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替迦佑夾着菜,幫腔的答話,“我也一直這麼勸他,不過他總是顧這顧那的,不太敢搏”。
迦佑有些收回笑容,正經的問道,“什麼原因呢?你在擔心什麼”?
我遲疑了一下,不得不說,“差資金,如果真的自己開修理店,那需要好多錢”。
“錢不夠可以找我借呀”。
我抿嘴搖了搖頭,雪兒又道,“我弟就這一個缺點,自尊心太強,我說過借給他,他死活都不要”。
迦佑會心的大笑着,“葉楓,性格歸性格,前程歸前程,我還是比較瞭解小杰這個人,他雖然沒讀多少書,但確實是一個做事的人,你跟他合夥,你基本可以放心,過了這村就沒這個店,你好生考慮一下”。
“我知道”,啃咬着飯菜,我沒雪兒這麼有本事,雖然我同樣可以借到錢,但我卻不能像雪兒那樣在幾個月內還完,萬一經營不走我該怎麼辦?
找父母借錢嗎?母親已經給我買了套房子,雖說房錢我一定會還,難不成還要找她借款?父親明年退休,這裡的房子必然留給我,可他一旦去了老家就意味着從新買房永居,難不成借他的養老錢?
雪兒含情脈脈的望着迦佑,溫柔的開口,“前兩天我碰到小杰了,他問我你什麼時候回來,他要請你吃飯”。
“就今天吧,我馬上打電話喊他來,葉楓你說呢”?我點了點頭,迦佑這纔拿過手機撥通了號碼。
想這個資訊年代發展真是太迅速,年底以前都還是大哥大的天下,到了年底輕巧的手機便上市,想想雪兒真是太精明,以高價將大哥大賣出,如果是現在賣的話,即使賣出,都談不到好價格。
我望着他那個寶藍色翻蓋手機,跟雪兒的是同一款式,他們真是什麼都在情侶,經常穿情侶裝,戴一樣的吊墜,用一樣的手機,雖然顏色不同,可手機鏈卻完全一樣,我有些難過的轉移着思緒。
再想那個小杰,年齡跟迦佑相仿,都比我大一歲,他從小輟學,四處打工,進維修店的時間比我早一年,跟迦佑更熟一些,按排名算,小杰應該算是我的師兄,可是大家都這麼喊他,他也讓我這麼稱呼他,所以一直都喊他小杰。
飯後,我、迦佑、小杰,我們三個坐在院子裡的鐵椅上聊着前程這一話題,已是女強人的的雪兒此時卻變成了乖乖女,溫順的坐在迦佑身邊,安靜的聽着我們的言語。
說來說去,我本已蠢蠢欲動的心更加蓬勃,果斷拿起電話落實資金,小杰的資金早已準備好,店鋪也看好了,就等我的決定。
父親獨力把我養大,翻年又要回老家,我不能再用他的錢,母親至離婚後就再沒給過我撫養費,已經給我買過房子,我很愧,但此時不得不求助她。
掛斷電話,母親那句‘寶貝,媽什麼都依你的’,這句話語依舊盤旋在腦海。
雪兒望着我滿臉感動的笑容,輕聲的問着我,“你在笑什麼”?
真想給雪兒一個大大的擁抱,是她改變了我的家庭,此時卻深知不合時宜,我微笑的輕語,“我媽喊我寶貝”。
雪兒會心的笑了一下,繼續盯上了迦佑他們的談話。
爽朗的小杰大聲的嚷嚷,“陸哥,你纔剛回來,我們怎麼好意思喊你去幫忙看店鋪呢”。
我也跟着附言,“對呀,迦佑,你今天才到,陪陪雪兒吧,我們反正也不急”。
想他跟雪兒也真是一個性格,做事都風風火火,乾淨利落,決策又是如此的睿智果斷,這種類型的人想不成功都難。
迦佑笑了笑,“一點都不耽誤我們做正事啊,反正我跟小妹也要出去逛街的”,他點燃香菸這才接着說,“如果我不是打算長居海外的話,我也很有興趣入份股”。
小杰積極的附言,“陸哥,我聽雪姐說準備開網吧,我看的那個店鋪,樓上也要出租,那地方夠大,開網吧正合適”。
“是嗎!那更要看看了”,迦佑邊說邊摟上了雪兒的肩膀,將她微微的擁入了懷中。
我下意識迴避着這一幕,想那個美麗的夏夜,我跟雪兒放飛手中的螢火蟲,在月下許着一生的承諾,那些時光就像美麗的童話一樣,再也不會從來。
甩掉陰霾的思緒,我也參與了進來,“你剛回來,雪兒就開網吧,那樣會不會太倉促了”?潛臺詞就是他們應該多抽點時間相聚,何必要爭分奪秒的打拼事業呢。
迦佑當然聽的出我的話語,他無謂的吐着香菸,雪兒忙附言,“吳墨跟羅琴兩個都等不急了,現在就等着找門面,找到了就開張”。
這時迦佑纔開口,“我讓小妹等着我回來再開做,不想她累,也不想你太辛苦”。
小杰聽出了我們這抹三角暗語,他急忙說道,“我去上個廁所”,果斷的離開。
見他走後,我才收回了一絲笑容,正經的詢問,“你是不是覺得雪兒瘦了”?
“是瘦了點”,迦佑邊說邊摸上了雪兒的臉,目光再次盯上了我,“你也瘦了,天天陪他們開夜市,日曬雨淋的,我知道你很辛苦,我竟然是寶寶的男朋友,多多少少應該做點事情的”。
“呵”!言下之意,我的車店他也會幫忙,我會心的微笑着,迦佑這樣的朋友真的很難得。
小杰再次回坐,人沒落座先笑語,“如果把那個房子粗下來開網吧,那我們日後就是鄰居了,相互也有個照應”。
“我也這麼想,來,我們乾一杯,祝明天順利”,迦佑邊說邊舉起了紅酒,我們四人開懷的碰了一下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