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餘被陳摶這幅不知死活的模樣逗笑,他望着面前這個一身白衣少年一副眼袋未消發睏未醒的樣子調侃道:“看來老夫要讓你清醒清醒你才能知道我們妖怪是有多可怕。”
在拓跋餘的想法之中,自青山城一戰妖族退居北方冰原後整個人間再無強大妖魔支配,這讓仙神多少有些膨脹之心,或許也是讓眼前這位看起來是新生一代修士不知敬畏妖魔恐怖的真正原因。
爲此它倒是樂意指導一下如今的三界仙神後輩何爲恐懼,只是它的話似乎對陳摶作用不大,陳摶依舊一副毫不上心的樣子:
“讓我清醒的代價可是很昂貴的。”
“哦~那讓老夫看看會有多貴?”說話間拓跋餘百丈大小的身子開始緊緊纏繞住陳摶,勒的他整個身體發出咔嘣咔嘣的撞骨之聲,可即便如此拓跋餘發現這個白衣少年依舊一副睡不醒的樣子,不僅如此他還十分輕視的望着拓跋餘冷冷說道:
“至少是性命的代價。”
嘶~
拓跋餘聽了陳摶的話後全身散發出冰冷的寒氣,隨後明顯是被陳摶不知死活的模樣氣的不輕,直接張開血盆大口一嘴將陳摶吞進嘴裡。
嗯~
“真是可口的小東西~”做完這一切的拓跋餘明顯解氣不少,隨後便盤旋着身子緩緩朝着棉虒街道而去準備在捕食一些凡人打打牙祭。
一路上四周妖魔見到它到來紛紛畢恭畢敬啃咬着凡人死去的屍首送到它面前輪番餵食,這待遇真是猶如皇帝一般。
更爲誇張的是它也不挑剔,但凡只要是凡人的屍首不管皮肉好壞張口便吞了進去。足足吃了數十人它的腹部都不見漲起。
只是隨着時間流逝,不知是吃的太多的緣故還是吞了陳摶的原因,竟讓它飽滿思淫慾產生了疲倦的睏意,連帶着眼簾都開始沉重起來。
轟。
這一次還沒等它光臨下個街道好讓四周妖魔再次將美食獻上,拓跋餘便在街道上直接閉目不起身子僵硬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
“拓跋將軍怕是吃飽了困了……”
“那咱們能不能?”
“你找死啊!這些凡人哪是我們可以享用的。”
“就是,在北方冰原新鮮的凡人都是大人們享用的,咱們只能啃啃……”
噗。
還不等四周的妖獸竊竊私語完只聽噗的一聲拓跋餘柔軟雪白的腹部便伸出一隻柔軟修長的手,下一刻那手五指併攏化作一把掌刀來,便在衆目睽睽之下從內劃開開拓跋餘柔軟的肚子,隨後一堆熱氣騰騰的內臟便隨着綠色的血液嘩啦啦的傾倒而出。
這一幕瞬間讓附近的衆妖獸嚇得愣在原地,下一刻它們只瞧見一個白衣少年冷漠的從它們將軍的身體中走出來。
他一出來甚至連正眼都沒瞧過不知是死是活的拓跋餘隻是對着滿大街的妖獸淡淡說了一句:“天師府,在此!”
這宣告地盤囂張的話語立刻引來不滿。
吼!
其中爲首一隻虎妖看出眼前陳摶來者不善而且很有可能已經殺了他們將軍於是怒吼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伴隨着它這一聲怒吼就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一隻只妖獸全部摩拳擦掌望着陳摶發出恐怖的嘶鳴。
緊接着短暫對峙之後無數妖獸爭相恐後張着血盆大口朝着陳摶撲去。
“天師府?他們來這裡做什麼?”
九天之上本在觀摩五方誅妖陣的寶魑此刻一邊把玩自己手掌中的白棋一邊非常不解的望着底下凡人城鎮中被與妖**上手的陳摶說道。
“當然是來阻止我們了,你這個傻孩子……”
……
骨妖的聲音相隔萬里傳音進寶魑的耳朵裡,同時的也正是此時各大妖帥紛紛抵達五方諸妖陣邊緣對上了王禪,袁天罡,管輅等人。
隨後衆位妖帥稍稍傳音幾句便將各自的對手選擇好了,只獨留寶魑一人沒有換位。
而寶魑也沒說什麼,只是稚嫩的臉上慢慢開始變的嚴肅起來,他知道十大妖帥中只有他最不被別人認可。
因爲他雖有實力,但礙於悟道太早加之過於沉迷陣法之道心智常常被其他九大妖帥調侃無視,但這並不妨礙他做好每一件妖帝交代的事情。
“黑風……”
隨着寶魑話語一出他旁邊一團黑霧從妖潮中分離而出幻化成一名身着黑衣長着鷹勾鼻的男子。
那男子一到寶魑身邊便揖禮道:“妖帥。”
“有那個白衣少年的情報嘛。”
黑風略一低頭:“稟妖帥,有的。這白衣青年從實力上看雖位居九品卻能輕描淡寫秒殺一位三品大將,在加上他那一副似睡未醒的樣子想必此人就是傳說中那位天師府十傑之一的陳摶……”
哦?
寶魑頗感興趣:“就是傳聞中劍走偏鋒,不修肉體魂魄的陳摶?”
“是。”
“據說此人一身修爲盡數度給手中兩條龍魂,一爲蟄龍,二爲盤龍,這般路數別說放在仙神兩界,就算放在妖族也是一朵奇葩。”
奇葩。
妖族語言,一種貶義形容某些個性十足的事物或人。
說到這裡黑風不由自主嘴角扯了扯,然後似是想到什麼面露擔憂:“妖帥,據情報所說,與這陳摶交手會被其身上兩條龍魂吸收精神慢慢耗死,這其中蟄龍吸的是精,盤龍吸的是神,在結合方纔拓跋餘那悄無聲息倒地而死,您可要萬分注意些。”
說實話,黑風如此多嘴也是心疼自己主子,這些情報其他妖帥自是知曉卻無人來對抗這陳摶無非是知道這陳摶棘手和寶魑無知罷了。
只不過寶魑一聽只是默默點點頭便開始朝着凡人城鎮落去。
而望着寶魑遠去的身影黑風莫名的將寶魑的身影與百年前重疊在一起。
“你是部落最有天分的孩子,再過百年你肯定能躍升爲妖界的天之驕子,何苦要去參加妖帝培養魔胚的試煉……”
“妖帝從軍令,若部族無天資優越者參加試煉則整個部族男兒皆要充軍!”
“可試煉不過你就必死無疑,你讓你黑風大哥去,他是族長的兒子,這是他應該承擔的責任……”
“族長,寶魑無父無母幸得你養育,黑風大哥怎麼樣你是知道的,他去了必死無疑,我去了還有一線生機……”
“黑風大哥,我拗不過你爹,只能趁你應昭的時候頂替你,你快回去吧!”
那個身影揮了揮不大的手掌,瀟瀟灑灑的背行他離去看的黑風鼻尖一股酸酸的感覺。
他明白寶魑被妖帥垢笑心智不全全是那一次頂替他出的事。
“寶魑,大哥很無用呢。只能做你的小弟來回報你了……”
天空之上黑風望着寶魑的背影喃喃自語說了句。
砰。
棉虒街道兩個驚恐萬分的婦人望着眼前一幕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此刻她們面前一隻三丈多高虎背熊腰的豺狼生生被一個白衣青年拽住狼尾狠狠捶在了地上砸出一個大坑,任她二人誰都沒想到那豺狼方纔還生龍活虎的將她二人拽出屋社,卻不想此刻就口吐鮮血嗝屁了。
一切反轉的太快了讓她二人一時之間難以承受,可更爲讓她們驚恐的事做了如此驚天地 泣鬼神大事的青年竟然還不盡性的道了句:“一個能打的都沒有,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既然如此,我來陪你玩玩好不好?”
噠噠噠。
街道盡頭一個光着腳丫穿着紅肚兜約莫七八歲的胖小子帶着癡呆笑容緩緩走了過來。
“你?”
“不夠格嘛?”
“當然不會,畢竟我可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
“哦?那這麼說我想問問你是什麼樣的人。”
“我不是人。”
“不是人?”
“是的,我是神!”
“剛好,我是魔!”
噠。
兩個婦人就這樣呆坐在地上看着這一個孩子和一個白衣怪人一邊對話一邊互相前行最終在她們二人面前相隔一丈互相打量了起來。
呼~
一陣攜裹着難聞的腥風吹來此地讓這裡寂靜的可怕,一個孩子,一個青年在妖怪剛剛肆虐過的街道上不僅不逃命,反而互相看着對方臉上帶着莫名的笑容頗有大幹一場的陣勢嚇得這兩個婦人也不敢亂動。
“還不走?等我哄你們睡覺呢?”
那青年望着那孩子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讓兩個婦人立馬清醒過來這青年是在提醒她們逃跑,於是她們連句謝謝都來不及說便慌慌張張朝着鎮外跑去。
而望着這一幕寶魑也不阻攔,只是笑着擡頭望着陳摶:“聽說你很厲害?”
“你說的是哪方面?我只知道自己在睡覺方面挺厲害。”
陳摶笑而不語望着只到他腰那般高度的寶魑,而寶魑也不心急彷彿在詢話般慢慢問道:
“當然是打架方面,不知道你擅長劍術還是道術?”
“我更擅長拳頭!”
“拳頭?”
這一次輪到寶魑癡笑:“你還真是怪人,拳頭不是凡夫俗子才用?”
“那又如何,若是拳頭好用,爲何還要舍進取遠用那些花裡胡哨的道術,你說對不對?”
“對對對,既然你這麼說,我很想看看你的拳頭有多硬!”
呵……
“不知所謂!”
望着寶魑那迫不及待的樣子陳摶皮笑肉不笑隨後衣袍鼓動從丹田處兩道氣息遊走而出幻化到雙手手臂上。
隨後兩條巴掌大小的龍魂逐漸顯現盤在其手臂上緩緩朝着其手掌靠攏,龍魂不大一出現卻讓二人所處的整個空間開始戰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