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黑暗了”。
“政界本來就黑暗,所以說葉楓,你以後一定要做正行,不要搞歪門邪道,政策每年都在變,歪門邪道也是需要時機的”。
打遊戲機的雪兒一心二用的開口,“就像我的信息臺,也是時機對了,將來信息臺絕對取締”。
“看等不等的到我畢業”,迦佑詼諧的說着,更加摟緊了雪兒,這才恢復了正經,“應該是等不到,最多也就一兩年”。
“雪兒,你認爲呢”?我誠懇的問着雪兒的意見。
她連頭都懶得擡,“我也這麼認爲,頂多兩年”。
“做正行能掙錢嗎”?我大嘆了口氣,雙手反向的撐上了沙灘。
“有毅力有決心就行,但記住腦袋要夠用,別人想不到的事,你都要想到,別人防不了的,你也一定要防備,這樣無論正行還是歪道都能做走”。
我微笑的看向了迦佑,“你認爲雷市長是調出去的可能性大?還是犯案的可能性大”?
“犯案”,迦佑想都沒想便回答。
我糾結起了眉頭,虛心的問道,“爲什麼”?
“因爲他的胃口太大,給得罪不起的人分了餅,其他人沒餅吃,別小看這些人,各個後面都是有關係的,指不定哪一支就出事”。
海浪發出美麗的音符,朦朧的月色映襯着沙灘上的我們,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深夜。
一個寒假匆匆滑過,我再次充當着司機送迦佑去機場,這一次迦佑和雪兒的心情明顯比第一次好了很多,他們倆一直相依相偎的進入機場,我默默的跟在身後。
到了候機室,迦佑緊摟着雪兒微笑的對我說着,“葉楓,我走之後我妹就麻煩你照顧了”。
“放心吧,我不會讓她太操勞”。
迦佑點了點頭,再次整理起雪兒的衣衫,“你穿裙裝的職業裝很好看,但褲裝的也很漂亮啊,儘量穿褲子,少穿裙子,冬天這麼冷,不要凍着了”。
“我知道,你也是,記得加衣服,千萬不要感冒,我會心疼的”。
聽着他們的款款情深,我識趣的退到一邊,坐在座位上隨手拿起一本雜誌翻看。
又是纏綿的熱吻,耳鬢廝磨,廣播傳來登機的消息,迦佑與雪兒依依不捨的遲遲不肯放開對方的手,迦佑一個大大的擁抱,大力的將雪兒擁入了懷中…………
良久,良久,當廣播再次響起,迦佑不得不放開懷抱,跟雪兒耳語了一番,再一個吻別,對我揮了揮手,這才瀟灑的轉身,快步進了登機口。
雪兒雙手觸摸着冰冷的玻璃窗緊盯着飛機,彷彿像在觸摸迦佑一樣,我依舊默默的走到了雪兒的身後,單手輕撫上了她的小手,想給她一絲安慰,但我深知我無法替代迦佑,眼睛也隨着雪兒的目光移向了同一個方向,緊看着那架飛機起飛,消失在雲海,我這才低沉的開口,“回去吧”!
“你先走吧”。
我不再說話,繼續保持着剛纔的姿勢,聽雪兒的聲音攙雜着哭意,她終究還是捨不得情郎,就是不知道飛機上的迦佑會怎樣,是否也是哭紅了眼眶。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輕輕的摟住了雪兒,讓她靠在了我懷裡,她此時顫抖的身軀很需要一個溫柔而堅實的依靠。
良久雪兒纔拿下我的手,輕聲的說着,“走吧”。
我在她的耳邊小聲的附言,“雪兒,如果你爲我掉眼淚,我想我死都瞑目了”。
“你在說什麼”。
“呵,沒什麼”,苦笑的望着她,自覺的放下雙手,大步向前,在電梯前等待着雪兒,這纔跟她並肩走向停車場。
上了車之後,我換了一副輕鬆的口吻,“雪兒,跟我回家吃飯吧,你好久沒有去過我家了”。
“好啊,看給你爸買點什麼回去”。
“什麼都不用買”,我會心的笑着,這個未來的兒媳去見公公,我爸高興還來不及呢,可惜他的兒子沒用,無法抱得美人歸,更無法像優那樣子,早早的生個孫子陪老人家解悶。
懂事的雪兒還是執意的給父親買了一大堆補品,爸爸親自下廚給我們做着他的拿手好菜,看着父親滿臉笑容,我的心中隱隱作痛。
父親跟母親時常問起雪兒,時常關心我們的發展,我總是毫不在意的說着她有男朋友,我跟她只是朋友,可是父母始終是過來人,我表面上裝的再無所謂,他們都深知我心裡到底有多在乎,繼父更是插話的讓我去追求雪兒,追求一個心有所屬的女孩,我疼痛加威嚴的告誡父母,絕不能說出口。
回想着從畢業到現在的一幕又一幕,我與家人其樂融融,這全是雪兒的功勞,可是她自己的家庭卻無法維繫親情,讓我怎不痛苦,她以後跟迦佑在一起,跟懂得親情的那家人快樂的生活,也許是雪兒最好的歸宿,我痛並笑的深深的凝視着她。
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幸福,我寧願放棄自己的幸福,這始終是我的宗旨,哪怕我將來永遠悲楚,永遠孤獨,我都只想看見雪兒的笑容,知道她開心快樂,這就夠了。
飯後跟雪兒逛了逛校園,往事再次進入了腦海,告別校園才一年半的時間,感覺已經是過了很久的事情,看着周圍那些熟悉的花花草草,彷彿又置身於高中年代,我有些受感觸的摟上了雪兒的肩膀,想當初總是在無人之時纔敢這麼大膽,現在即使身邊有老師經過,我也毫不在意。
雪兒問着熊貓的情況,我細心的給她講着,那傢伙還是在賭車,雖然車技很好,掙了很多錢,可是卻愛上一個花錢如流水的女孩,女孩還遲遲不肯結婚,只知道一天玩樂,我真不知道熊貓看上她哪一點,也許這就是愛情的魔力,說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