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不是人的牙齒,有點像食人魚的牙齒,鋸齒狀的,這一口要是咬上她,不知道要被扯下來多大一塊‘肉’,她趕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蹲下身,再舉起那一串手鍊,想要‘逼’退這個怪物。
那個怪物的身子從牆上慢慢的出現,慢慢的接近她,好像並不懼怕她手中的那串手鍊,這下該怎麼辦!?
她退後,退到了牆上去靠着,而掛在天‘花’板上的那個怪物,就只‘露’出了上半身,就沒有再動了,只是看着她所在的方向,它的雙眼明明是被紗布‘蒙’住,但爲什麼感覺它其實能看見她?
‘胸’口‘激’烈的上下起伏,再這樣下去,王一緣覺得自己要得神經病了,再也無法堅持下去了,趕快結束吧!這酒店……這根本不是酒店,這根本是魔窟啊!!
“啊——!!!”緊接着,又是突然間,從牆上冒出了幾隻長長的手,一下子將她的整個身子都給抱住了,她逃也逃不了,她的恐懼達到了極點,她的頭也被一隻手狠狠的固定住,她的全身都無法動彈了。
受傷的脖子那裡,感覺有一個溼漉漉的東西碰到了脖子上的傷口處,然後感覺到那東西在‘舔’,在‘舔’她的脖子!那感覺太真實了,這一切都不像是幻想,可是從牆裡伸出無數只人手,這根本就像是電影裡演出來的啊!
下一刻,電梯頂上的四周開始滲透出粘稠的血液,順着四周的牆壁流了下來。
此時,電梯裡不再是正常的電梯了,裡面的牆上,天‘花’板上,還有地上,全部都滲出了深紅的血液,王一緣的頭上,渾身上下全都沾滿了那無緣無故滲透出來的血跡。
她已經有些睜不開眼了,血從額頭滴下來,滴到她的眼皮上,滴到她的睫‘毛’上,她不得不閉上眼睛才能讓那血液不滴進眼睛裡,當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控制住她身體的那些手還在,而整個電梯都變了。
四周的牆上,除了鮮紅血,全都鑲嵌着人手人‘腿’人腳,偶爾還有幾個頭顱卡在上面,他們的眼睛都被紗布給‘蒙’住了,牙齒同樣都是像食人魚那樣的鋸齒狀,看到這一幕,王一緣真希望她現在立刻暈過去,她現在是在做夢嗎……
地板上伸出的人手抓住她的雙‘腿’,用力的將她往下拉扯,電梯的地板也像是消失不見了,她的下半身陷入了血池當中,有無數隻手在向下拉扯她,而她的上半身又被另外的手死死的拽住,她覺得自己要被拉扯成兩半了。
她開始奮力的掙扎,雙‘腿’狠狠的踢動,踢死這些怪物!踢死它們!踢死它們!她現在的腦海中只剩下這四個字,她奮力的反抗,再用上牙去咬它們。
他們似乎也能感受到疼,她一咬,那些手就有往後縮的感覺,她立刻就咬的更厲害,伸手去捏,去掐另外的手。
她成功了,困住她上半身的手鬆開了她,她整個人一下子栽進了血池中,那一瞬間,她像是要溺斃了一樣,渾身難受,特別是這血池‘摸’起來不像水池那麼幹淨,渾身黏黏膩膩的。
她奮力的擺動雙手,蹬着雙‘腿’,終於,她的頭從血池中冒了出來,她大口呼吸,吸了好長一口氣,可是這空氣中卻瀰漫着一股腐爛的臭味,參雜着血腥味,讓她立刻有種想吐的衝動!
她待在一個充滿了噁心的血液還有牆上長出手臂的地方,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去相信這是真的?這樣的場景怎麼會是真的!?她擺動雙手,奮力的想要浮上來,她可不想再淹沒入這一血池裡。
她估計自己現在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血人,只剩下兩隻眼睛是白‘色’,周圍還有手向她抓來,她只得一邊擺動雙手,一邊揮開向她襲來的那些手臂,而旁邊還不時會飄來一兩顆‘蒙’着眼的頭顱,他們張着嘴,像是要咬東西。
她敏捷的避開了那些會咬人的頭,‘抽’空擡頭向上看去,上面也有無數隻手從上伸了下來。
那些手臂看起來都十分的粗壯,同樣也都沾滿了血液,這樣的情況,讓她的希望再次破滅,她的力氣也快要用光了,要是她沉入這血池裡,接下來她會怎樣?會死嗎?可是這一切都不可能會是真的啊,她應該不會死。
所以,到底是會死?還是不會死?這是一個問題。
可是人都是有求生意志的,她一直在思考着要怎麼離開這裡,首先要先從這血池中脫離,她可以想辦法抓住頭頂上的那些手臂,依靠手臂的力氣將她從池中帶出,然後再想辦法掙開那隻手,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地方能逃出去。
她伸長了自己的手,想要勾住上面的任何一隻手,就在她嘗試向上爬起的時候,看到了又從頂上伸出了一隻特別的手來,雖然和周圍其他十幾隻手臂沒有任何區別,可是王一緣感覺上,就覺得那手很特別。
她便下決心,要抓住那一隻手,她的雙‘腿’像游泳一樣,擺動着讓自己能更突出於血池,下一秒這個奇怪的空間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叫着她的名字,她便咬牙,更是使盡全力想要蹦上去抓住那隻手。
那隻她覺得特別的手,也在半空中不停的抓,她雙‘腿’最後用力的往上一蹬,終於抓住那隻手,兩隻手上都滑滑膩膩的,差一點又滑了下來,她趕緊兩隻手都抓住那個手臂,面前抓穩了。
那隻手拉住她後,真的將她往她提拉,她的身子一點一點的被拉了出來,她晃動着雙‘腿’,朝地下看看,準確的踩上了一個頭顱,再借力往上蹬,更加穩固的抓住了那隻粗壯的手臂。
就在這時,她又聽到那個說話聲,“抓穩。”
抓穩?是叫她抓穩嗎?可是這又是誰在和她說話?但她心裡覺得,這個聲音是在幫她,所以,當她的全部身子都吊在了半空中,她並沒有鬆手,而是更加用力的抓住那個手臂。
手臂一直帶着她往天‘花’板的頂上移動,等到手臂漸漸隱入進了天‘花’板,她的手也緊跟着進入了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