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山峰直插雲霄,山頂終年積雪終年不化,寒風呼嘯,寸草不生。但雪蓮花除外,你看那懸崖峭壁上厚厚的積雪中,時不時的顯現出一抹綠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
山下已是初春時節,山頂寒冷似嚴冬。天山腳下的一個小村莊裡,這個村莊是靠近雪蓮花生長最近的地方,村裡的人也是以採挖雪蓮花爲生。十幾處矮房子散落在一條小溪邊上,小溪裡的流水是從雪山上流下來的,溪水嘩嘩作響清澈透底,水深不過半米,深處也不超一米,順着山勢蜿蜒而下。
還有幾天就是二月二“龍擡頭”的日子,幾十個村民聚在山神廟裡,給山神上供,拜祭山神保佑他們能順利的從山上採到雪蓮花並安全返回。
山神廟裡供着一副樣貌兇惡的魍魎神像,魍魎乃是山神。這是每年都有的儀式,大家虔誠的磕了頭,也就完成了祭拜程序。
正要起身離開的村民們,突然發現,魍魎山神像晃動了幾下,而且晃動的非常明顯,隨之在廟裡颳起了一陣狂風,狂風颳得村民睜不開眼睛,村民一陣大亂。狂風颳了半個時辰才停下來,再看供桌上的供品,早已不見了蹤影,就連魍魎神像也被颳倒在地上,摔了個粉身碎骨。
衆村民個個面帶驚恐之色,不知如何是好,都知道這是不祥之兆,是山神降罪,不允許他們上山的警告。
村民們在魍魎廟前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但就是拿不定主意,這山到底是上還是不上,如果不上,今年大家就採挖不到雪蓮花,也就掙不到錢了。
隨着幾輛越野車開進這深山的小山村裡,村民們面對着越野車和從車裡下來的十幾個人,面面相覷。他們知道這些人有的是來與他們爭奪雪蓮花,有的是來收購雪蓮花的人。
這些外來的人狡詐陰險,做着坑蒙拐騙和殺人的勾當,什麼惡毒的事情他們都能做出來。只是他們今年來的有些早了,往年都是他們從山上快下來時,他們纔來到,有的到半山腰裡堵截收購或者暗裡下手搶奪,有的直接在山下等。
這些外來的人從車上卸下帳篷等野營的裝備,在魍魎廟前的空地上開始安營紮寨,根本無視村民的存在。隨着車輛的不斷增加,廟前的空地上人滿爲患,帳篷一個接着一個。
村民們對這些人是有恨又怕,可還得依靠他們,因爲只有他們能帶來錢財。
領頭的村民是一個老頭,五十多歲卻因生活的不易早早地駝了背。在幾個年輕人的跟隨下,來到一輛越野車前,對着一個脖子裡帶着一條粗大黃金鍊子的大胖子誠惶誠恐的說道:“李老闆,你們來了!”
“駝子,你們這是在祭拜魍魎山神,準備什麼時候上山呀?”李老闆目視着駝子說道。
“回李老闆的話,現在還沒定,在你們來之前,魍魎山神發怒了,可能今年不會上山了。”駝子小心翼翼的說道。
“什麼?不上山了,你不是開玩笑吧!”李老闆怒視駝子說道。
“剛纔魍魎山神發怪,祭拜時突然起了一陣狂風,把供品全部捲走了,魍魎山神像也被摔得粉碎。”駝子說道。
“有這事?帶我看看去!”李老闆不相信的說道。
李老闆是這批車隊的領頭人,手下十幾個保鏢,連着幾年都到這個小村裡來,開始是帶着人上山盜採,死了幾個人後,就改爲收購和暗搶了,這幾年着實賺了一大筆錢。
駝子前頭帶路,李老闆身旁跟着十幾個保鏢,威風凜凜的向着魍魎廟走去,所有的人趕緊讓開了一條路,因爲他們都聽到了駝子的話,空氣頓時緊張了起來,多了些恐怖的氣氛。
魍魎廟裡一片狼藉,魍魎的像還躺在地上沒有收拾,供桌上空無一物,香灰還瀰漫在空中。
李老闆求財的人,各種手段都用過,最相信這些神鬼之事。看到駝子說的是實情,說道:“駝子,是不是你們準備的供品太差得罪了魍魎山神?”
駝子說到:“我們還要魍魎山神保佑平安呢,怎敢怠慢他老人家!”
李老闆說道:“駝子,你們得重新上供,供品要用整豬、整雞、整魚,我帶了好酒,等會也供給魍魎山神。”
駝子面帶難色,說道:“李老闆說的這些東西,我們村裡都沒有,要買也要到離着幾十裡的小鎮上去,就是到了小鎮上也不一定能夠買到。”
李老闆大手一揮,對着身旁的幾個保鏢說道:“你們四個去把我們帶來的整羊和好酒拿過來,我們再給魍魎山神上一次供!”
不大一會,村民們把地上摔碎的魍魎山神像,撿起來堆在神臺上面,雖然有些粗陋難看,但好在還有些魍魎山神的模樣。
扶起的供桌上,香爐裡重新冒起了嫋嫋香菸,一條整羊擺在正中間,還有從其他車上收集來的雞鴨魚肉,把供桌上擺的滿滿的。
李老闆帶頭跪了下去,他的身後駝子和村民黑壓壓跪倒了一大片,廟外除了風聲沒人敢說話。
李老闆帶着衆人一個頭磕下去,還沒擡起來,就聽呼呼的狂風平地起,廟裡廟外狂風大作,直颳得飛沙走石暗無天日。人羣如同炸了鍋,四散逃跑尋找避身之處。
狂風颳了三陣後停了下來,李老闆從十幾個保鏢的身下狼狽的鑽出來,頭髮亂的如同雞窩,滿臉香灰,就連脖子上帶着的粗黃金鍊子也不知去向。
李老闆驚恐的看着重新掉在地上沒了一點模樣的魍魎山神像,供桌也倒在一遍,供品連個渣子也沒剩下。
駝子一臉無奈的看着李老闆,說道:“李老闆,你看我沒說瞎話騙你吧!今年這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在上了。”
“不上山你們怎麼採雪蓮花,你們採不到我收什麼去,這不是讓我無功而返嗎?”李老闆怒道。
駝子看了一眼村民,村民們茫然的看着駝子,駝子都不能當家做主的事情,他們更沒有什麼辦法了。
“山神兩次發怒,誰還敢上山,上去了就是個死。”駝子膽怯的說道。
“就是死也得給我上山去採,誰要不去,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惹惱了我,我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的!”李老闆眼露兇光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