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燕家的顯兇秘術,只有在他們的魂牌碎裂之後才能顯現當時的情況,像現在的情況,卻是沒有半點作用的”方飛揚掃了幾人一眼,長嘆一聲道。
“混賬,難道我們這麼多人,就這麼束手無策的看着嗎?你們一個個都是老奸巨滑之人,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要有什麼意外,我怎麼辦”赦凡同暴跳如雷,地面都被他跺出了好幾十條裂縫。這是他的獨子,要是真死了,這可真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我一百七十八歲才生出這麼一個兒子,他要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拼盡一切都要找出那個兇手來,我要用他九族爲我兒子陪葬”何道白也是咬牙切齒,口中的話冰冷刺骨,好像是從萬年寒冰中蹦出來的一樣。
“你們兩個,能不能住嘴,你們的是獨子,我們的就不是獨子嗎?你們在這裡抱怨,那有個屁用啊,還不快點想辦法。特別是何道白你個老東西,你何家離得這麼近,你居然都來不及救援嗎?”一個身穿紅衣的壯漢暴怒,指着何道白就是一陣喝罵,硬是罵得他關點脾氣都沒了。這是羅家長老羅重陽,看起來四十歲的樣子,其實也是個兩百多歲的老妖怪。他兒子也是他在一百七十多歲時努力的結果。
“哪,這個東西,你看看吧,若換了是你,多久能夠破開”何道白冷哼一聲,直接丟出十幾塊亂七八糟的各色牌子出來。他是趕來得並不算遲,甚至還可以說是看到了楚小天在那裡行兇。但有三個大陣在那裡擋着,就算是在陣外破陣,也耗費了他們不少的時間,至於他眼裡的楚小天,那就是一團濛濛的霧氣,根本看不真切。
“符陣陣基,三套符陣,媽的,這幫小免崽子,到底是惹了哪個強大煉器師,居然讓人布出三個符陣來對付他們”羅重陽畢竟是出身煉器世家的人,他本身有着煉製法器級兵器的能力,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這十幾塊鐵牌的作用,當即就忍不住的怒罵了一聲。符陣,可以說是高級煉器師最喜歡的一種攻擊手段,也是他們獨有的的手段,還不是每一個煉器師都能夠用掌握的高級手段,對符陣沒有深厚的體悟,沒有那個天賦的人,就算是給你這麼幾套陣基,都別想布出陣法來傷人。至於其他修煉者,能夠使用符陣傷人的,百萬個裡能出一個,都算不錯了。像他自己,也就隨身攜帶了一套最簡單的烈火陣而己。但這裡有三副陣基,也就是說,出手的人,是個比他還要強大得多的煉器師。
當然,他根本不敢想像,佈置這三個大陣的人,僅僅就是一個能煉製寶器的低階煉器師而己。他之所以能夠控制三個符陣,一個是他精神力強大,另外一個,也是他對符陣的體悟天賦確實極強。況且,這些大陣的威力,其實楚小天也是沒有完全發揮出來的,要不然的話,對付幾個凝神境的人,一個符陣就能輕鬆收拾了。
其他衆人陷入了沉思,羅重陽的這個信息給他們的震憾着實不小,如果真如他所說,是一個強大的煉器師出手的話,那他們又拿什麼去報仇。強大的煉器師,那可是一聲大吼就能招來一大堆人爲他拼命的存在。
“長老,禹夏城最好的大夫,最高明的解毒聖手,最高明的雜病醫師,我們都請來了”就在幾人心情沉重的時候,何家之前出去的幾個長老迴轉,還帶來了三個文士打扮,睡眼惺鬆的老者。
“方先生,顧先生,苗先生,深夜驚憂三位先生,實在是逼不得己,還望三位先生恕罪。此次,若能救治好我兒,老夫當備厚禮登門拜謝”六人大喜,回頭看向門口,何道白更是直接朝着三人躬身行了一禮。以他何家大長老的身份,還如此對待三人,可見他對自己這個兒子的看重程度。
其他五人也紛紛見禮,所說之話,跟何道白所說的相差不多。
三個老者還了一禮,倒也沒有過多廢話,圍在一個倒黴的凝神境護衛面前,開始仔細的查看起他的情況來。這三個傢伙,也都是老奸巨滑之輩,什麼場面沒有見過,他們知道那幾個青年身後勢力強大,不好隨便亂來,萬一出了問題他們很難擔得起,但這些護衛就完全不同,死了也就死了,沒人會多說什麼。何道白幾人不敢有絲毫廢話,乖乖的站在三人身後,看着他們施爲。
靈元,神念,銀針,金針,一套檢查之法做下來,那凝神境的護衛被弄得口吐白沫,渾身抽搐個不停,口裡的嚎叫聲都完全嘶啞了下來,那奄奄一息的樣子,眼看是抗不了多久了。
但不得不說的是,這幾個老者,還算是有幾分本事的人,將一個護衛搞得去了大半條命之後,他們也將這些人的情況給完全摸清。
“諸位,這件事情,老夫等人實在是無能爲力。令公子他們,被人以極其狠毒的毒針手法鎖了魂魄,禁了肉身。那些毒針的毒性,會經過三天的時間來慢慢爆發,在這三天時間中,諸位公子都會持續這個狀態。此等歹毒手法,我們平生從未見過,不敢貿然出手,唯恐傷了諸位公子性命,還望衆位恕罪”三個醫師對望一眼,最終由那個身穿藍衫的儒雅老者對着六個滿臉期待的人說明情況。
“苗先生,這裡有護衛數十,你們儘管放手施爲,若是能夠找到解救之法,那自然是最好不過,若是找不到,就權當是給幾位做實驗了”藍衫老者話一落音,何道白當即開口,一句話的事情,這些護衛就成了試驗用的小白鼠,任由這三人來試驗那歹毒手法的解法。對於何道白所說,其他幾人,完全沒有異議。用這些護衛的命,若是能換來他們兒子的救治之法,別說是幾十個,就算是幾百個,他們也絕對眉頭都不皺一下。
苗先生三人對望一眼,眼中皆閃過一絲欣喜之色。就好像酒鬼突然看到一種從沒喝過的美酒,忍不住的就想要嘗試一番一樣,這幾個專門研究救人之道的人,見到這種從未見過的歹毒手法,自然也是忍不住的想要一探究竟的。只是,何道白幾人不開口的話,他們也不敢隨意的出手。現在人家一同意,他們自然是欣喜不己了,反正就算是最後依舊失敗,他們也權當是長了見識就好了。
“如此,那我等就盡力一試,希望能找到解開這歹毒禁法的破解之道,還諸位公子一個健康”三人帶着一絲興奮的朝着六個臉色鐵青的傢伙行了一禮,而後就開始對着一個護衛試驗起他們的解毒手法來。
驚天動地的慘嚎聲響起,一波比一波高亢,到後面,慢慢的變得沙啞。大概是過了兩三分鐘左右的時間,轟的一聲巨響在那院中響起,一大片的黑霧騰空而起,猶如一團黑霧直衝天際。
何道白幾人的臉色現在變得比鍋底還黑,剛纔那三個醫者正全力的在一個護衛身上試驗楚小天的煉獄鎖魂針的解法,冷不丁的那個護衛居然自爆了開來,一圈恐怖的毒霧席捲四周,要不是幾人見機得快,將自己的兒子搶到了手上,要不是那幾個醫師自身的修爲都是凝神之境,且一直都有防備,關鍵時閃了開去。要不是那個護衛修爲不高,只是一個破穴境的小人物,自爆的威力也強不到哪去。要不是有那麼多要不是,這個院子裡,估計也就沒有一個活口了。
就算是這樣,在這院子裡,現在還能站着的,也就剩下何道白六人跟他們六個還在慘嚎不己,屎尿齊流的兒子,加上那三個醫師跟何家的幾個長老,其他之前在院子裡慘嚎不己的衆多護衛,卻都在之前的那個護衛自爆中被那漆黑的屍毒沾上,此時居然開始腐爛,漆黑的毒水滿地流淌,滋滋的聲音不絕於耳,地面上黑煙陣陣,一副世界末日似的淒涼景象。
“歹毒,實在是太過歹毒了,居然以如此的手法隔絕他人的探視跟救治,此人的下毒手法,實在是駭人聽聞”一身藍衫的苗先生不斷搖頭,臉色發黑的感嘆不己。他身形有些狼狽,鬍子頭髮亂成一團,衣服上也是破了好大一塊,正是剛纔沾了屍毒,被他直接撕下來的。
“幾位長老,此次,我等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種歹毒的手法,從未現過世間,除了那下手之人,我想,這世上不會再有人能解得開了”身穿一件白衫,此時也是面色發黑的方鵲朝着何道白幾人拱了拱手,長嘆一聲道。
“實在是老夫等人能力有限,無法替諸位分憂,這就先行告辭了”身穿黑衣,個頭矮小的顧先生朝着幾人拱手行了一禮,也不再多說,大步向着外面走去。其他兩人見狀,也各自朝他們行了一禮,直接離開了這座小院。只留下何道白幾人面色發黑的站在原地。
“混賬,讓我找到是誰下的手,我定將他碎屍萬段”良久之後,那宅院之中傳出一聲震天怒吼,直衝雲霄,幾乎將整個禹夏城的人都給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