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緣打了個飽嗝,對簡易川說道,“你能在這兒等我一下嘛?新知說,要先帶我去做一個體檢。 ”
“正好和我的意,我正想找機會帶你去醫院做檢查,那我們就一起去吧。”簡易川讓他們上車,雖然附屬醫院離這裡比較近,但他總不能把自己的車丟在這裡。
新知不高興也不樂意,但是卻直接被簡易川給拽進了車裡。
到了醫院,新知這個實習生身份就起了大用處,連掛號都不用,直接去腦科,然後跟領導申請一個做腦部ct的權限,申請很快通過,新知就帶她進了ct室。
室內,就他們三個人,裡面做檢測的那間房裡,空空蕩蕩的,王一緣躺在那機器上,自己的腦袋被三百六十度的‘拍照’。
幾分鐘後,聽到新知在另一個房間說可以了,她緩緩的被送出,然後坐起身,一起身,她正對着外面監控的房間,用透明的玻璃隔着,新知就坐在那裡觀看她腦部的ct圖像。
房間明亮的燈光,讓她整個人的影像都映在了玻璃窗上,她扭了扭脖子,轉身準備從機器上下來。
這時,餘光從反光的玻璃窗上,瞄見她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再一低頭,看到她自己的雙腿下,竟然還有另一雙毫無血色泛白的雙腿!
那雙腳和她的腳重疊在一起,一上一下,真像是她身下還坐了一個人,不,一個鬼。
她十分的害怕,一慌張,雙腳踩在地上沒站穩,就直接從機器上滾到了地上,另一個房間的兩人見狀,趕緊開門走進來,將她從地上扶起來,說她怎麼那麼不小心。
王一緣揪住兩人的衣袖,腳踝好像扭到了有些疼,但她顧不上疼,而是慌張的四處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你們,你們看到它了嗎?”
“看到誰?”新知問道,並和簡易川合力的將她扶起。
王一緣下意識的將重量靠在新知身上,然後被他們扶着走出檢查室,一臉恐懼的說,“有個東西,一直跟在我的身……”
正當她說着,路過了那一面反光的玻璃窗,她看到了,她看到了自己身後真的跟着一個鬼,緊緊的貼在她的後腦勺,雙手搭在她的肩上,隨着她的移動而移動,看不清臉長什麼樣,但現在很清楚了,她背了一個只鬼在身上。
多日不見這些好兄弟,還真是讓她有些分外想念呢。
她比想象中要冷靜,走出了檢查室,她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休息,一個勁兒摸着自己的後頸,很不舒服,脖子和肩膀一直都很酸,現在想想原來是這個原因。
“她的腦部掃描有沒有問題?而且你看她這個樣子,很不對勁啊。”簡易川小聲的對新知說道,新知皺着眉看着她,到現在他都覺得王一緣的影子有問題,但他又看不出到底是什麼問題。
又聽簡易川在催他,新知就轉身把注意力放在了剛剛出爐的ct照上,腦部多個角度無死角都拍了下來,按照他的經驗來看吧,腦部是沒什麼明顯的大問題,但因爲他經驗尚淺,他就還想拿給教授多看一眼。
“從我這兒看是沒什麼問題,你們在這兒等等,或者也可以去外面走廊透透氣,我拿照片去給給教授確認一下。”
新知走出了ct室,王一緣沒什麼反應,還是一個勁兒的在摸自己的後腦勺和後背,簡易川就問她到底在摸什麼。
她擡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說道,“我說我身後跟了個東西,你相信嗎?”
說實話,簡易川第一反應以爲她在開玩笑,他就笑道,“什麼東西?蟲子?”
“不是……是那種東西。”王一緣朝他使眼色,“就是大家都很害怕的東西。”不把話說的太明白,是怕她身上揹着的這隻鬼聽到了發火。
“大家都很害怕的?就是蟲子啊,蜘蛛?蛇?”簡易川完全沒往鬼神那方面去想,王一緣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要是蛇的話,她現在早就一碰三丈高了,哪會這麼冷靜。
她思考着要怎麼擺脫掉那東西的騷擾,雖然不明白它爲什麼這麼突然的纏上她,但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從剛纔看到那雙腿來看,白的嚇人,瘦成皮包骨,是冤死鬼?還是無辜慘死在當地的地縛靈?
“你知道這裡有寺廟之類的地方嗎?能夠驅邪避魔的那種地方……”她想,如果去寺廟裡轉幾圈,應該能把這東西給擺脫掉吧?
“什麼?”簡易川不解她爲什麼提起寺廟這種地方,不過這下就開竅了,再看王一緣憂心忡忡的模樣,他總算是想到她說的跟了個東西是什麼意思了,不太相信道,“那種東西?你騙我吧……”
“我沒有騙你。”
王一緣突然站起身,拉着他往ct室外走去,來時的走廊上正好放着一個體重秤,聽說如果被鬼上身或者被鬼纏上,普通人想要直觀的感受到好兄弟的存在,那最明顯的就是在體重上,她今天就試試看有沒有反應。
王一緣站上了體重秤上,指着錶盤說道,“你看……”
她的體重在九十斤左右,最開始指針停在四十六公斤左右,然而,指針停留了大概三秒,突然一下子,指針迅速往上飆升,過了五十,過了六十,直接停留在了八十公斤上。
簡易川傻眼了,再低頭看看她的腳,她是不是做了什麼手腳,可是她只是站在秤上,沒有做其他的任何小動作,“這怎麼可能……”
她一個女孩子的體重都快要超過他了,肯定是假的吧,秤有問題!
簡易川讓她下來,自己站在了秤上,可是他的體重顯示倒是正常的,不管他怎麼在秤上蹦躂,最後指針停留的位置也沒有任何錯誤,簡易川看向她,她用眼神在說,現在相信我了吧。
兩人排排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這段走廊也沒什麼人經過,望來望去就只有他們兩個人,簡易川不停的在她身上掃視,她的身邊真的跟了那種東西?
“那是這樣的話,你要怎麼辦?”簡易川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