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緣這一小跑,就更感覺到自己身體不舒服了,這情況也來的太突然了吧?頭痛欲裂,而且手腳無力,感覺像是感冒的症狀,跑也跑不動。
她打開了車門,胤靈坐在駕駛位上,一隻手撐着下巴,一隻手掌着方向盤,若有所思的樣子,王一緣坐副駕駛位,跟季溪說了聲再見,關上車門時,胤靈還沒有反應。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你想什麼呢?”
胤靈這才驚醒,似乎有些吃驚什麼時候上車的?王一緣一副不置信的樣子,第一次看見他這樣走神啊,太不符合邏輯了。
胤靈盯着她一直看,然後還伸過手來在她臉上摸了幾下,她還以爲他佔自己便宜呢,不好意思的揮開他的手,就聽他說道,“你怎麼了?臉色這麼慘白?”
王一緣每次害羞,臉都會很紅,可這次因爲身體的不舒服,就算剛纔的害羞也沒讓她的臉色有什麼恢復,她將頭髮撩到耳後,說道,“我也不知道,出了考場後就覺得不舒服了,也許是感冒了吧,我有點想睡覺,快回家吧。”
胤靈再盯着她看了會兒,然後嘆了口氣,啓動車子回家,幾分鐘後,車子停在了樓下,然後兩人上樓,這時她已經不舒服到了很嚴重的地步,上樓都沒有力氣了。
胤靈也不說二話,直接將她打橫抱起,然後快步上樓,打開門,將她放在了牀上,摸一摸她的額頭,再握住她的手,發燒了,額頭很燙但她卻手腳冰冷,不想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胤靈拍拍她的臉,叫了兩聲她的名字,可她的意識已經模糊了,哼唧了幾聲,閉着眼之後便沒有反應。
這種情況在最開始的時候胤靈有想到過,但卻是有一半的可能,不會發生,從王一緣在李家村,被戴月兒附身,侵蝕靈魂,到喝下他的血,暫時保命,他一直都在默默等待,這一個多月也許都是潛伏期,但他還在想也許是不會發生這種情況了,可偏偏,經過早上的那次驚嚇,她,哎。
胤靈起身便走去廚房,從碗櫃裡拿出一個小碗,再拿起一把小刀,毫不猶豫對準自己手腕,就是一刀割下去。
王一緣的這種情況,要是通俗點解釋,就是那次被侵蝕靈魂後留下的後遺症。她體內的聚集的陰氣被胤靈排出百分之八十,還剩百分之二十是排不出去的,它會一直留在她的體內。
喝下胤靈的純陽血喝下去,能抑制住陰氣對她身體的破壞,但這種抑制,也只是一段時間,並不是永久,而過了這個有效期,陰氣再次發作,試圖佔領她的身體,繼續侵蝕她的靈魂,最後置她於死地。
而想要保住王一緣的性命,只有一個辦法,每次有效期一過,藉助法器的力量,再喝下他的血,這樣,就又會將陰氣壓制,可過一段時間,又會失效,只能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循環,直到生命的盡頭。
但之前也說過,有一半的可能是會被治癒的,藉助她自身的,作爲人的陽氣,來將體內的陰氣控制,然後慢慢消散,這樣就會被治癒,可是如果有第二次的發作,那就說明她自身並沒起到任何作用,就只有一直每過一個週期,就喝下他的血來保命。
血不住的流,到了足夠的分量,胤靈拿起一塊毛巾,綁在自己的手腕上止血,然後端着血來到了她的房間。
這時,王一緣的表現和之前在李家村已經無異了,不停的冒冷汗,神志不清,手腳冰冷,體內卻在發燒。
將那一小碗的血放在牀頭櫃上,然後掏出一直掛在他胸前的法器,那個玉質的圓環;將圓環拿在手中,雙手比出一個難以形容的姿勢,閉上眼,清除雜念,嘴裡唸叨着咒語,心裡想着祖師爺保佑,之後將圓環放在放在她的胸口,端起那個小碗,捏住她的嘴,便讓她將血全部喝下。
血剛進入她的嘴裡時,王一緣不安的反抗起來,胤靈便將手放在了她的頭上,像是安撫的輕輕說道,“別怕,喝下去就好了。”
十幾秒後,王一緣緊皺的眉頭終於是放鬆了一點,然後便不再反抗,胤靈在捏住她的嘴,一點一點的將血餵給她喝,她慢慢的將血喝光了,嘴脣上沾染了一點點的血漬,就像那句話說的,紅的如滴血一般。
喝光了胤靈的血沒多久,她胸口的那塊玉環突然散發出一絲淡淡的紅光,然後她的身體也開始發生變化,身體逐漸回暖,幾分鐘之後,再一摸她的額頭,燒也已經退了,胤靈這才鬆了口氣。
那根小凳子坐在牀邊,盯着那枚玉環嘴裡細細的念着什麼,再過去了五分鐘,玉環的光芒消失,恢復了原狀,他就伸手取回了玉環,拿在手心一抹,玉環表面燙燙的。
將玉環掛回自己的脖子上,然後再去看躺在牀上的王一緣,她已經轉醒,睜開眼了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一會兒,然後坐起了身子,看着他疑惑的問道,“怎麼了?你怎麼坐在這裡?我怎麼躺在牀上?”
“你.”胤靈他是不知才從哪兒解釋,卻見她好像感受到了嘴脣上的異樣,他心裡咯噔了一下,糟了,忘了將她脣上的血給擦掉了。
王一緣的食指在脣上輕輕一抹,然後低頭一看,便見到手指上殷紅的血跡,她睜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想說話,可嘴脣都在打顫,“這,這血是從哪兒來的?”
頓時她又發揮了自己的無窮的想象力,她最後的意識便是上樓的時候,到現在再有意識的時候,她就已經是躺在了牀上,中間那一段的記憶不見了,而且現在一抹嘴脣,沾了這麼多血跡,用舌頭舔舔嘴脣,那股血腥味,滿嘴都是。
“我不會是變成殭屍,要吸人血了?”她自言自語的唸叨,然後又看見胤靈左手手腕上綁着的毛巾,她趕緊拉住了他的手,把毛巾一扯開,那個傷口還在一點一點的冒出血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