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崛起!”
伴隨着溫玉一聲高呼只見她化作一縷帶火的流星飛快撞向陳摶。
“小心,是洪荒業火!”郭璞眼睜睜看着丘同生被那女子化爲灰燼心中悔恨交加,可礙於無法出陣只能第一時間警告陳摶,而陳摶也察覺那肉眼可見勢不可擋的業火朝他襲來,迫於無奈只能隨之一避。
囀。
隨着他側身躲過一擊,只見那業火筆直撞向寶魑身上纏繞的兩條龍魂,伴隨着炫麗的業火劃破夜空,幾乎照亮了整個天地,一隻火紅色的鳳凰涅磐而出。炫麗的火紅色尾羽,完美的體態,在其身上無時無刻不在燃燒的洪荒業火無不彰顯着它百鳥之王的威儀。
它一幻化出來便伸出自己的雙爪死死勾住其中一條金龍往外拉扯。
吼!
拉扯之中陳摶盤龍龍魂吃痛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隨後直接反咬到火鳳身上,一龍一鳳便在這九天之上撕咬爭鬥起來。
“我讓你多事!”
啪。
望見盤龍龍魂吃虧,陳摶面目猙獰一合雙掌,盤龍龍魂開始瘋狂吞噬火鳳身上的洪荒業火轉移到他自己身上,伴隨着強大的業火上身,陳摶整個身體都開始燃燒起來。
“師弟,快回來!”
鎮妖塔上郭璞冷汗直流,陳摶以一敵二實在太過勉強,雖然他知道陳摶可以靠兩條龍魂吸他人精力神力爲自己所用好讓自己力戰不竭。可關鍵這兩大妖帥一個是至陰的魔氣,一個是至陽的業火。
這兩大妖力在陳摶身上碰撞足夠讓他走火入魔,於是他忍不住在三勸告:“師弟!聽見沒有!”
“吵死了!”
聽着郭璞絮絮叨叨的叫喚陳摶心魔作祟不已讓他不由破口怒罵,此刻的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情況,那兩大妖力震的他五臟六腑都快碎光了,可越是如此他就越不想臨陣逃脫。
可雙拳難敵四手,此刻失去盤龍龍魂壓制寶魑便讓他尋得機會掙脫,只見寶魑單臂抓住蟄龍龍魂奮力掙脫伴隨着一聲他怒吼,蟄龍龍魂被迫從他身上拽下,而後寶魑怒氣衝衝拽住龍魂尾巴將其當成鞭子一甩狠狠朝着陳摶抽去。
砰。
強大的龍魂抽身,本就不堪重負的陳摶噗的一聲口吐鮮血倒飛而出隨後生死不明。
“師弟!”
鎮妖塔上郭璞悔的腸子都快青了,可是不等他去救援陳摶只見天上火鳳一聲燎叫狠狠將盤龍龍魂撞到了五方諸妖陣上。
轟的一聲五方諸妖陣蕩起漣漪似是不堪其重,逼得郭璞不得不全力護陣。
下一秒只見火鳳掙脫龍魂後展翅高飛筆直衝到五方諸妖陣上空,隨後它雙翅收攏於腹渾身上下業火極速燃燒跳躍。
“業火燎原!”
伴隨着火鳳一聲清鳴,只見它一開翅膀一股毀天滅地的洪荒業火從天而降。
那業火絢爛奪目耀眼充斥着郭璞眼前的世界不等業火降臨那炙熱的熱浪撲在五方諸妖陣上瞬間將其燙出一個大洞。
隨後業火如水般宣泄到郭璞頭頂,郭璞望着四面八方被業火包圍毫無退路慘笑一聲從未想過會有此結局:“業火嘛?”
“投胎的機會都沒有呢……”
他伸出手緊緊捏着手心的玉佩如是說道,在他的生命裡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它了。
下一秒鎮妖塔被傾瀉而下的業火推爲平地,整個棉虒成了火海之地在無人生還跡象,妖潮內黑風望着這一切激動的振臂高呼:
“妖族,崛起!”
“妖族,崛起!”
無數妖獸朝着棉虒上方撕開的口子而去,人間眼看即將失守。卻在此時天上金光大作照耀整片天空和妖潮黑霧分庭抗禮將天空一分爲二。
下一秒一片片金雲從天而降無數整裝肅殺的天兵天將身着金陵甲,手持長矛嚴陣以待。
而爲首的則是一個白髮銀袍女子。
此刻她望着溫玉與寶魑化爲人身站在三軍陣前一跨步舉劍阻攔:“膽敢出陣者,殺無赦!”
聲音不大清柔如風,傳出來卻讓在場所有人不敢在前一步。
“是她……”
溫玉望着眼前的女子失神道。
“誰?”寶魑懸空飄到溫玉身旁小聲問道,此刻的他斷了一臂頗爲疲憊。
“廣寒宮九天玄女,當年就是她差點打得我魂飛魄散!”說到這溫玉眯着眼透露着一股濃濃的仇恨。
也正是此時推爲平地的鎮妖塔地上廢墟斷骸突然砰的一聲炸開,只見兩個人影飛速朝衆人激射而來:“哈哈哈,原來是廣寒宮李倩姑娘。”
一落地竟是陳摶郭璞二人,而說話之人正是郭璞,此時他衣裳破爛渾身焦黑落在李倩身邊擡手抱拳笑呵呵道:“多謝姑娘即時率天兵神將相助,不然棉虒失守我王禪師兄必怪罪於我。”
“原來你還沒死?”背後傳來溫玉不可置信的聲音,郭璞一聽笑呵呵回過頭去:“當然,這多虧了我陳摶師弟……”
聽聞此話溫玉一掃陳摶立馬頓悟,此時的陳摶嘴角的鮮血還未擦拭乾淨比之郭璞好不到哪去。不過奇妙的是其手臂上盤旋的兩條龍魂一黑一紅,充斥着她和寶魑的妖力,想必他二人就是靠着龍魂裡吸收的洪荒業火完美對衝了自己的洪荒業火。
呵。
“雕蟲小技……他人的東西永遠都是他人的!”寶魑不屑一顧的冷笑道,他自然也看出來陳摶郭璞如何在洪荒業火中活下來。
“既然如此你怎麼輸的那麼難看?”陳摶冷言相對十分挑釁。
砰。
“你可以在試試看!”
寶魑一聽面色一沉一股強大的魔氣涌上身體,隨之而來的是粘稠的魔氣瞬間涌上斷臂化爲一隻黑漆漆的手臂。
隨後他一腳踏出妖獸軍隊準備與陳摶在大戰一場,有些時候輸人不輸陣說的便是此時。
而陳摶望見他腳步踏出冷笑一聲也同樣一腳一邁朝着寶魑走去,論單打獨鬥他陳摶求之不得。
可下一刻他只覺得耳畔一聲劍鳴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他與寶魑之間一道沖天而起的絢爛劍氣當場橫豎交錯而過。
其劍氣之磅礴縱上九天,橫向千里,劍氣所過天地發出轟隆隆崩塌之聲,聲勢所過之後衆人發現寶魑與陳摶腳底下突然多出了一道深千丈,長千里的溝壑。
咕嚕。
四周沉寂天地間只剩下吞嚥口水之聲,在觀寶魑此時的他面色蒼白在無鬥狠之心,他離的最近,自然感受到能揮出這樣一擊的人實力已經是準一品的高手了。
至少,需要妖族一品大帥睚眥出手才能相提並論。
而陳摶同樣也不好受,一道縱橫千里地的強大劍氣貼面而過使得他的脊背已經被冷汗打溼,這樣強大的劍氣讓他想起了他師傅巔峰時候,毫無反抗之心。
可礙於面子他依舊保持着昂首挺胸的姿勢。
踏踏踏。
就在他二人僵持不下之際揮出那道劍氣的主人身着鎧甲行走在九天上發出沉重的聲音,她一步並排來到陳摶身邊隨後如水般的眼眸死死盯着與之對峙的寶魑:“你們妖族,越界了。”
聲音不大頗爲好聽,可就算如此一句話還是將寶魑嚇得連連後退到溫玉身旁才作罷。
“娘呀,早聽師兄說這李倩實力強大連天帝都要退讓三分,沒想到原來是這麼變態。”
郭璞望着可以說是被嚇得落荒而逃的寶魑忍不住小聲嘀咕道,卻不料看見李倩秀眉一挑冰冷望着他,嚇得他只好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賠禮。
咚咚咚。
在郭璞還想着如何解釋賠禮之時棉虒廢墟大地上迸發出一道道金光,隨後葛洪,管輅,袁天罡,魏轍,王禪,張若虛一一幻化出來。
他們一出現望着棉虒燃燒的火海皆是心驚肉跳,而魏轍更是第一時間出手:“立冬掌。”
隨着魏轍話落寒冬呼嘯而來,冰雪瞬間包裹這片火海,讓其變成一片銀裝素裹的銀花世界,周遭的空氣更是當場變得刺骨寒風。
可下一秒不等魏轍鬆一口氣,轟的一聲業火融化冰雪再度讓天地變得熾熱起來。
“別費力了,這是業火。”管輅皺眉望着大地無奈說道。
“召陶弘景來,讓他九轉丹鼎收了此火……”王禪脣齒髮白但還是當機立斷道,隨後他望向遠方看着那裡被仙神妖魔一分爲二的天空判斷道:“去那裡,快走!”
衆人點點頭遁爲金光飛走,而此時一道紙鳶化爲流星朝着陶弘景所在的饒州府而去。
“師兄!你受傷了?”
“一些小傷而已……”
郭璞一見衆師兄弟趕來連忙道歉,但他見王禪受傷還是十分吃驚,可王禪不多言他也不好繼續追問,只是自責說道:“抱歉,師弟無用了……”
“人沒事就好。”王禪拍了拍郭璞肩膀隨後強撐着虛弱的身體走到陳摶李倩身旁,而陳摶見王禪到來連忙招呼都不打就趕忙退到後面。
在跟那女人多呆一刻,他都感覺自己要被她壓的透不過氣來了。
“多謝李姑娘出手相助……”
“天師府是越來越無用了。”李倩絲毫不在意來人,只是懷抱寶劍冷冷望着對面漫天妖魔:“王禪,我以前很欣賞你,因爲你做事殺伐決斷,遇事不拖泥帶水,修爲更是隻差一些領悟就有望和我平起平坐……”
“可是如今,怎麼被區區這麼一羣跳樑小醜逼到如此境地還需我出手?”
說話間李倩瞥過頭來望着王禪眼裡充滿了失望。
她與王禪是故交,二人生來天賦異稟還同樣心高氣傲。
不僅如此她悟道的先生正是三天扶教大法師張道陵,一來二去二人頗有交集,也互相關注將對方暗地裡當成唯一的對手和朋友。
可如今歲月如梭她一腳已經邁上一品真神的門檻,而王禪卻還停留在準二品大羅金仙。想到這,她頗爲失望地搖搖頭……還真是應驗了那句話,希望多大,失望多大。
王禪見此也不解釋,只是雙手負在背後冷漠望着前方:“有何事還是等將他們趕走再說!”
這模樣倒是很不錯,李倩冷傲一笑:“無需擔心,天帝已經親自趕往青山城!”
“是嘛?”
“那就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了……”
九天之上王禪望着對面趕來的援軍五味陳雜。十大妖帥福伯,妲魅,骨妖,血魔,他們統領着浩浩蕩蕩的妖魔彙集到了寶魑,溫玉身後。
而此時此刻零零散散的七十二道才疲憊到達,全真教,雲霞派,道德先天,茅山派,嶗山派、等衆門衆派弟子衆數歸到天兵神將身後,只有掌門類似曹景休,何仙姑,道德先天二位祖師這樣的人物纔有資格站在前面,但只是與天師府十傑並排而站還要屈居於王禪,李倩二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