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平時如此溫柔的雪兒可以在瞬間變的極度暴躁,這兩個很極端的個體怎麼可以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原因就是出至於兩個不同的家庭背景,不同的教育方式。
見我半天沒說話,雪兒開口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
“不啊”,我很疼痛的說着,一個女孩生長在這樣的家庭裡,我到底該說些什麼?我是該安慰她?還是該奉勸她?我覺得我無話可說。
上課玲聲響了,這節數學課,我依然心不在焉,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坐在我眼前的雪兒,不停低聲嘆息的我,最後還是寫下了心中揮不去的憂愁,‘雪兒,以後如果再發生相同的事情,記住千萬不要去追,讓自己冷靜下來,想一想後果’。
‘放心吧,我想以後也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這麼多人看着我拿根鐵棍出去找人,我想我以後在我爸家會更出名,天棒一個’。
(天棒:注,指愛打架鬥毆、惹是生非的人。後來概指膽子大,不受世俗條規所約束的人。)
‘我想問你,你的指甲留這麼長,既然把他的手背抓出了五道血印,那你的指甲有沒有斷?有沒有受傷’?
雪兒又回紙條道,‘沒有,我的指甲很硬的,小學時,打不過欺負我的男生,就練就了一套鷹爪功,所以我抓那個男的,指甲縫裡都鑲的有他的肉,還有血絲’。
‘我現在知道你爲什麼喜歡留長指甲啦’。
雪兒剛準備回我的紙條,老師便抽她起來回答問題,我又是一陣擔心,只見雪兒不慌不忙的站起來,對答如流,我再一次的佩服她,真的可以一心兩用。
不想讓自己的那顆心再受到一驚一乍的侵襲,更不想再打擾雪兒,即便她回覆紙條,我也不打算再回過去。
“我鬱悶喔,找場架打都找不到”。
下午剛坐到座位上的我,一來就聽到雪兒冒出這麼一句話,薛莉坐在小雅的身邊安慰的說,“放心吧,這兩天保證找點架給你打”。
雪兒回過頭看了看她,“還說呢,中午那場架要打起來就好了”。
坐在我身後的小雅有感而發,“我們班男男女女都這麼狂,還有誰敢惹我們羅?中午那場架,我們還沒說什麼,對方就道歉了,哎”!
龍娜調侃道,“你說你被非禮的是不是不是時候嘛,如果是在上學期就好了,那時天天都有架打”。
雪兒斜着眼看着她,輕藐的說,“靠,我願意被非禮呀,早知道上學期我們就不該這麼狂”。
我目不轉睛的望着雪兒,第一次聽到她說‘靠’,原來雪兒還會說髒話,她的心情看來真的是已經差到極點了。
鄭鈴也跑過來湊熱鬧,“現在後悔啦,上學期你們連高年級的人都照打不誤,活該現在找不到架打”。
坐在雪兒身邊的小賢提醒着口無遮攔的鄭鈴,“你少說兩句,上學期剛開學那次,你還沒被逸雪打夠是吧”。
鄭鈴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口誤,忙解釋,“逸雪,我不是那意思啊”。
雪兒陰冷的表情望着她,語氣中帶有無限的寒意,“放心吧,一般情況下我不會打同班同學的,你怕什麼”。
那我呢?名義是同學,但已經超過同學的關係,她會打我嗎?我眼睛不眨的望着雪兒,如果她心裡能好受點,我情願雪兒動手打我,只要她不再擺出這副冷冰冰的面孔就好。
坐在雪兒桌子上的菲菲提議道,“乾脆我們主動的去招惹別人,然後趁機動手算了”。
雪兒很不耐煩的說着,“別人又沒惹我們,我們這般的挑釁,還怎麼做學校的龍頭老大”。
“說的也是”,靠在課桌邊的宇,讚許的說着。
下一秒,衆女生紛紛對天長噓了一口氣。
饅頭進入了這片領域,拉着小雅的手說,“你們嘆什麼氣嘛,本校的人不能打,那就去打外校的啊”。
薛莉忙道,“問題是外校的人都不敢惹我們了嘛”。
“哎”!雪兒又大吐着無奈的聲息。
抄手進入了教室,見小賢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他便坐到桌上安慰着雪兒,“放心吧,要發泄還不簡單,總會有架給你們女生打的”。
“說的簡單”,雪兒瞄殺了他一眼。
峰子說出了問題的關鍵性,“我只知道這段時間最好不要惹到逸雪”。
雪兒斜着眼睛,望着峰子說,“我又不是老虎”。
峰子賠着笑臉的說了句大實話,“我怕你打我”。