬牙。
這個姜昭，裝樣子也不認真點兒，這表情也太敷衍人了！
“湯曼曼身上怨氣極重，而且這種怨氣還是從她自己心底散發出來的。”莫冠靖一語中的，“不過，這都一個多星期了，她身上的怨氣竟然都沒有爆發，還維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之內，可見是有人在暗地裡幫她！”
這個判斷，正和姜昭猜測的一樣。
“你專門來找我，要說的就只有這些？”姜昭輕飄飄的看了莫冠靖一眼。
若只有這麼點東西的話，她可沒那麼多功夫留在這裡聽他廢話！
莫冠靖心裡一跳，來不及多想，忙道：“當然不是了！我應付了湯曼曼這麼久，就是因爲終於找到了是誰在背地裡幫她，所以纔會來找你的！”
咦，還真讓莫冠靖查出了什麼？
姜昭這纔來了興趣，饒有興致的道：“那你說吧，我洗耳恭聽。”
莫冠靖：“……”
他又有種在作報告的感覺了！
深吸了口氣，莫冠靖沉聲道：“昨天晚上下了晚自習之後，湯曼曼又來找我了，還把我一路送回了宿舍。不過我當時就察覺到她有些心神不寧的，回了宿舍之後並沒有直接上樓，而是在園裡繞了個圈子，又溜了出來，跟在了湯曼曼身後。”
這一跟，還真讓莫冠靖有了收穫。
和莫冠靖告別後的湯曼曼，沒有直接回女生宿舍，而是去了校外的小公園。
京大的景色是出了名的好，學生情侶們談戀愛，大多都是直接選擇在學校里約會，尤其是在晚上，又幽靜又方便。而校外的小公園是爲了方便附近居民的，偏偏那些居民們有活動時也喜歡在京大里面挑選公共場地，反倒把小公園給荒廢了。
時間一長，小公園裡一般都沒什麼人在，更別提這大晚上的了。
所以，當時湯曼曼往小公園的方向走去，就更讓莫冠靖心中起疑了。
湯曼曼往小公園走的時候，還不時的觀察周圍的環境，像是在看有沒有人注意到她似的。
熟不知，她越是這樣，反倒越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