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不知道我們老大班給他們開會是個什麼樣子,雪兒又對鄭鈴喊道,“你別出去喲,我們全都在七樓”。
空空如也的教室只剩鄭鈴一人,她老實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誠懇的答話,“放心吧,我如果要出去會鎖門的”。
雪兒輕“恩”了一聲,這才帶我往七樓進發。
空空的頂樓連盞燈都沒有,雪兒拉着我的手腕向前行走着,竊竊私語的嗡嗡聲漸漸傳入耳內,一踏入這裡便見到萬個菸頭在閃爍,藉着朦朧的月色,依稀可以看見煙霧繚繞冉冉騰昇。
我們班女生中依然只有龍娜一個人手夾香菸,菸蒂散發着微弱的光芒更顯出她面部的陰冷。
外班的學生三三兩兩隨意的靠在牆壁上,或坐,或站,或蹲,虔誠的等着我們班的人。
越向深處走視覺就越不能適應,只感覺漆黑一片,連那抹淡淡的月光都無法照射的地方只能看見遠處傳來若隱若現的菸頭在發亮,我緊拽住雪兒的小手,生害怕會把她遺失在這片黑暗裡。
雪兒感受到我的力度溫柔的輕語,“你害怕嗎”?
“不啊”,只是怕失去她,我淡淡的說着,“好黑啊,看不清楚路”。
“過一會就習慣了”。
“你習慣嗎”?雪兒是跟我同樣從光明進入黑暗的。
“我們經常上7樓來的,所以我的眼睛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楚東西,我帶着你走,你不用怕”。
“我不是怕”,再一次申明。
就在這時從前面竄出一個女生,“嗨,親愛的楓哥哥,你上來幹嘛”?
依然拉着我的雪兒幫我答着腔,“葉楓是我們班的人,他當然可以上來了”。
“哦,是姐姐呀,太黑了,看不清楚”,女生邊說邊亮了一下菸頭。
從她嘴上抽的菸蒂,我看清楚了來人,果然沒錯,是陳靜。
雪兒笑着回答,“沒關係,不過你怎麼叫他楓哥哥,這名字好聽”。
我忙說,“陳靜,別瞎喊哈”,雪兒微微的笑着,陳靜也跟着笑着,我又道,“你是哪兒熱鬧往哪兒鑽,你是你們旅遊班的大姐嗎”?我十足以一個學長的口吻說着,叫楓哥哥就完了嘛,還加個親愛的,雪兒會怎麼想?
陳靜嬉笑的白了我一眼,“不是就不能來看看啦,姐,他欺負我”,陳靜邊說邊挽上了雪兒的胳膊。
雪兒忙把她的手拿了下來,“別對我撒嬌,我受不了,快去聽聽他們說什麼”。
陳靜不再說話的朝人羣中跑去。
這裡應該算是教學樓的最中央了,兩邊走廊的窗戶都相隔甚遠,就連月色都無法尋覓,我們班的同學多數靠在這一處的牆上,優,戰龍等人就直接坐在地上,不是有人時不時的抽着香菸,從菸蒂的亮點來找尋蹤影,還真不知道誰是誰。
我望了望人羣對雪兒耳語,“新生中的大姐大很少啊”。
“是啊”,她簡單的回答了一句。
龍娜接着闡述,“這屆新生沒有幾個像我們這麼喜歡打架”。
蹲在地上的薛莉邊拉着龍娜,示意她蹲下邊說,“不是不喜歡,只是沒多少脾氣,嘴巴很厲害,可是真要動手可能沒幾個人敢”。
坐到薛莉身邊的宇搖了搖頭,“哎!看來我們是後繼無人了”。
“坐不坐”?雪兒輕聲的問着我。
“坐地上啊”?我看了看自己穿的白褲子。
雪兒拉着我的手坐下說道,“這有紙呢,坐吧”。
我摸索的坐了下來,讓雪兒緊靠在我的身上。
優大概交代了一下事宜又問,“龍娜,你們女生還有什麼說的沒”?
“沒有”,龍娜也同雪兒一樣簡單明瞭。
小雅揮手笑道,“你們交代清楚就完了”。
“哦,對了,下去給你們那些班的小屁孩說一聲,別打着我們的旗號到外面去惹是生非,真要有脾氣,自己去打出名堂”,小賢靠着牆壁大聲的嚷嚷。
“哎呀,賢姐,別這麼大火氣嘛”,外班的男生回過頭附和,“我回去教訓我們班那些同學”。
另一個男生補充道,“其實大家都是一個學校的,讓我們這些新生認你們爲哥爲姐,有什麼關係呢?爲什麼不願意呢”?
雪兒沉着臉的說,“這不是願不願的問題,只是你們性質都搞錯了,我們班既然作爲老大班,那別的學校來鬧事,我們肯定會出面,但不可能說你們跑出去鬧事,還是我們出面撒,我們本來就理虧了”。
菲菲忙接話道,“就是哦,連高年級的學姐學長都是在外面被人打了,才喊我們出面擺平,不可能說你們把別人打了,還喊我們去找別人賠錢吧,一點規矩都沒有”。
她們越說我怎麼越迷糊?貼近雪兒的耳朵小聲問道,“雪兒,到底怎麼回事”?
雪兒也低聲回答,“上星期五下午放學,他們微機班的人跑到西海公園去玩,十八中的人在那兒玩搖晃橋,他們喊別人下來,十八中的人先到肯定是玩夠才肯下來撒,他們就把別人打了一頓,還說有本事上五中找我們旅遊班的人算帳”。
龍娜接過了話題,“誰知道被打的那些人中有一個人認的哥,也是在社會上混的,那個人就直接找到了莊哥,莊哥讓我們把人找出來去道個歉這事就算了了,誰知道打架的那幾個新生全都跑路,所以這件事只有我們來解決了”。
跑路,書上才能看到的名字,我急忙又問道雪兒,“那這幾個人跑了,學校會怎麼處理”?
“應該是打曠課吧,嚴重的話就退學”。
菲菲也靠到了宇的腿上,“我們也是今天中午才知道的,結果吃完飯去找他們幾個,他們寢室的人就說跑路了”。
小雅調笑道,“不是因爲這樣,你也不會去打戰龍他妹了”。
“不是看在他是戰龍的妹,我今天非打她不可,撞到我不說,還罵我活該”,菲菲很不悅的抱怨道。
龍娜斜眼看着菲菲,“你自己呢,她撞你的時候你爲什麼不打她呢,還非要等到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