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邊說邊往我的臉上潑水,還能讓她嗎?非要教訓一下這個丫頭不可,我毫不客氣的抱住她,也往她的臉上潑水。
雪兒是又踢又踹,雙雙墜入了愛河,被硫磺水嗆到可真不好受,我急忙探起身體連同雪兒一起帶出了水面。
好一個衣衫不整,雪兒連連提起自己的浴巾,緊緊包裹着已經袒露了一半的胸口,我也趕緊裹了裹鬆垮垮的遮布,再望向她那誘人的乳溝,這樣的尺度摸上去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我吞了吞口水,抓起地板上的毛巾洗起了臉。
我的臉上還是蓋塊布吧,免得大家都不好意思,主要還是害怕雪兒尷尬,如果她再避忌我,我不就完蛋了,分分合合無數次,哄哄勸勸無數次,我幾乎就快失去應有的耐性,她也就快失去應有的風度,如果將來面對我們的道路還是如此坎坷,那決裂也是必然的事情。
“別鬧了,好生泡溫泉”,雪兒也在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慌張。
看在眼裡明在心裡,太清楚她在想什麼了,嘴上反駁道,“是你先鬧的”,讓她把我當成孩子,讓她以爲我任性,這樣我才能任意妄爲,真覺得自己卑鄙透了,不想失去她而不擇手段。
“我先鬧,是你先扯我的毛巾好不好”。
“好,好,好,坐過來,我繼續給你按摩”,心癢癢,手不停,還是讓她背對我好些,那樣大家都不會覺得難爲情,讓我背對她是萬萬不行的,那樣我就看不到她了。
雪兒還在朗朗的抱怨,“早說了叫你不要過來嘛,自己洗自己的多舒服”。
“別說啦!對不起羅,這裡酸不酸啊”?調整好雪兒的姿勢,忙撫上她的雙臂,不轉移話題不行了,萬一她想起了把我趕走怎麼辦?這傢伙是一個不爽就翻臉的,我可得小心翼翼。
“這裡,這裡”,雪兒也不計較,給我指了一大堆按摩的地方,真希望她能把浴巾脫了按,那手感會有多暢快。
一陣嬉鬧後,雪兒依舊覺得很不適,我同樣也如此,剛纔雖然是短暫的一幕,但大家似乎都看清楚了對方,在這片充滿桃色的池水中,我們彼此都在悄悄調整着自己的心緒。
雪兒轉過身面對我命令道,“你轉過去”。
“幹什麼”?
她用行動代替了語言,輕柔的撫上我的肩膀讓我背對她,我蜷縮着雙腿適着放鬆自己的身體,雪兒的動作極其的溫柔,我按住了她放在我肩上的小手,默默無語的感受着她的溫度,每個細胞都在感知着她的聲息。
這個動作僵持了幾秒,雪兒緩緩的開口,“你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你怪怪的”?
“雪兒”,我閉上了眼睛,恢復了之前的疼痛,良久才道出了一句,“輝要回來了是嗎”?
“你怎麼知道?惠告訴你的”?
我點了點頭,低沉的責備,“爲什麼不告訴我呢”?
“想着你們的關係也不怎麼好嘛,所以覺得沒有告訴你的必要,怎麼,你介意嗎”?
“有點,畢竟是因爲他的委託,我跟你才能像現在這麼好”。
雪兒停頓了一下,像作出思考後纔回答,“也不見得,你本來就坐在我後面,也許當初沒有他的委託,我也能跟你像現在這麼好”。
“那”,我咬了下嘴脣,“那我跟輝,在你心目中,誰更重要”?
雪兒又停頓了一下,“應該是你吧,因爲你一直在我身邊”。
好感動的一句話,比我胡亂猜測強的多,我毫不猶豫的轉身,一把抱住了她,“我好怕,好怕輝回來,你會離開我,真的好怕,好怕輝會取代我,好怕,我從來沒有這麼怕過”,接下來一片心語,我好怕畢業,我知道畢業以後,雪兒就真的會離開我,會跟她最愛的迦佑在一起,再也沒有我容身的餘地,我不知道該怎麼抓住時間,真的很想把這一刻停留住,這樣雪兒就能一直呆在我的懷裡,再也不會跟我分離。
“傻瓜,有什麼好怕的,我早就說過,你不要這麼依賴我,現在都這樣,等以後畢業了,我看你怎麼獨立”。
“我不想畢業,我真的不想畢業”,將頭深深的埋在她的秀髮裡,關於雪兒所有的一切,我都是這般的恐懼,她給了我百分百的安全感,這個我很肯定,但有時又覺得她從未給過我安全感,要細說的話,在友情上,雪兒給了我全部,但在愛情上,我是個十足的失敗者,到底該怎麼糾正我自己的心?或者該怎樣做,才能得到她的心?我真的不知道答案。
雪兒又是一番勸慰,每當我脆弱的時候,雪兒才能展現完全的溫柔,每當近在咫尺的哭泣與驚恐,我才能感覺到我在她心目中有一定位子的存在,爲什麼總是在這種時刻?每當我痛徹心扉時,她才肯溫存相送。
良久、良久,雪兒能感覺我的情緒有些許平復,即使我不說,她也有所感覺,這時雪兒又恢復成一個大姐姐的模樣,放開我的懷抱,注視着我輕輕的說道,“好啦,我給你按摩吧”。
“不,我給你按”,邊說邊將雪兒固定住,讓她背對我,不想讓她再看到我一臉的憂傷,也不想再看到她一臉的彷徨,也許這個時候我自覺點離開這個房間,對大家來說都是最爲恰當,可是我深知我不想離開,哪怕一分一秒。
雪兒的嘴上還是執意的唸叨,“不用了,都別按了,靜靜的泡一會,我們差不多該出去了”。
很簡單的一句話,我卻依稀能感覺到雪兒對我的抗拒,手上沒有停止動作,口中唱起了憂傷的情歌,曾經爲雪兒點的歌,一首接一首的衝斥着霧氣瀰漫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